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雲暖在新聞頭條上看到了自己。
人群冗雜的地鐵站裏,她和傅少謙兩個人相對而立,一個風度翩翩,一個柔媚纖弱,二人手拉這手。
新聞標題:勁爆!豪車出行傅氏掌舵人,地鐵屈尊牽手不知名女子!
夏雲暖揉一揉眉心,有些無語,關了電腦屏幕,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今天母親帶櫻櫻去探望老友,她一個無業遊民賦閑在家,準備研究一下最新的AI動向。
電話響起,是薑頡宇。
夏雲暖麵色複雜地猶豫了一陣,還是接起了電話。
“阿暖,你在家嗎?”薑頡宇的聲音沙啞,似乎很疲憊。
“在啊,怎麼了師兄?”
“我在你家樓下,方便上來嗎?”
夏雲暖脫口而出:“我馬上要出門了,可能來不及吧。”
“嗯,能推掉嗎?陪一陪我,就這一次。”薑頡宇的語氣近乎於是祈求,透著十分的脆弱。
夏雲暖想到薑家的境況,回憶起薑頡宇一直以來的照顧,她不禁起了惻隱之心。
就算是要劃清界限,也是可以做朋友的,他有困難沒人傾訴,她理應去安慰一下。
“好,就去我家樓下的咖啡館吧。”
她隨意打扮一番就出了門,一身清爽的學生裝扮,頭發梳成簡單的馬尾辮,俏麗動人。
薑頡宇早就坐在了包廂裏,他頭發微長,臉頰消瘦,下巴上有青色的胡渣,見到夏雲暖出現,他溫柔一笑。
隨意寒暄一陣後,夏雲暖抿了抿嘴,試探性地說道:“師兄,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憋著難受,說出來會好一些。”
薑頡宇轉動著眼前的咖啡杯,昔日神采奕奕的眼眸中滑過失落:“我的公司上不了市了,薑家徹底完了,我被舉報了,正在接受調查,可能會被檢察院公訴。”
夏雲暖錯愕,掌心收緊,急急問道:“怎麼回事?公司怎麼不能上市了?而且檢察院還要調查你?”
薑頡宇:“這一切,都和一個人有關。”
夏雲暖:“誰啊?”
薑頡宇的臉上飛快閃過一絲恨意,淡淡道:“傅少謙。”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夏雲暖非常吃驚。
傅少謙平白沒事的,幹什麼去阻止師兄的公司上市?甚至舉報薑頡宇?
“是因為商業競爭嗎?”夏雲暖隻能想到這一種可能性。
薑頡宇搖頭:“我的公司和傅氏主攻不同領域,不存在競爭。”
“那是因為什麼?”夏雲暖蹙眉,安慰道:“師兄你也別擔心,上市不了可以再想辦法,你行的直坐的正,被調查了也沒事,檢察院不會誣陷你的。”
薑頡宇苦笑:“阿暖,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公司的確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經查,查出來,我可能就涉及金融詐騙了。”
夏雲暖心裏一沉,不知該說些什麼,頓了一會兒又問道:“傅少謙為什麼針對你呢?你有想到原因嗎?”
薑頡宇不回答,問了個奇怪的問題:“阿暖,傅少謙是不是喜歡你?”
夏雲暖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傅少謙喜歡她嗎?
她想說不,怎麼可能,他那種男人怎麼會看上她。
但是仔細一想,如果沒有那麼一點喜歡,他為什麼總是幫自己,為什麼要強迫她做一些羞恥的事情?
思來想去,她覺得應該不至於喜歡,僅僅是一點新鮮感罷了,畢竟他們兩個人千差萬別,如隔銀河般遙遠。
“沒有吧,可能有點新鮮感,有點曖昧。”她老老實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薑頡宇捏著杯子的手收緊,下顎堅硬:“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他不喜歡我接近你,在報複我。”
“什麼?”夏雲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頓了片刻後,連連擺手:“不可能不可能,師兄你一定是想錯了,是別的原因啦。”
薑頡宇的憔悴的眼睛裏透出一股篤定,低聲道:“我找人查了,所有的原因都排除了,隻剩這一個,這一個就是真相。”
夏雲暖:“你確定?”
薑頡宇:“確定。”
她想不通,為什麼會是這樣。難道傅少謙把她當成一時新鮮額獵物,偶爾調戲一下,卻還要保留著強勢的獨占欲,不許任何人染指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恨了。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竟然動用手段毀掉另一個人的家族和未來。
夏雲暖越想越氣,粉拳漸漸捏緊,清麗的小臉上盛滿怒氣:“我去找他說清楚!”
薑頡宇拉住她,搖搖頭:“今天不要走,陪我喝酒吧,這些事以後再說,我怕再拖下去,以後就沒機會了。”
夏雲暖軟了下來,拍拍他的肩膀,答應了。
二人換地方,來到一家酒吧,點了十幾杯烈酒,你一杯我一杯地對飲起來。
酒到微醺,他們談古今論前程,說天說地,好不暢快。
夜漸漸深了,薑頡宇喝得太多,埋頭趴在包間桌子上睡著了。
夏雲暖雙頰通紅,眼神迷離,大腦還清醒著。
忽然,她在迷蒙中想起來傅少謙的惡劣行徑,氣不打一處來。
當即就決定要去找他說清楚,好好理論理論。
說走就走,她出門攔了一輛的士,報了傅家別墅的地址。
車子一路呼嘯,轉眼就到了宏偉壯麗的別墅前。
夏雲暖付了錢,腳步踉蹌地走到鐵柵欄前麵,也不安門鈴,對著裏麵一通喊叫:“傅少謙,你出來,我要見你!傅少謙,傅總裁,小傅,小傅!”
不一會兒,隻穿著一件浴衣的高大男人站在她麵前,皺著濃眉看著她:“你喝酒了?”
夏雲暖見到他的俊臉,紅潤的嘴唇撅了起來,眼中迷離而光華流轉:“對呀,小傅,你來啦!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傅少謙黑瞳轉濃,性感的薄唇勾起:“走,去房裏說。”
“去就去!誰怕誰!”夏雲暖嘟著嘴,柔媚地瞪了一眼男人,粉紅的小臉上嬌憨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