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雯雯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子,見到程雨蒙因為自己受傷了,高雯雯慌張了,她隻是想來這裏嚇唬嚇唬程雨蒙的,根本就沒想過讓程雨蒙受傷啊!
高雯雯一下子心虛了,她不敢與程雨蒙對視,可她也不願意服軟,她依舊虛張聲勢,不肯道歉。
“程雨蒙,這和我沒關係,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自己不看路,不長眼。”
程雨蒙本來就不指望高雯雯能跟自己道歉,可是高雯雯這樣不知悔改,強詞奪理的話語,讓程雨蒙很是不爽,但念及高雯雯是夏宇哲的表妹,程雨蒙還是不想和她計較了。
不過,不計較,不代表不發一言,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高雯雯,現在你滿意了嗎?如果對於這個結果,你已經滿意了,那麼請你馬上離開,我沒空和你玩這種無聊至極的遊戲。”
這要是在平日裏,有人用著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高雯雯一定會抓住不放,到處找這個人的茬。
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畢竟是自己錯了,而程雨蒙又是因為自己而受傷,還傷的不輕。她不過是想要找點事情而已,事情已經找過了,她並不想將事情鬧大。
可惜事與願違,無意間,她又是惹下了這樣的一個爛攤子,高雯雯現在的心裏已是很亂,根本沒有麵上的冷靜。
可一貫嬌生慣養的高雯雯,怎麼會學會示弱,反正又沒人,高雯雯不願意示弱,她惡狠狠的瞪了程雨蒙一眼,然後就轉身跑了出去。
看著高雯雯離開的背影,程雨蒙搖了搖頭,但臉上也是有了喜色,這樣的人,還是快點離開好,她離開,對於她程雨蒙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程雨蒙嚐試著想要站起來,可是因為傷的太重,又因為磕傷的膝蓋太疼了,一時之間用不上力氣,程雨蒙嚐試過後,發現還是徒勞。
多虧了一個好心人,在路過時將程雨蒙扶了起來,幫助程雨蒙靠坐在附近的長椅上,程雨蒙才得以離開冰冷的地麵。
程雨蒙本來是打算歇息一會兒,然後直接回病房照顧王佳的,這時候正好來了一個電話,那是白真的電話。
“喂?白真?”
程雨蒙接通了電話,有氣無力的開口。
“嗯,是我,你怎麼了,我怎麼聽你的聲音這麼沒有力氣呢?”
“我沒事。”程雨蒙牽強的笑笑,又問:“你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呢?”
“我今天休假,想要見見你,好久沒見到你了,你在哪?。”
“我在醫院。”
“醫院?你生病了?”
白真語氣裏有著藏不住的焦急,程雨蒙聽到白真的話,馬上就是解釋了。
“白真,我沒事的,我沒有生病,生病的是王佳,我是來醫院看她了。”
“嗯,那我去找你,反正我也有空,你一個人在醫院,照顧王佳或許有些吃力。”
“沒事的,王佳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雨蒙,我們是朋友嗎?”
“白真,你怎麼這麼問?我們當然是朋友啊!”
“既然是朋友,你有事情,我不得幫你一起解決,你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要照顧她,我自然要幫你。”
白真的邏輯雖然有些牽強,但是卻也沒有地方能讓程雨蒙擊破。
稍稍停頓一下,程雨蒙愣愣答道:“哦!”
“你在哪個醫院?”
“二院。”
“等著,我一會就到了!”
白真說完這句話,立馬就是掛斷了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程雨蒙將電話收起來了。
現在她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吧,她要離開這裏。
程雨蒙費力的想要站起了,可是掙紮了好久,她就是站不起來。
程雨蒙最終隻能是妥協了,坐了下去,程雨蒙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她的電話又是響了起來。
程雨蒙拿出電話看了一眼,是白真的,程雨蒙很快就是接起了電話。
“白真,怎麼了?”
“雨蒙,你吃飯了麼?不然我給你買一點?你想吃什麼?”
“我來的時候吃過了,隻是……”
程雨蒙看看遠處散落一地的粥,蹙起了眉毛,這是王佳最喜歡的粥,自己排了好長的隊才買到的,現在……
聽到程雨蒙猶豫,白真關切的開口:“雨蒙,你怎麼了?倒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
程雨蒙知道自己如果告訴白真這件事,白真一定會幫自己去買粥,程雨蒙不想再麻煩白真。
“白真,我沒事情,我很好的。”
程雨蒙特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起來,她不想自己的情緒影響白真。
白真將信將疑,停頓了一會,才是說道:“那好,我一會就過去,你在哪?我現在快到醫院了。”
“噢,那你來找我吧,我在三樓拐角這裏,王佳病房附近,正好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幫什麼忙?”
程雨蒙頓了頓,回道:“你幫我買點創可貼、碘酒,還有消炎藥吧。”
“怎麼了?你要這個幹什麼?”
白真納悶,王佳是住院,為什麼會需要這些外傷用的東西?更何況,醫院裏這些東西都有,程雨蒙為什麼要讓自己去買呢?
白真雖然疑惑,但這些疑惑都被他壓在心底,並沒有問出來,匆匆答應之後,白真便掛了電話,他匆匆忙忙的向醫院裏走。
走進醫院,白真便是先去買程雨蒙要的那些東西。
等到買齊那些東西,白真便是腳步飛快的向著程雨蒙所在的地方走去。
等到白真趕到的時候,他就看到程雨蒙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目光呆滯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程雨蒙穿的是長褲,可她將褲子卷了起來,所以腿上的傷很是明顯,白真的眼被刺痛了,他的心更是狠狠地揪了一下,白真箭步向前,趕到之後,白真直接坐到了程雨蒙的身邊。
看著程雨蒙腿上的傷口,白真心中很是焦急,白真關切地問道:“雨蒙,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程雨蒙的傷口,讓白真蹙起了眉頭,似乎受傷過的不是程雨蒙,而是他。
隻不過,受傷的程雨蒙並不以為意,剛剛摔傷時,的確是很痛,可現在她已經習慣了,都沒有痛覺了。
可是,看到白真的表情,程雨蒙似乎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痛了。
程雨蒙不想讓白真為自己繼續擔心,程雨蒙臉上綻出一個笑容:“好了,沒那麼疼,而且,現在我已經休息好了,腿已經沒事了。”
程雨蒙笑著跟白真解釋,可不想,她揚在臉上的笑,正觸及了白真內心一處柔軟的角落。
白真也不說話了,隻是坐在程雨蒙身邊,默默地從包裏拿出碘酒、紗布和創可貼。
白真仔細的幫程雨蒙清洗了傷口,接著又用碘酒消毒,而且白真還不忘估計程雨蒙的感受,時不時詢問程雨蒙。
似乎是怕弄痛了程雨蒙,白真總是會在抹一會藥水後,就停下來,他覺得這樣可以緩解程雨蒙的疼痛。
程雨蒙自然也是一直注意著白真的動作,白真那仔細認真的眼神,輕柔的像湖麵上泛起的微風,吹進了程雨蒙的心田。
一瞬間,程雨蒙的心,被這微風進來了一片潔白的羽毛,這羽毛落在了程雨蒙的心間,讓她的心海裏下起了滿天的羽毛雨,程雨蒙自己就像是置身於羽毛海中,心中軟軟的。
白真一臉堅定地看著程雨蒙,程雨蒙也回看著白真,對視間,兩人都是體會不到時間的流失,整個世界似乎隻剩下了他們二人,隻剩下他們二人這麼對視著。
時間在這一刻就像是靜止了一般,沒有一點聲響,有的隻是彼此。
如果不認識程雨蒙和白真的人,也許會以為程雨蒙和白真是一對情侶,他們的眉眼裏似乎有一種溫情在流動,又似乎有一種不知名的情愫在遊走。
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旁邊不知道是誰碰到了什麼東西,“哐當!”清脆的響聲,讓正在對視的兩個人回過了神。
回過神後,白真也感到了尷尬,他迅速的低下了頭為了掩飾尷尬,白真還輕輕地咳了兩聲。
白真不咳嗽,程雨蒙不知道,白真一咳嗽,程雨蒙算是注意到了,白真的耳朵根子竟然是整個都紅了。
本來程雨蒙心裏也是很尷尬,甚至害羞,不過看見白真竟然這麼大的反應,程雨蒙心中除了好笑,就是好笑,沒想到,白真一個大男生,比害羞起來,比小女生還小女生。
不過,白真害羞過後,又是開始了自己的包紮大業,好久好久,白真才是將程雨蒙的傷口包紮好。
看著白真細心的動作,程雨蒙心中一軟,她開口跟白真聊起了天,畢竟聊起天,能夠化解尷尬的氛圍,安靜到隻能聽見呼吸,那才是最尷尬。
程雨蒙對於白真熟練的手法,有些好奇:“白真,你這手法很熟練啊,平常經常給別人包紮?”
“也沒有了,隻是以前學過簡單的護理知識。”
“你一個大男人,還要學習護理知識?”
“當然啊,現在處處都有危險,不學習點,怎麼照顧自己?”
“是嗎?我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