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江阿姨。”
盛夏的心裏難受不已,堵得喉嚨火辣辣的疼,除了說謝謝,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她緊繃著一根弦,強忍著不許哭。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為顧柏彥付出了很多,一直以為他看重的是事業,也一直在顧柏彥的麵前說,她愛他,一定比他愛她多,他也從未反駁過。
可是當這些事實真相擺在眼前的時候,她才明白,原來顧柏彥在背後,為她付出了這麼多。
她這次真的很認同江阿姨說的那句話,千萬不要以為,離開他才是對他最好的,隻有當事人才明白,到底該怎麼選擇,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江美華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夏夏,如果你真的覺得謝謝我們,就對柏彥好一點吧,不要再放開他的手,不管未來的路多辛苦,你們都要牽手一起走下去,也千萬不要讓他為難,將來你嫁進了顧家,我也會很開明,不會做那些壞婆婆的事,這個你放心就好,倒是你,麵對新的生活,即使會有點不適應,但也千萬不要輕言說放棄。”
盛夏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心酸或者亦或是感動,緊繃的那根弦突然砰的一聲斷了,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江阿姨,我會的。”
江美華嚴肅的說完心裏話,又露出一臉的溫柔,“還有啊,你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生個大胖孫子給我抱,趁我還年輕,還可以幫你們一把,這樣你想在家就在家,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業,孩子就交給我帶。”
盛夏原本正在感動之中的,聽到她的話,立馬又紅了耳根子,愣了下,然後嬌羞的說道,“嗯,我和柏彥,會努力的。”
她這句大膽的話,卻是引得江美華開心的笑了起來。
兩人單獨的第一次見麵,很溫馨愉快的結束了。
盛夏這次終於確定了,江美華是真的喜歡她,發自內心的。
之前她還想著,在顧家一家人見麵的時候,她會不會是故意當著顧柏彥的麵前,才會對她這麼好,現在看來她一定婆媳大戰的戲看多了,所以才會這樣想。
經過和江美華的聊天,盛夏發現好神奇,她自那之後竟然一點都不害怕結婚了,甚至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江美華自從那天和盛夏見了麵之後,很是滿意這個準兒媳,第二天就帶著顧振華去找了當地的算命先生,給他們頂了好日子。
農曆的十二月二十八,即是除夕夜前兩天。
算好日子之後,兩人又去了郊外的寺廟裏,給這對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上了香,祈禱他們白頭偕老,一輩子恩愛,早生貴子。
兩人對兒子兒媳的事情,也算是上心了。
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盛夏和顧柏彥更是忙得不可開交,這邊試婚紗,這邊看禮堂,這邊又製邀請函。
最後定製的邀請函是以顧柏彥那天在房間裏素描的那幅畫。
隻不過從相遇再到原地等你,現在多了的是:(我願意),配上了一幅男人向女人求婚的素描畫,最後是:(一生一世),配上了一幅女人穿著婚紗,男人穿著西裝在禮堂互帶戒指的素描畫。
這份邀請函,看上去感動又真摯,一幅一幅圖看下去,就可以讀懂他們來之不易的愛情故事。
經曆過重重困難的愛情,最後走在一起,是最為值得祝福的。
國內頂尖被邀請的記者,早已經躍躍欲試,準備好去拍攝結婚當天的事情,準備拿個頭條,為自己賺取一筆豐厚的獎金回家過年。
結婚前幾天,顧柏彥帶著盛夏去見了蘇小然。
聽獄長說,她在裏麵表現很好,真心贖罪。
三人隔著一閃玻璃,望著對方。
顧柏彥拿起電話,剛想問她一下情況,蘇小然就說道,“哥哥,我想和姐姐說說話。”
他望了她一眼,又望向身旁的夏夏,然後將電話交給了她。
盛夏接起電話,不明所以的說道,“小然,怎麼了?”
一句小然,在這寒冷的冬天,頓時間將她的心暖了起來。
像極了她的姐姐叫她的時候,輕輕柔柔的,小然,小然。
她斂了斂眼神,望著盛夏,說道,“姐姐,聽說你要和哥哥結婚了,恭喜你們啊。”
這次,她真的不會再也羨慕嫉妒,而是真心的祝福她們。
可她卻不認為自己輸給了盛夏,而是,輸給了他們的愛情。
盛夏溫婉的笑了笑,“謝謝。”
蘇小然望著她的那張臉,失神的說道,“姐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盛夏溫和道,“什麼事啊?”
“我之前就聽說,江浩恩手下有一個醫生研發出來的藥水,能把你的臉恢複成原來的樣子,能不能幫幫我?我想回到我原來的樣子。”
盛夏說,“好,我回去就去問江浩恩。”
蘇小然看著她,想起那段兩人情如姐妹的日子,再想起自己的姐姐,還有白了頭發的父母,從來都堅強的她,鼻子一酸,竟然紅了眼眶。
“傻女孩,不哭。”盛夏伸出手隔著玻璃對著她的臉觸摸,“如果你想出去的話,讓你哥哥幫幫你……”
蘇小然眼眶紅潤的說道,“我隻想回家陪爸媽過個年,過完年,再進來服刑。”
她的話,顧柏彥盡管沒拿著電話,但是透過玻璃看著她的唇語,也能清楚的看到她說的是什麼。
盛夏轉頭望向他,還沒開口,他溫和的點了點頭,“可以。”
蘇小然淚眼模糊的看著他的點頭,怕受不了崩潰大哭,聲音沙啞的說了句不說了,就立馬像是逃一樣的轉身離開了。
盛夏還依舊拿著電話放在耳邊,呆呆的望著她離開的背影。
不知道怎麼的,她也很難過……
她其實是個好女孩,之前和她相處的時候,就覺得她內心其實很單純,心裏向往的夢想,也是一個小女孩般。
隻可惜,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不過現在她終於回頭,盡管他們多次勸她出來,可她卻依舊選擇在裏麵服刑。
那可能是對她心裏的釋然和解脫吧……
顧柏彥擁著盛夏,和獄長交代了一句,就和盛夏一起離開了。
第二天,蘇小然就被放了出去,給半個月的假期回家與父母過年,她的樣子還沒有恢複回來,隻想選擇了一個蘇小然同學的身份,去和父母見麵。
她告訴她的父母,蘇小然在國外很好,隻是因為學業緊張,所以才沒有回來過年,她作為她最好的朋友,代替她回家陪他們過年。
蘇小然的父母莫名的很喜歡這個女孩子,原本沉悶的家裏,因為多了一個像女兒一樣的孩子,而變得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