“你言重了,我們能理解,畢竟那是傅瀚的女伴,你們找到人便好。”劉南風淡然一笑,一副十分好說話的態度。
他以為傅瀚離開,讓蘇衍來道歉是因為找到人了。
蘇衍眉心微斂,“人沒找到,如果今晚還找不到,過了24小時就報警處理。”
劉南風把玩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錯愕了幾秒,眉心也跟著一沉,“這麼嚴重,酒店都排查過了嗎?確定溫小姐是被人綁架失蹤了?”
這事在他家宴會上發生的,若人真的出事了,傅瀚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他心情也跟著沉了下去。
蘇衍點點頭,目光掃過四周,沒有看見劉鬆年和劉南琛,心裏閃過一抹異樣,不動聲色的問:“劉伯伯人呢?我當麵和他道個歉。”
這時一個服務生托著盤子經過,劉南風順手將一滴未沾的酒放上去,“道歉就不必了,我會向我爸傳達,他這會估摸著在休息室教訓我那不成器的三弟。”
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了,蘇衍也不好強求,淡淡一笑,“行,那你招呼其他人,我找找晚語。”
劉南風目送著蘇衍離開,不知怎的被吊燈晃了眼,視線裏璀璨的吊燈模糊成了一團柔光。
20:50分。
一輛黑色大眾顛簸著開進了山路,溫清月被顛簸的有點難受,手機也沒電了,不知道陽崇他們能不能追查過來,在他們過來前她隻能靠自己了。
溫清月將關機的手機塞進了車座縫隙裏,掙紮著坐了起來,開車的司機,也是用手帕捂暈她的男人不經意間從後視鏡裏看見坐起來的她,嚇了一跳,一腳猛踩刹車。
砰!
“艸!”溫清月還沒有坐穩,慣性下頭撞在了車座位靠背上,痛的低罵了一聲。
男人已經冷靜下來,陰沉的盯著她,“你什麼時候醒的?”
溫清月雙手被綁著,雙手勉強的抬高,揉了揉被撞到的額頭,冷聲道:“你管我什麼時候醒的,好好開車,我胃都要顛簸的痙攣了!”
什麼破車技!
男人被她冷靜的樣子整懵了,下意識的點點頭,手剛碰上方向盤又回過神來了,凶神惡煞的轉身瞪著她:“醒了就老實點,要是敢亂吼亂叫,老子現在殺了你拋屍荒野!”
此時再說恐嚇的話卻沒有什麼威懾力,加上溫清月不搭理他,更有種無言的尷尬蔓延開。
男人胡疑的皺皺眉,看她兩眼,他還從未見過誰被綁架後醒來不害怕,像她這麼淡定的。
確定她手腳都綁著,男人晾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也做不了什麼,頓時放下心來。
汽車轟轟駛過山路,在墨藍色的夜空下,溫清月什麼也看不見,隻能透過車燈隱約看清這是條山路。
“大哥,你要帶我去哪?”溫清月收回目光,百無聊賴的和男人搭話。
男人沒有理會她,沉默得開車。
溫清月也不惱,自說自話,“什麼時候能到?你綁著我,我坐的怪難受的。”
……
市公安局大門口,傅瀚的車攔在了陽崇等人的車前,陽崇和傅瀚下車站在旁邊交談。
傅瀚看完溫清月給他發的信息,冷聲道:“陽隊長,你讓一個普通市民給你們當誘餌,她如果出事你負得起責嗎?”
陽崇搓了把臉,將煩躁壓下,一字一頓的道:“傅瀚,我從未讓她參與這些事,也不存在拉她一個小姑娘來當誘餌,這短信是求救,她清楚這次宴會要出事,或者說這是她布的局,以自身為誘,引蛇出洞!”
他們都隻是她這個局中的一字,被她牽動著行動。
溫清月這個小姑娘比他們想的都要聰明和膽大。
傅瀚冷淡的深色眼珠打量他片刻,喉結湧動,“抱歉,我情緒有點激動,你們找到她了?我和你們一起。”
他語氣平靜,道了歉又平直坦白的要求和他們一起行動,並且篤定了他們已經找到溫清月。
陽崇一言不發,隻覺得頭疼,這一個個的,真他媽能給他找事。
“陽隊,信號斷了!”
他還沒有想好怎麼拒絕傅瀚,耳麥裏傳來技術偵查員的聲音。
“艸!”陽崇心裏罵了聲,沉著臉上車,同時問:“信號最後出現地在哪?”
傅瀚捏了捏手,轉身也迅速上了車,阿誠扭頭看他,“爺,監控查到一輛在燈亮起時從酒店開出去的車,往城西走了。”
他話音剛落,陽崇的車也跟著啟動開了出去。
傅瀚:“跟上!”
大眾顛簸著下了山路,在年久失修的自建水泥路上磕磕絆絆,大約又開了十多分鍾,便隱約見到前麵錯落的建築,那是農村自建水泥房。
當車從散落在水泥路四周的人家駛過,借著零星的燈光溫清月隔著車窗打量四周的環境,越往前越覺得有幾分熟悉。
沒幾分鍾後,零散的人家漸漸被甩在身後,轉了個彎,開出兩公裏車停在了一家三層的自建水泥房前,男人下車後走過來給溫清月打開了車門,擺著一臉凶狠的表情粗聲吼:“滾下來!”
溫清月沒動,淡淡道:“你綁著我的雙腿,我怎麼下車?”
“……”男人悻悻地伸手拽她,粗魯地將她拽下車,二話不說將她扛在肩上打開鐵門上的鐵鏈鎖。
嘩啦,鐵門應聲而開,溫清月視線倒著打量屋裏的光景,奈何月色太稀疏,車燈又被關了,屋裏一片漆黑,她看不見。
男人扛著她進去,伸手啪地打開牆上的開關,隨著燈光亮起,溫清月算是看清楚了這個房子的內部,典型的老式小洋樓裝修風格
一樓客廳地麵鋪了木色地板,旋轉式樓梯,客廳中間擺放著一個木色圓形桌和椅子,旁邊放了一張真皮沙發,地麵鋪著羊毛地毯,前麵一台電視機,展示櫃上還有各種手辦模型,穿著各式各樣的製服,動作或多或少的有些情色。
男人扛著她上了二樓,將她丟進臥室,什麼話都沒說,直接下樓了。
溫清月躺在臥室的大床上,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麵的鏡子,那個正常人會在自己睡覺的地方裝一麵鏡子,還和床差不多的尺寸,能清晰的照著她。
死變態,真是玩的花,在這麼鄉的地方還有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