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爆發的怒吼好像用盡了顧初墨的所有力氣。
顧初墨忽然感覺好累。
實在是太累了。
好像說話都是一種折磨。
“狐狸精,那又怎麼樣呢,她確實比我更能拿捏住傅承璟的心。”
顧初墨自嘲似的說著。
那是顧初墨怎麼學都無法學會的。
“墨墨,你可不能妄自菲薄!”
寧倩倩上前抓住顧初墨的手,認真地說道:“你比江清清善良,責任心強,工作能力強,江清清空有一個好的家世,其實根本什麼也不是,以色侍人,絕對不可能長久的!”
顧初墨勉強撐起一抹笑。
可是很現實的來說,江清清就單憑這個家世,就已經贏得了一切了。
看出顧初墨的勉強,寧倩倩感到很心疼。
一把抱住了顧初墨。
“像墨墨這麼好的女孩兒,我要是個男的,我鐵定娶你,一定不會讓你受這麼多的傷害!”
“噗嗤”一聲,顧初墨不禁笑了。
恐怕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認識了寧倩倩這麼一個好朋友吧。
伸出手拍了拍寧倩倩的後背,顧初墨調侃道:“娶我,那你準備拿你家李律師怎麼辦呢?”
寧倩倩瞬間臉紅,支支吾吾地回答:“他?我……我跟他還不確定呢。”
經過半個月的休息,顧初墨總算是恢複得差不多了。
在住院期間,一直都有之前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屬來看顧初墨,送水果,感謝等等。
顧初墨很感動,但是又很愧疚,發誓自己一定要盡快好起來,救助更多的人。
顧初墨來到公開欄,看見排班表自己的大大小小的手術,診斷工作等等,沒有一絲空隙的排到了月底。
“顧醫生,你終於出院了!”
顧初墨剛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方回就迎了上來,看起來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
經過上次顧初墨幫方回說話的事情,兩人之間的關係莫名熟悉親近了一點。
“不用總是叫我顧醫生,都是同事,直接叫我初墨就好。”
方回本來就崇拜顧初墨的醫療技術,一直想要拜師跟顧初墨學習。
但是顧初墨對任何人都很疏離的態度令方回望而卻步。
現在能打破這層隔膜,方回自然求之不得。
但是直接叫顧初墨的名字,方回還是覺得不太尊重,萬一以後拜師成功,還得改口,多麻煩?
方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要不,我還是叫顧醫生墨姐吧,顯得尊重一些。”
墨姐?
顧初墨忽然想到那個江硯風叫自己顧姐姐的笑眯眯的樣子。
原來,自己也到了被別人叫姐姐的年紀了……
顧初墨莫名有些感慨。
忽然想到自己二十五歲生日很快就要到了。
“好,你覺得怎麼叫順口就怎麼叫吧。”
“好嘞!”
方回開心的應著。
接下來的日子尤其的平靜。
顧初墨過著每天起床,上班,下班三點一線的生活。
會因為病人的情況而擔憂,會因為得到病人家屬的關心而喜悅。
生活很累,但也很充實。
幾乎令顧初墨沒有時間去想關於傅承璟的事情。
連軸轉了一個月,顧初墨難得放了三天的假。
一覺睡到大中午,顧初墨才起了床。
饑腸轆轆在叫囂的肚子催促著顧初墨起床。
簡單洗漱了一下,顧初墨去廚房煮了一袋泡麵暫時墊一墊肚子。
忽然,手機一聲輕響,屏幕亮起,是一條搜索軟件的八卦新聞推薦。
顧初墨吸溜著麵條,下意識看了一眼。
瞬間愣住。
“傅承璟江清清現身婚紗店,兩人好事將近?”
嘴裏的麵條莫名有些發苦,怎麼咽也咽不下去了。
明明已經接受了現實,可為什麼心還是會這麼痛?
顧初墨捏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半晌,又無力地鬆開。
忽然,電話響起。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顧初墨以為是醫院有什麼急事,立刻接通。
這通電話來得很及時,顧初墨現在迫切需要繁忙的工作來緩解內心的痛苦。
“喂,是有緊急情況的病人嗎,我馬上過來。”
“顧姐姐,你怎麼放假腦子裏都是工作啊?”
電話那頭傳來江硯風笑吟吟的聲音。
“江硯風?你有什麼事嗎?”
顧初墨現在實在沒心情跟他說話。
“當然有事了!”
江硯風語氣認真,令顧初墨都嚴肅起來。
然而畫風一轉,江硯風又說道:“我是想邀請顧姐姐做我的舞伴,跟我一起去參加一個聚會。”
“我沒心情。”
“沒心情那也沒辦法啊,我已經在顧姐姐的樓下了。”
顧初墨剛想掛斷電話,忽然就聽江硯風為難地說。
顧初墨倏然站起,推開落地窗,來到陽台,朝樓下看去。
就見江硯風倚靠在車頭,右手拿著電話貼在耳邊。
揚著一張笑臉看向顧初墨,抬高左手,左右晃了晃。
“你來幹什麼?”
顧初墨隨便穿了雙拖鞋就下樓,瞪著江硯風問道。
“當然是來邀請顧姐姐的了。”
說著,江硯風還紳士地朝顧初墨攤出手。
然而,顧初墨根本不為所動。
“你覺得,我會跟一個調查我家住處的男人一起去參加什麼聚會嗎?”
“在我報警之前,你有兩分鍾的時間離開這裏。”
說著,顧初墨轉身上樓。
“如果是傅承璟來這裏,顧姐姐的態度還會是這樣嗎?”
顧初墨右腳剛剛踩上台階,就聽江硯風在後麵說了句。
心口抽疼了一下。
顧初墨沒有回答,繼續拾階而上。
“顧姐姐,傅承璟可是要結婚了,難道說,你就真的不想在他結婚之前見他最後一麵嗎?”
顧初墨整個人頓時僵住,猛地回頭,目光帶著警惕和審視。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江硯風攤了攤手。
“唉,其實我也沒想調查得,可是顧姐姐看傅承璟的眼神實在是令人非常好奇啊。”
其實,顧初墨已經隱藏得很好了,最主要的是,傅承璟看顧初墨的眼神。
認識傅承璟這麼多年,江硯風很難不發現問題。
倒也真能藏,足足六年時間,若不是恰巧碰麵,自己或許也不知道傅承璟原來整整包養了一個女人六年。
這可是個絕佳的突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