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現在也終於才幡然大悟,經曆過生死,更加明白世事無常,活著的時候,想做什麼就去做,千萬不要留有遺憾。
即使以後他還是那麼忙,但她也願意為了他,去努力學習那些商業,盡量做到他有什麼公司上的煩心事和她訴說的時候,她能聽明白,並且給予安慰。
或許也隻有那樣,她才會覺得,她和他是屬於同一個世界的人,不再有堵牆隔在中間。
隻要顧柏彥能陪在她身邊一輩子,她真的什麼都不在意了,因為她終於知道,在她的人生中,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盛夏一想起他的深情溫柔,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
突然覺得慶幸,她回頭,還不算太晚。
轉身,原來你也在這裏~
盛夏抬眼望了下冬日的暖,性感的唇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
把身上的包袱都放下了之後,竟然覺得是前所未有的開心……
蘇小然到了酒店的時候,從後門進入,動作嫻熟的找到了盛夏的酒店,隻不過,盛夏與陳可欣剛走進電梯裏,她才從樓梯口進來。
戴著大大的黑色帽子,刻意遮住了攝像頭下的臉,拿著房卡滴的一聲,成功的把房間的門破解開。
身體進去之際,她的手也早已經拿起了腰間的槍,視線看到哪裏,槍就指到哪裏。
可將整間房間都找遍了,也沒有看見盛夏。
她正懷疑是不是總部給錯了位置,剛想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是不是哪裏搞錯了的時候,拿起手機,卻看見了地麵上的沙子。
沙子?
再次打量了四周一眼,猛的看見了曬在陽台上的衣服,還在滴水。
那就是沒搞錯了,加上滴水的衣服,她肯定剛離開。
蘇小然斂了斂眼神,又將槍別在了腰間,轉身走出房間,搭了電梯下一樓,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門口。
既然查到了她的範圍,現在的位置她自己就可以調查,不需要麻煩總部。
蘇小然一邊坐上了自己的車,一邊拿起車裏的筆記本,查到了盛夏的具體位置,果然,就在她的前方幾公裏。
按照她的路線,應該是去前麵的醫院裏。
看來是顧柏彥出了什麼事了,難怪他一整天都沒有出現。
一想到這,她就越發的憎恨盛夏,她憑什麼?讓顧柏彥為了她付出這麼多?
蘇小然煩躁的將電腦扔在一邊,加快了車速,然後,再度拿出了腰間的槍,放在最好拿的位置。
盛夏是走路,她是開車,不一會,她就追上了她。
距離十幾米外,她眯著冷豔的眸望著她的後背,還差一小段路,她就要走進醫院裏了。
蘇小然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後方,沒有車輛,前方,很長一段距離也隻有一輛私家車。
現在的人性她再理解不過,沒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總會是冷漠對待,甚至是當不知道一樣。
蘇小然的眼眸緩緩的染上了戾氣,直直的望著她的後背,手不用看槍的位置,直接拿起來,一手開著車,一手舉著槍,瞄準了視線的位置。
那是她的,心髒位置!
蘇小然咬了咬唇,腦海裏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往她對她的好,那些經曆過的溫馨的回憶,一幕一幕像倒帶一樣浮現出來。
她突然有一瞬間的恍惚,握著槍的手也緩緩落下了一點。
但是,在溫馨的回憶中,又摻加了另一個片段,她死無全屍的姐姐。
柔下來的眼又立馬冷漠,放下的槍,也再度舉了起來。
最後,腦海裏浮現的是顧柏彥的俊臉,還有她姐姐死了都閉不上的眼……
她終是狠心,閉上了眼,用力的扣下扳機。
啪的一聲,一聲巨大的槍聲響徹天際。
原本滿滿期待,走著走著的盛夏,頓時感覺心髒漏氣了一樣,不能呼吸,然後,應聲倒地。
全程,四周都沒有人發現這邊的事情,亦或是看見了,也嚇得躲了起來。
蘇小然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盛夏,將槍放下,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樣,開車越過了醫院門口。
而躺在醫院裏原本熟睡中的顧柏彥,在槍聲響起之際,心髒像是被刀刃狠狠刺穿那樣,痛得他醒了過來。
他望著一片白色的病房,按了按疼痛的腦袋,才想起昏睡前的事情。
他伸出手撫了撫莫名疼痛的心髒,打量了四周一眼。
夏夏,她怎麼樣了?在哪裏?
顧柏彥透過窗戶往外麵看了看,印入眼簾的熟悉景色,他清楚知道,這是付莘馳的私人醫院。
顧柏彥直接扒掉了吊針,隨手抹了一下針孔滴出來的血液,走出了病房。
因為是私人醫院,四周一片安靜。
他徑直走進了旁邊的辦公室,看到是醫生,問道,“付總去哪裏了?”
“顧總,付總和陽總在樓上會議室。”
顧柏彥嗯了一聲,說了句謝謝,轉身走進電梯,上了二樓。
一出電梯,剛好碰上了打算進電梯的兩人。
三人怔了一下,顧柏彥先走出來,問道,“她在哪裏?有沒有事?”
“她沒事,我把她送回去了。”
付莘馳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先看好你自己行不?身體都搞成什麼樣了。”
顧柏彥嗯了一聲,問道,“你們打算去哪裏?”
陽一一副平淡的語氣,“剛剛聽到槍響了,出去看一下。“
顧柏彥一怔,“你說剛剛外麵有槍聲?”
他還以為,是夢裏發生的事情。
“嗯,好像就在醫院門口那邊傳來的,畢竟這裏有咱們的國際刑警,出去看看無所謂。”
三人又坐上了電梯下去。
越往外麵走,顧柏彥的心就越不安。
心髒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卻從剛剛開始到現在痛得像是中槍了一樣揪痛得難以呼吸。
三人並肩走了出去,剛走到前院半路,門口的保安就抱著上身滿是血的盛夏著急的往裏跑。
顧柏彥眯了眯眼眸,看著那飄下來的秀發,還有那一張精致的側臉,再到那一身的血紅,瞳孔猛的震了一下。
在其餘兩人還沒有看清那是誰之際,顧柏彥早已邁開大步,往那邊飛奔而去。
靠近一看,那果然是他的夏夏。
他眼眶猩紅,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原本就揪痛的心,此刻更像是萬支利劍穿透而過般窒息,甚至有一瞬間,是停止了呼吸的。
陽一和付莘馳意識到他的不對勁,立馬上前去,待看清楚是誰時,也霎時間兩臉不可置信。
“十三,在這裏吧?讓她快點過來。”
顧柏彥的聲音,從未有過的顫抖,從保安手裏抱過盛夏,立馬往醫院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