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裏,公司方麵的事情有閆峰和傅少謙的朋友照看著,一直在正常運營,沒有出什麼岔子。付玉容每天都會來醫院給夏雲暖送飯,也經常會帶著櫻櫻和洋洋來看望傅少謙。傅少謙已經徹底脫離了生命危險,從重症監護室裏轉到了單人病房。
夏雲暖就每天寸步不離地守在傅少謙的床邊,每天都會跟他說好多好多的話,講講共同經曆的事情和美好的回憶,洋洋和櫻櫻來的時候也會跟他彙報最近的學習情況和身體情況,給傅少謙唱歌、講故事,大家都期盼著傅少謙可以早一點醒過來。
夏雲暖每天都會給傅少謙擦拭身體,她握著傅少謙那雙大手,常常說道:“少謙呀,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再握住我的手啊?你以前握著我的手的時候,特別溫暖,我好想念你啊,你可不可以快點醒過來呀?”
這一天,夏雲暖也是如往常一樣,握著傅少謙的手,開始跟他說話。突然,她感覺到傅少謙的手指動了一下,她猛地站了起來,又緊張又期待地試探著說道:“少謙?你醒了嗎?”傅少謙沒有回應,但是手指頭又動了一下。
夏雲暖興奮地按下了床頭鈴,叫醫生和護士過來。她抬手抹去了喜悅的眼淚,哭著說道:“少謙,你終於醒了,你終於肯醒過來看我了啊…”
傅少謙的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並不適應這個世界的光線,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眼神空洞而迷茫的轉了幾圈。
夏雲暖激動地說道:“少謙?少謙你能看到我嗎!”傅少謙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喜悅激動之情,眼神中反而帶著許多疑問。他啞著嗓子開口道:“你…是誰?”
夏雲暖一下子楞在了原地,整個人仿佛被從頭澆了一盆冷水一樣,從頭涼到腳。剛進門的醫生和護士也驚訝地對視了一眼,急忙上前為他檢查身體。
傅少謙疑惑地看著他們,繼續問道:“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裏?”醫生說道:“我們是醫生,你這是在醫院裏。”夏雲暖也反應了過來,著急的說道:“少謙,我是夏雲暖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傅少謙迷茫的看著他們,似乎在認真的思考,他皺起眉頭,說道:“不記得,想不起來。頭很痛。”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不肯再說話了。
夏雲暖剛才的喜悅的心情灰飛煙滅,現在仿佛置身冰窖一般。醫生有些同情地看了夏雲暖一眼,有些不忍地開口說道:“他失憶了。但是有可能隻是暫時的,我們還要再做具體的進一步檢查。”
夏雲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一臉哭相,卻又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本來這幾個月辛辛苦苦日夜不分的守在傅少謙的床前,就是為了等到他醒過來的這一天。而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她等來的不是一句溫柔的“暖暖”,而是冷冰冰的“你是誰”。
夏雲暖的心情非常的複雜,她高興他終於醒了過來,又難過他居然忘了自己。傅少謙,你這個王八蛋!你搞什麼啊!我為了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不是為了讓你忘掉我的啊!我前幾年失憶了,你現在怎麼也跟我玩失憶?是不是為了報複我當初忘記了你?
待傅少謙的情況穩定了一些的時候,夏雲暖不死心地坐在床邊,繼續問道:“傅少謙,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不記得。”傅少謙的答案誠實又冷漠。
“你記得櫻櫻和洋洋嗎?”夏雲暖懷著期待的心情,繼續問道。
“不記得。”傅少謙依舊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很快地就回答出了問題。
夏雲暖歎了口氣,心中一陣難過。她繼續說道:“櫻櫻和洋洋是你的孩子啊。”
“孩子?我還有孩子?”傅少謙一臉疑惑地說道。
“是啊,你有孩子。他們都長得很可愛。他們是我和你的孩子。我當時為了償還我父親留下的巨額債務,去了你家做DY,他們就是我和你生下來的孩子啊。還是雙胞胎呢,你都不記得了嗎?”
傅少謙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不記得。我怎麼會有孩子呢?”
夏雲暖還是不肯放棄,她堅持問著傅少謙之後發生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兩個人一起經曆的,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事情,而傅少謙卻是不管夏雲暖說什麼事情,都是生硬直白的三個字“不記得。”
夏雲暖很是失望難過。她怎麼也沒想到傅少謙會忘掉了自己,而且還把自己忘得一幹二淨。她看著傅少謙,現在這個男人不認識她了,她也對他覺得很陌生。現在的傅少謙對她十分的冷淡,還會惡狠狠地責備她,夏雲暖卻從來都不生氣,隻是一遍一遍地哄著傅少謙。
傅少謙醒過來之後,身體恢複的更快了,半個月之後,終於可以正式出院了。在這個期間內,夏雲暖嚐試了無數種方法,想讓傅少謙可以想起來自己,哪怕隻想起來一點也好,遺憾的是,傅少謙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傅少謙出院的那天,是傅老爺子親自來接的他。傅老爺子見到夏雲暖的時候,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她,隻是禮貌性地說了一句“謝謝”。畢竟在他看來,夏雲暖配不上自家兒子,而且兒子會受這麼嚴重的傷,也都是夏雲暖害得。所以他並不待見夏雲暖。
傅老爺子帶著傅少謙回了公司,開始逐步安排他熟悉公司的事務。夏雲暖向他請求道:“請您幫幫我,讓傅少謙想起來我,好不好?”傅老爺子冷淡的說道:“我隻管我兒子公司上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夏雲暖沒有辦法,隻好趁著傅少謙在公司的時候,偷偷來見他。但是傅少謙的態度卻十分冷漠。他麵無表情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請你離開吧,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夏雲暖輕輕說了聲“抱歉”,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卻已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