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夏宇琛一直忍著自己心中的怒火,他不向著夏林峰發作,他不說出自己心中所想,隻是憋在心裏。
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夏林峰讓他放棄程雨蒙時,他的怒火竟然全部迸發出來了。
他再也無法扼製自己心裏,對於夏林峰的恨,他將自己心裏想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夏林峰聽到自己兒子那邊傳來的聲音,尤其是那句自己太自私,他心裏顫了顫,他沒有理由繼續說下去了。
對於自己兒子說的,一點不假,他確實太自私了,一個人既然已經開了那樣自私的頭,又有什麼理由去求得自己兒子原諒呢?
夏林峰掛斷了電話,算了,有些事情,先任由發展吧,故事的結局,從來不是設定好的,也許,發展著、發展著,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也許,悲劇會變為喜劇,喜劇會變為悲劇,自己兒子未來的劇情該怎麼演下去,他這個已經落幕的人,還是不要插手了。
心裏雖然這麼想,但是,他還是很生氣,畢竟那個是自己的兒子,他怎麼能夠那樣態度對自己,而且,直接說自己自私呢?
他的麵子上還是過不去的,夏林峰吹胡子瞪眼,好長時間,才是平靜下來。
不過,惹得夏林峰如此不快的夏宇琛,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也很是不好。
其實,隻要提到程雨蒙,他夏宇琛就是好不了了。
程雨蒙現在已經成為了他心裏的一塊傷疤,即使這一次,這樣額情況下,夏宇琛都還是想著先解決程雨蒙的危機。
他都沒有考慮夏氏會不會有損失,夏氏會不會因此被人非議。
他隻是想要讓她從風口浪尖下來,他不想讓她麵對那些。
夏宇琛不知道自己這算是什麼心理,明明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恨她的人,卻還要做那個對她最好的人。
夏宇琛覺得,這也許就是所謂癡情的人總被無情人傷,當初,他自己的母親就是這樣被自己父親傷害的,現在好了,他自己也是被程雨蒙這樣傷害。
夏宇琛沉浸在悲傷裏,久久無法走出。
有些時候,看起來堅強的人,實際上,有一顆最是脆弱的心,他們隻是習慣於用自己的堅強粉飾太平而已。
而且,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每一個人都是血肉之軀,哪裏有什麼金剛不壞之身?
夏宇琛這段時間化悲憤為力量,拚命工作,已經是對自己身體一種狠命的消耗了。
他感受得到自己身體的異常,可是,他又不想休息,他要借助工作麻痹自己。
這些天的忙碌,他以為自己忘記了,可是結果呢?
現在一切回到起點,他因為夏林峰的一個電話,變得潰不成軍,他從來沒有堅強,從未擁有堅強的力量。
夏宇琛這段時間第一次沒有去書房工作,他仰麵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天花板發起了呆。
許是心力交瘁,夏宇琛看著看著,居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他自己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一大早了,夏宇琛揉了揉自己有些發漲的腦袋,才是昏昏沉沉的起床了。
夏宇琛收起自己的情緒,很是費時費力的洗漱了一番,才是去了公司。
當然,打開自己房間門的那一刻,夏宇琛就已經是冷漠的夏宇琛了,他不再是昨夜那個憔悴不已,累暈過去的夏宇琛。
工作會使人麻痹,工作會使人昂揚鬥誌,夏宇琛不例外,程雨蒙也不例外。
兩人在不同的地點,同樣的時間段,用著工作死命麻醉自己,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東西可以被徹底麻痹,徹底忘懷嗎?
問題的的答案不是唯一,隻有當事者可以回答吧,也許時不時會相信,也許會永遠不想起,誰又知道呢?
何家海風波慢慢的過去了,涉及這次風波的幾個人,慢慢的也是從那件事裏走了出來,生活依舊繼續著,它不會因為那點兒事情就停止。
程雨蒙工作途中,問她八卦的客人,越來越少,幾乎到了沒有。
網絡化的世界,瞬息萬變,未嚐不是好事。
本來很是熱門的事情,隨著時間的遷移,它會不再熱門,它會變得冷門,它會變得無人問津。
這樣的結果,對於那些事件的主人公,也許正是他們希望達到的結果,也許不是他們希望達到的結果。
這應該還是要看主人公了,如果想要博得名聲,想要獲得大眾熟識,那自然是花錢也要讓自己留在大眾視野裏。
當然,程雨蒙不屬於這樣的人,她喜歡平平凡凡。
程雨蒙回到了自己正常的生活軌道,白真倒是每天都來接她,有的時候,還會和她一起吃宵夜,用他自己的說法,那就是兩個孤單的人,互相取個暖。
程雨蒙想過拒絕,但拒絕好幾次後,發現無果,程雨蒙也便不拒絕了。
他們的相處,隻是朋友,也隻能止於朋友。
日子不會因為某個人停留,更不會因為某個人倒退。
一個月就這樣在快樂,或者不快樂裏結束了。
程雨蒙又是得到了自己的休假,而且還是休假四天。
程雨蒙可是高興不已,她這個月可是沒有休假,她將所有的假期都攢了起來,就為了這個大假期。
白真自然知道程雨蒙休假的事情,而且,他知道的很是具體。
所以程雨蒙剛剛休假,白真便是聯係她了,白真告訴程雨蒙,自己想去滑雪,要程雨蒙陪她去。
程雨蒙原本打算在家宅四天,可是,聽到滑雪,她還是動了點兒心思,她挺喜歡滑雪的,隻不過,一直不太會滑。
後來,何家海不喜歡滑雪,她也就不再提起了,當初學的那點滑雪技術,也許早就忘記了。
程雨蒙自己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還是答應了白真。
白真和程雨蒙約好了時間,決定在程雨蒙休第二天假的時候去滑雪,玩一天,程雨蒙還可以在家宅兩天,養精蓄銳。
程雨蒙對於安排沒有異議,也就答應了下來。
很快,就到了滑雪的那天,白真去程雨蒙家接了程雨蒙,兩個人一起去了滑雪場。
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穿好裝備的程雨蒙有些害怕了。
白真站在程雨蒙身邊,自然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程雨蒙的變化,白真在一旁安慰起了程雨蒙:“雨蒙,沒關係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程雨蒙衝著白真點了點頭:“嗯。”
白真和程雨蒙還在熟悉滑雪動作還有場地時,一行人卻是向著這裏來了。
當然,那幾個人的氣氛很是不和諧,準確的說,很是奇怪。
其實,也怪不得不奇怪了,何楚雪是為了夏宇琛來的,結果來了之後,發現霍顯在這裏。
夏宇琛呢?夏宇琛是被蔣靜忽悠來的,結果來了之後發現何楚雪也在。
霍顯呢?霍顯是被夏宇琛請來的,他隻想要霍顯將蔣靜吸引走,自己好輕鬆一點兒,哪裏想到,自己會因為霍顯,又引來了何楚雪。
唉,這個關係亂的夏宇琛頭疼。
他知道蔣靜對於霍顯的心思,霍顯也知道,可是何楚雪不知道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蔣靜更不知道霍顯對何楚雪的心思,依著蔣靜的性子,她要是知道了,那又是什麼樣呢?
夏宇琛不想攪進去,可是,不管如何,他都是脫不開這幾個人,幾個人都是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幾個人懷著各自的心思,向著場地走去。
當然,除了兩個女的時不時有笑容,這兩個男的都是繃著臉。
工作人員很是小心的將東西遞給了兩位冷漠至極的男人,男人們,也是麵無表情的接過了。
很快,他們就是穿戴整齊了,何楚雪自然想要纏著夏宇琛,而夏宇琛又想將何楚雪推給霍顯,自己和蔣靜一起走。
但是呢?蔣靜不想離開霍顯,霍顯不想離開何楚雪,所以最終,幾個人還是一起滑雪。
夏宇琛很是不走心的滑雪,或者說,他不是在滑雪,隻是在磨時間。
正消磨著時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卻是傳入了他的耳朵,雖然許久未聽,但是那個聲音傳入耳朵的第一刻,她就是辨別出聲音的主人是程雨蒙。
夏宇琛驚訝的轉頭看去,一轉頭,便是看見白真正攙扶著程雨蒙,對,就是攙扶著,兩人有說有笑。
白色的雪在陽光照射下,變得刺目,夏宇琛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痛。
不等身邊的人反應,夏宇琛便是向著程雨蒙和白真的方向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過去要做些什麼,過去要說些什麼,但是他就是想要過去。
夏宇琛突然調轉方向,讓身邊的人都是驚訝了一波,饒是霍顯,都不能理解夏宇琛這是什麼套路,難道說他嫌棄何楚雪太煩了,想要擺脫何楚雪?
霍顯連忙追上何楚雪,可是,何楚雪也是向著夏宇琛離去的方向掉轉了,霍顯隻好也改變方向。
其他三個人都改變方向了,蔣靜自然也不能在那裏一個人待著,她也轉方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