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裏,頓時想起了那一年,她在橋上拍美麗的風景,而他在橋下,拍美麗的她。
除去她的美貌樣子很符合他的審美,最讓他印象深刻的,她長發飄逸,卻也沒有紮起來,隻是簡單的將被風吹得淩亂的秀發用胸針摜了起來……
大家都是把胸針別在衣服上的,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用來摜頭發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覺得她特別,一連對著她拍了好幾張。
可奈何,在他忙著檢查拍得怎麼樣的時候,再抬眼望過去,她已經不見了身影。
就那樣匆匆一麵,她的樣子,就藏在了他的腦海裏,成為了他心頭的白月光。
一直到三年後的那一天,他和顧柏彥在咖啡廳談生意,她再度闖入了他的世界裏。
從此,不再放過她這個想法,就一直盤旋在腦海裏,他也慢慢的接近她,更與她成為了好朋友,到現在的戀人未滿,友情之上。
可是,這枚胸針……
是他把她們認錯了?其實那天在橋上的美麗女孩,是鬱隨安?
江浩恩霎時間覺得,上天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他緊緊的握著胸針,著急的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翻開了以前的照片。
奈何這幾年來,他換了無數台手機,現在這個,根本沒有同步,查不到。
要想查看,隻能在電腦上登錄雲賬戶查看。
他急忙將地上其餘的東西裝進了她的包包裏,放回了行李箱上麵,唯獨緊緊的握著這枚胸針,放輕了動作走進她的房間,打開了她的筆記本電腦。
經過漫長的開機畫麵,他的心也跟著焦躁不安。
開機畫麵打開之後,他本想直接登錄自己的雲賬戶,可是,放在角落裏有一個不顯眼的文件夾引起了他的注意,吾愛?
看來這小丫頭,還真的是談戀愛了。
江浩恩本不以為意的,但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還是打開了。
結果,竟然要密碼。
他皺了皺眉,試著輸入她的生日,名字,都不行。
最後,也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他接著去登錄了自己的雲賬戶,找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了四五年前的照片。
看到他拍著的橋上的她,再拿著胸針和她頭上摜得那一枚對比,一模一樣……
江浩恩怔怔的望著這上麵的照片,還有手上的胸針,心裏想吃了五穀雜陳般難受。
那麼多年來,竟然是他認錯人了。
原來不是把她當成盛夏,而是,把盛夏當成了她。
江浩恩頓時間不知道自己心裏什麼感覺,隻能用或喜或悲來形容。
喜的是,他心頭的白月光,依舊是他的白月光。
悲的是,他在剛剛那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兩人的感情了……
他關閉了電腦,轉身回來,靜靜的望著床上熟睡的可人兒。
他好像不止對盛夏的感情發生了改變,就連對她的感情,也慢慢的發生了改變。
正當江浩恩在想著等一下她醒過來該怎麼和她說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猛的響起了突兀的鈴聲。
他一驚,急忙拿出來按了靜音。
再次望向鬱隨安,隻見她挑了挑細眉,翻了個身,又這樣睡了過去。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拿著手機,放輕了動作走出房間關上門,這才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備注,綰綰?
江浩恩接了起來,“怎麼了?”
“大哥,嗚嗚……”電話那頭傳來了江綰綰的抽泣聲,“你在哪裏啊?我有事要和你說。”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先別哭,慢慢說。”
“我,我做錯事了,大哥,你快回來。”
江浩恩眉頭深鎖,“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家裏。”
“你在家裏先等著我,哪兒也別去,我現在回去。”
“好。”
江綰綰掛掉電話,抱著手機哭得撕心裂肺。
她才明白她被蘇小然給騙了,一路上幫她做了多少壞事,隻為了在組織裏能晉級,可是,她剛答應的讓老大給她晉級,轉頭又給她撤銷資格。
江綰綰這才幡然大悟,原來,她就是一顆被她利用的棋子。
既然蘇小然對她這麼無情,那就別怪她做十五了。
哪怕會涉及到她,她也要將蘇小然的罪行給一一說出來。
江浩恩收起手機,正打算進房間換衣服的時候,房門卻比他先一步打開。
鬱隨安打了個懶懶的哈欠走出來,瞥了他一眼,又像是沒看到一樣,徑直越過他,往洗手間走去。
江浩恩看著她的背影,思緒複雜……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開口,“怎麼起那麼早?”
鬱隨安一邊刷牙,一邊自顧自的說道,“替我下去買避孕藥。”
“……”江浩恩怔了下,卻又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她。
他想說的是,即使有了孩子,他會負責,她為什麼要這麼絕情?
看著他一副為難的表情,鬱隨安笑了笑,“怎麼了?難道你希望我生下你的孩子?你不怕我母憑子貴,去搶你江家的家產?”
“隨安……”江浩恩抿了抿唇,“別這樣說。”
“那你要我怎麼說?”
“先別管這個事行嗎?我現在有點事要回去處理,等我處理好了再聯係你。”
“天啊,你可別告訴我,你要對我負責啊?”鬱隨安揚起一抹冷笑,“我前腳剛與男朋友分手,一回國就懷了你的孩子,你讓人家怎麼想我啊。”
江浩恩心疼的看著她,“別說這些話好不好?難道我們不能像以前那樣坐下來平靜的聊天嗎?”
“不能。”她回答得幹淨利落,“從你睡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
她的話,又讓江浩恩的心驟然一痛。
他頓了幾秒,緩緩的開口問道,“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
鬱隨安刷牙的動作,也頓了下,繼而又淺淺一笑,“是的,我從出生起,就十分討厭你們這些富家子弟。”
江浩恩壓根不想和她再說下去,他在心底其實也知道,她說的是氣話。
可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氣什麼……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怕綰綰會出什麼事,說道,“隨安,你聽話,別亂來行不行?等我忙完了,我再聯係你,千萬別賭氣吃那個藥,對身體不好。”
她聽著他的話,隻是淡淡然的洗著臉,並未做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