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在場的人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向寧倩倩,又看向傅承璟和顧初墨。
像傅承璟這樣的大人物,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吸引A國所有人的目光。
有合作夥伴的,也有死對頭的。
顧初墨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寧倩倩的反應還算快,又看向了一旁的江硯風。
“還有你,你是不是又在欺負墨墨,你們這些男人就是這麼欺負一個弱女子的嗎?”
一句話,把剛才那一句很有歧義的話立刻調轉了回來。
顧初墨鬆了一口氣,眼角餘光偷偷地瞥了眼傅承璟。
男人的臉色依舊冷漠,雖然眉宇間有一絲不悅,但好在並無要發怒的跡象。
忽然,傅承璟好像意有所感,看了過來。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對視,顧初墨趕緊移開了目光,可傅承璟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甚至,顧初墨能感受到,傅承璟冰冷的視線正在上下掃視自己。
顧初墨忽然想到,自己在家裏的時候,為了符合傅家的家規,一直穿得嚴嚴實實,即便大夏天顧初墨也不敢打破這種禁忌。
她以為自己隻要努力符合傅家的家訓,或許有一天,傅承璟就能忘記江清清,然後跟自己在一起。
結果,還是她太天真了。
現在看見自己穿成這個樣子,自己在傅承璟心裏的形象,大概已經破滅了吧?
顧初墨心裏有一種報複的快感,同時,也有些傷感。
很沉重,壓得顧初墨有些喘不過氣來。
被指責的江硯風樂了,覺得麵前這個暴躁的女孩兒莫名的還有點可愛。
“這位小姐,你可別誤會了,我什麼都沒做過,隻是想要認識一下這位小姐罷了。”
顧初墨趕站出來低聲解釋。
“倩倩,不關別人的事,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紅酒而已。”
顧初墨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有傅承璟存在的地方。
壓低的聲音有些沙啞。
“倩倩,我們還是快走吧。”
寧倩倩知道顧初墨又見到傅承璟心裏難受。
“好,我們走!”
“唉,姐姐,別走啊!”
江硯風笑吟吟地上前攔住顧初墨。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芳名呢,而且你看你裙子也濕了,要不我先帶你去換一身衣服?”
顧初墨心裏有點煩躁,看麵前的男人不依不饒的樣子,蹙眉隨口回答了一句。
“芳名算不上,姓顧,名初墨。”
“初墨……”江硯風繞有興致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說完,顧初墨饒過了江硯風,可又被江硯風給攔住。
“江總,你是談合作的,還是談情說愛的?”
江硯風還正想再追問一些什麼的時候,一直旁觀的傅承璟嗓音低沉開口。
聞言,江硯風這才收斂,不好意思的笑笑。
“當然是來跟傅總談合作的了。”
顧初墨下意識回頭看了傅承璟一眼。
他是特意在給自己解圍嗎?
“走吧,墨墨。”
“嗯。”
顧初墨回過神。
“嗚……”
突然,身後傳來一痛苦的悶哼。
顧初墨猛地頓住腳步,回頭一看,瞬間瞪大了眸子。
隻見剛才還好好的江硯風不知怎麼的,忽然摔倒在地,麵色慘白得嚇人,捂著胸口,臉上的肌肉痛苦的扭曲著。
傅承璟明顯一愣,看著倒在地上的江硯風,劍眉蹙起。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
這種情況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傅承璟料想到這次合作對家會在背後搞小動作,但是卻沒想到會直接對合作方下手。
這事關A國下一步的計劃,現在江硯風竟然在傅氏的地盤被人下手,一旦輿論發酵,就再也不可能有強強聯合的機會。
娛樂場負責人大驚失色,沒料到這麼重大的合作,居然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打120急救電話呀!”
幾個保鏢這才手忙腳亂的打電話。
“先別碰他!”
顧初墨喝止了兩個欲把江硯風扶起來的保鏢,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兩個保鏢都被這聲音給震住。
正焦頭爛額的娛樂場負責人怒氣衝衝。
“這救人呢,你這個女人是想幹什麼?”
顧初墨一言不發地走到已經快失去意識的江硯風身邊,半蹲下來。
“我是醫生。”
一邊說著,顧初墨伸手扒開江硯風的眼皮,把脈。
“你是醫生,我還是教授呢!”
這種嘩眾取寵的拜金女他見得多了,就是想引起有錢有勢的男人的注意力,他怎麼能允許這種女人來搞破壞?
負責人說著就要去碰顧初墨,想要把人推開。
忽然,一直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負責人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
“傅總?……”
負責人七分畏懼三分疑惑。
傅承璟眼皮半垂,視線落在正蹲在地上的顧初墨。
“讓她來。”
“啊?可是……”
傅承璟一個眼刀,負責人終於默默閉上嘴。
心道傅總怎麼能允許這個女人胡來,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項目可就權完了!
“怎麼樣?”
傅承璟見顧初墨的眼神逐漸凝重,遂問了句。
“他中毒了。”
顧初墨抬起頭,看向傅承璟。
“最近A國破獲了一起製造毒藥案,被當做試驗品的受害者不久前剛痊愈出院,他們發病的時候跟他一模一樣,如果現在突然搬動他的身體,他很有可能就會直接暈過去,呈現假死狀態或者就這樣窒息而死。”
說完,顧初墨又把視線轉移向寧倩倩。
“倩倩,麻煩你去車裏把針灸的工具拿過來。”
“哦哦,好!”
寧倩倩馬不停蹄地去取。
負責人,還有周圍圍觀的人看顧初墨的眼神發生了一點變化。
難不成,這個女人不是在嘩眾取寵,她是真的會治?
顧初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並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
很快,寧倩倩取來了針灸。
其實,除了在醫院做手術之外,顧初墨還在學習中醫,也拜訪過好幾位中醫大師。
她想結合中醫和西醫,讓病人受最小的苦治好病,最好不在身上開刀。
顧初墨攤開存放針灸的袋子,沒有任何猶豫地在江硯風的手臂,腦袋和脖頸的幾處穴位紮了下去,絲毫不手抖。
就算是外行人也看得出來顧初墨的專業和嫻熟。
傅承璟的幽深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