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常芸滿肚子的委屈。
從前跟她搶清嶸也就罷了,她已經接受了,可現在,她嫁了人,鹿梔還要來橫插一腳,甚至是紀衿年……
她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麼她的世界全部都是鹿梔存在過的痕跡,她的每一個男人,都跟鹿梔有關係,甚至為鹿梔著迷!
萬嘉佑看著她的樣子,也隨之陰冷一笑,“彼此彼此。至少,我行得正,坐的端。你嫁給我之前,難道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你說的是,我就不該嫁給你!”
“一開始,我也沒打算跟你們家聯姻,要不是老頭子催婚——”萬嘉佑略顯慵懶地垂下眼眸,雙手手指交叉在一起,輕笑著,“但我也的確沒有想到,常家教出來的大家閨秀,竟然也會偷人。”
這話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直接戳進了常芸的心裏去。
常芸果然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萬嘉佑,卻還是心存僥幸心理,抿唇低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怎麼?事到如今,還要裝傻麼?”萬嘉佑慢慢靠近,布滿瘋狂的笑意的臉上,五官顯得有些猙獰,“你三番兩次從榕城特地回京,說是想念娘家人,實際上,去了什麼地方,你心裏都清楚吧?”
常芸的眼底充斥著恐怖的驚慌,“你、你跟蹤我?”
“就你?需要我跟蹤嗎?”萬嘉佑輕哼,“恐怕整個第一醫院,都知道你和姓紀的那個醫生的事情了吧?”
“不可能!你胡說!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情人節那天,你身上的味道,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萬嘉佑直接拉開旁邊的一把椅子,十分隨意地坐了下來,身子軟綿綿地靠著椅背,“我是個情場浪子,這種味道,我最為敏感。你說,這種事情,要是被常政知道了……”
常芸頓時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一般,直接癱坐在地上。
她是倔強的。
她握緊了拳頭,掙紮著想要反抗,可後背卻止不住的冷汗直冒,根本爬不起來。
“你盡管去說便是了。我早就不想要這樣的婚姻了,跟你在一起,比殺了我還難受。”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反正現在萬家有了常家的助力,等於是有了一把打開國際業務的鑰匙。
現在鑰匙到手了,他倒是也無所謂。
這樣的婚姻枷鎖,讓他都沒有辦法好好留戀花叢了。
這樣想著,萬嘉佑便格外興奮,直接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又回頭瞥了她一眼,“有些事情,總該付出代價的。”
常芸依舊坐在地上,可是身體卻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隔天,常家的長輩果然往榕城去了。
白老爺子很快得到了消息,麵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常政和幾個常家的掌權人都去了榕城萬家,看來,怕是要發生什麼變故了。”
彼時鹿梔剛醒,洗漱完畢之後,十分淡定地吃著早餐,好像沒有聽見老爺子的話一般。
倒是白老爺子的眉毛微微擰了起來,“若他們要有什麼動作,清嶸和公司豈不是……”
他有些擔心,本來想招呼傭人打個電話過去給白清嶸問問情況,誰知道被鹿梔給攔下了。
“不用白忙活了。常家長輩這麼急匆匆朝著萬家去,多半是常芸出事兒了。”鹿梔微微抬眸,眼底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而且,多半不是什麼好事兒。”
白老爺子的眼睛微微發亮,稍微湊上前了一點,“看來,你知道這件事?”
“昨天我去找了萬嘉佑。”鹿梔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好像隻是在聊一件家常便飯的事情一樣,“看在我們雙方的合作關係上,他會幫我處理這件事的。”
“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白老爺子歎息了一聲,“常、萬兩家聯姻,已經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若是那萬嘉佑對你留了個心眼,根本就防不勝防。”
“這事兒他們遲早都是要知道的。正好也趁著這件事,考慮一下和萬家公司的合作與否。”鹿梔臉上呈現出一抹淡淡的淺笑,雲淡風輕,“而且,就算常萬兩家聯姻,也沒什麼好怕的。”
見白老爺子張口要說話,她率先堵住了他的嘴,“難道我們扳不倒不成?”
倒也不是扳不倒,隻是白家會損失巨大。
隻怕到時候,蚌鶴相爭,漁翁得利罷了。
白老爺子深深看了鹿梔一眼,忽然覺得她這個笑容有點兒高深莫測的意思,不由得凝眸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沒有,我隻是在賭人心罷了。”
賭她的觀察。
按照之前萬嘉佑和常芸相處的模式來看,雙方應該都是屬於互相防備的,要真正走入彼此,恐怕還有些困難。
這個時候,是最好瓦解的時候。
隻要萬、常兩家瓦解,白家就再也不會有對手了。
白老爺子抿唇,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了。
也許事情真的如同鹿梔所料的那樣,常家的長輩前往榕城,並不是為了什麼好事,三天的時間過去,都沒有傳出任何風聲。
隻是最近一段時間,常家收斂了不少。
反正鹿梔警告的目的達到了,她也並沒有在意,照常上班。
白家公司的生意果然蒸蒸日上,連帶著“福蝶”這個品牌也跟著出圈,加上畫廊的巨額盈利,背後的仇墨直接成了人生贏家。
他看著銀行賬戶上多出來的巨額分紅,歡喜得每天都睡不著覺,接著便給鹿梔發了不少感謝的話,
鹿梔就隻是看了一眼,直接無視。
在五月過後,國內的業務屬於淡季,趁著白清嶸出國視察國際業務的空檔,鹿梔也能閑下來。
當天晚上,便被李映雪邀請,到皇城夜色小酌。
“當初我便能看出,你絕非池中之物,今日看來,果真如此。”
“李小姐謬讚了。”鹿梔微笑著,和李映雪碰杯。
“聽聞畫廊過段時間會出一出戲劇,請國師名家上演,一票難求,不知到時候可否給我開個小灶?”李映雪的臉上寫滿了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