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懷疑,權烈的鼻子被黎煙給打出血來了。
黎煙頓時驚住了,她確實很激動,又被權烈抓住她的手的舉動給刺激到了,她才會忽然來了這麼一下子,可是她真心沒想要打傷權烈,還將他給打得流鼻血的啊。
“你……”黎煙慌張了一下過後,趕忙將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丟,自己緊跟著蹲下身來,在包裏麵一通亂找,總算讓她找出一包紙巾來了。她立即拿出裏麵的紙巾來,送到了權烈的麵前。
權烈接了過來,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一張雪白的紙巾順便被鮮血給染紅了。
黎煙遲疑了一下,將手中剩下的的紙巾給擰巴成了兩根柱子,送到了權烈的麵前,“那個,把這兩個東西插到鼻孔裏麵,可能會更好一點。”
權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還是接了過來,而且按照她所說的,分別插,進了自己的兩個鼻孔中。這個感覺,可一點都不好受。
尤其,黎煙看在眼裏,忍不住就覺得好笑,不過鑒於被打傷成這個樣子的人是權烈,而且打傷他的人剛好就是自己,黎煙還是控製著沒有笑出來。相反,自己都有點同情他了。
“對不起……”黎煙道歉,說好了一筆歸一筆,三個月前的事情,不管是誰對誰錯,或者說誰錯得多誰錯得少,三個月前黎煙就已經給自己結算清楚了。而今天,確實是黎煙不應該這樣打傷他的。
“現在,可以聽一下我的解釋了嗎?”權烈抓住機會,挾傷要挾。
黎煙自知理虧,也不好再勉強。另一方麵,其實她也得承認,雖然已經遲到了三個月,但是她還是想要聽一下他的解釋。不管怎麼樣,就算是被人給欺騙了,她也還是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給被騙的。
至少,以後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經曆過了一次,心裏有底了,也不會在這麼容易上當受騙了。
兩個人重新坐了下來,黎煙刻意扭過頭去不看一邊的權烈,不過他鼻子裏頭兩個突兀的紙團也會特別搶鏡地送到自己的視線中來。
黎煙真心覺得有點搞笑,不過又有點愧疚,但是也有點泄憤,一時之間,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三個多月前的那一天,我還記得前一天下雨了,我隻帶了一把傘,我們兩個人躲在同一把傘下,一同走了一段路。”
黎煙也記得這一幕,她還記得,自己都已經想好了,第二天就把這把傘還給他。而且他要是又提出一起去吃個晚飯的話,自己立即就答應他。隻可惜,她想得再好,卻被現實給無情地重傷了。
權烈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黎煙,他敏銳地察覺到了黎煙眼神之中的變化,“你也記得的,對嗎?”
“是啊,不過那把傘第二天就被我給扔了。”黎煙就是這樣惡劣,權烈想要一個溫情的開始,卻被她給狠狠潑了一瓢冷水,但是總沒有那個晚上她一直被夜裏的冷風吹著,而且一吹就是好幾個小時那樣的冷。
“你說那天晚上,你給我打了電話,發了信息,還等了我一個晚上,可是,我一點都不知道。那天,我還在想著,今天晚上再去找你的時候,再次說出要跟你一起去吃個飯的時候,你是會照樣拒絕我,還是忽然答應我。”
黎煙情不自禁苦笑了笑,原來那天,他們都在想著同一件事情。可是,想象終究隻能是想象,他們沒有辦法將這個想象在那天晚上變成現實。而且,那天早就已經過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那天,權氏集團在美國的一家分公司忽然發生了工人罷工事件,而且這次事件當中,發生了工人的傷亡事故,大批警察還出來封鎖了現場。我作為公司的總裁,必須立即趕到現場去處理情況。實在是太匆忙了,我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你一聲。”
黎煙聽得目瞪口呆,工人罷工,這種大規模事情她隻在新聞裏聽說過,沒有想到竟然真實都發生在了權烈的身上。一聽就是這麼危險的事情,黎煙仔細地打量著權烈,“那你沒事吧?”
“還好,我沒事。隻不過事情棘手了一點,所以我在美國待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才將事情給處理地差不多了。”
黎煙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她馬上就抓住了另一個重點,“你不是有手機嗎?你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嗎?”
“你的號碼我一直牢記在心,可是那天我的手機本來是放在辦公室裏的桌子上的,等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掉到了地上,不能用了。我又著急去美國,還要趕上那一班飛機,所以我就沒有再給你打電話。不過我有讓我的一個朋友幫我告訴你一聲,我走的時候以為他一定會轉告你的。可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並沒有這麼做。”
“真巧啊。”黎煙看似隨意地說著,心裏卻在暗暗腹誹:你要你的朋友幫忙,結果他沒有告訴我,你倒是輕巧,直接就將問題推到了你這個什麼朋友身上。誰知道這個朋友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挺巧的。我到了美國以後,一心忙著處理公司裏的事情,等我換了一個手機,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卻被告知那個號碼是個空號。”權烈也不無抱怨地看著黎煙說道。
“啊?”黎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之前的手機,也被我爸給弄壞了,後來我就把手機和號碼都給換了。”
而且,那次換手機,也正是她和權烈弄得不歡而散的時候,她自然沒有道理去告訴權烈自己換手機號碼了。而之後,權烈再一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基本上都是每天晚上在大廈門口等著她的時候,他們沒有就手機交流過什麼。
以至於,權烈根本不知道黎煙換了手機號碼,而黎煙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告訴他。
權烈說得對,這其中,還真的是有誤會啊。
權烈苦笑了一聲,接著說道:“那個時候,走得太著急了,不過我一點都不擔心,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到大廈門口去等你,再告訴你就好了。一個月以後,我從美國回來了,那天晚上,我又到卓氏集團的大廈外麵去等你,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已經辭職了。我還遇到了一位保安,是他告訴我,你在一個多月前的一個晚上,一個人站在外麵等了好久好久。他還問我,你在等的人,是不是我。”
原來,權烈回來以後,又去過那裏了。而且,他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等了他那麼久的事了。那麼他的解釋,還是來得這麼晚,又一次推遲了兩個月。
黎煙憤怒地看著他,什麼都不用說,權烈就知道了她在想什麼。
“你知道嗎?保安問我的時候,我竟然害怕了,我不敢告訴他,你在等的人,真的就是我。”似乎到現在,權烈還能回想起來他當初的那種害怕。
自從他出現在黎煙的生活中,他就那麼自信地告訴她,他喜歡她,會照顧和保護好她,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和委屈。可是他沒有想到,正是自己,帶給了她那麼大的傷害和委屈。
他一心想要對她好,可是他沒有想到,也許對她最不好的那個人,恰恰就是自己!
懷著這樣的心情,權烈並沒有喪失自己的理智,在他的調查之下,很快他就搞清楚了,他相信並且囑托的那個朋友,並沒有將他的話給帶到。
他知道事情的經過必定沒有這麼簡單,所以他又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調查出了其中不少的問題。
他知道了曾經有一位權先生去找過黎煙,當然,他比黎煙更清楚,這位權先生,就是自己的父親權威。他也知道了黎煙拒絕了自己父親的金錢誘,惑和威脅。這個,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知道黎煙辭職了,不過也曾一度懷疑,這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就算是到了現在,其實他還是不確定,黎煙為什麼會忽然辭了之前的工作,轉而做起了現在的這份工作。
不過,這個並不是最重要的。他知道了黎煙新的工作場所,就在想自己要用什麼辦法,能更加靠近黎煙,他知道黎煙必定非常生自己的氣,想來想去,他終於想到了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就是直接空降到她所在的公司,直接成為公司的新總裁。
於是,他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背後下了很多的功夫,終於將原來的總裁給踢出局,自己將他取而代之。不過,他知道,形勢還不能確定,所以他一直隱藏著沒有現身。
一直到黎煙的三個月實習期過去了,成為了公司裏的正式員工,想要辭職都沒有這麼容易了,權烈才抓住機會,就在今天來到了這家公司,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黎煙終究是一個理智的人,相信她不會因為跟自己的私人恩怨而忽然辭職。隻有這樣,她就擺脫不了他們在同一個公司的同事身份,雖然一個是總裁,一個是小小的員工,差了很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