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對著自己的胸膛開一槍

顧柏彥緊緊的握著手機,深沉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冷然的殺氣。

到底是哪個找死的,竟敢在他眼皮底下把盛夏給帶走了?

剛剛電話那頭的聲音,他感覺到有點熟悉,模糊的記起來,好像和蘇詩雨的聲音差不多,可蘇詩雨已經去世那麼久,又怎麼會是她?

而且,蘇詩雨的聲音是輕輕柔柔的,剛剛電話裏的聲音,太過於冷血涼薄。

顧柏彥來不及多想,將手機放進口袋裏,一邊邁開大步快速的往外麵走,一邊整理了一下身上淩亂狼狽的衣衫。

從這裏到郊外洛森林的車程本身就超過了一個小時,顧柏彥踩下了油門,期間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四十分鍾,就到達了洛森林外麵。

他將車子停在路邊,站在嶺腳下望上去,果然,上麵有一間小木屋。

盛夏就在上麵?

顧柏彥其實一點都不確定,但是不管怎麼樣,哪怕對方是騙他的,他也不敢拿盛夏的命去賭。

他不知道對方有幾個人,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他就隻有孤身一人,踏上了這條未知路。

走了十來分鍾,就到了木屋門口,他瞥了一眼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然後,毫不猶豫的打開門進去。

他一眼就和盛夏對視上了。

她坐在凳子上,被綁著雙手雙腳,嘴裏也被膠布封著,出不了聲,隻露出了一雙大大的眼睛,擔憂又驚喜的望著顧柏彥。

顧柏彥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才將視線定到了她身後的那個人身上。

隻見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戴著鴨舌帽,戴著口罩,全身武裝,隻露出了一雙與盛夏相視的眼眸。

他一點都看不清她到底是誰,長什麼樣子。

不過,顧柏彥看著她的動作就知道,她坐在盛夏的身後,按著一把槍,抵著盛夏的後背。

隻要他稍微敢輕舉妄動,她立馬會傷害盛夏。

“你想要什麼?”顧柏彥走進幾步,出聲,試著與她溝通。

“我想要什麼,你都能滿足我是嗎?”黑衣女的聲音,冷漠卻又嘲譏。

顧柏彥立馬就知道她的意圖不在於傷害盛夏,也沒那麼擔心,望了盛夏一眼,傳過去安慰,才回答,“對,隻要我能做到的。”

黑衣女笑了笑,繼而瞪大了凶狠的眼睛,“顧柏彥,我要你跪下。”

顧柏彥怔了下,望向盛夏,隻見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使勁的搖頭,嘴裏不知道說著什麼,因為被膠布封著,隻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

他對她溫柔一笑,說道,“隻要你肯放過她,要我顧柏彥跪嚇又算得了什麼。”

說完,他立馬就彎下雙腿跪下來。

盛夏望著他的動作,頓時間紅了眼眶。

從來都是不可一世的他,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的他,從來沒有向別人低過頭的他,現在竟然為了她,跪了下來。

她很是想不明白,顧柏彥一邊又那麼絕情逼她和他分手,一邊又為了她這樣付出,就像一開始兩人確認關係時,他把她捧在手心裏嗬護的感覺。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嗬,好一個癡情的男人。”黑衣女冷嘲的笑了笑,眼裏卻閃過了一絲知道的酸澀。

她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軍刀,朝盛夏白嫩的臉上拍了拍,“她哪裏好?值得你為她這樣做?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能說跪就跪。”

她越是看到顧柏彥為盛夏付出,就越是替自己的姐姐感到不值。

她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姐姐,這就是你愛得那麼深的男人,看看他是怎麼對另一個女人的。

顧柏彥沒有一絲猶豫的開口,“值得。”

黑衣女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卻紅了眼眶。

她被刺激得全身都顫抖起來,握著軍刀的手,也有些發抖,“你是喜歡她的美貌嗎?如果我在她臉上劃上幾刀,你還會這麼愛她?”

“會。”顧柏彥依舊沒有一絲猶豫,“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我都會一如既往的愛她。”

盛夏早已經被感動得淚流滿臉,她淚眼模糊的望著真摯的顧柏彥,想要透過他的眼眸裏看一下,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隻是為了把她救出來而撒的慌。

隻是,他的眼眸太過於平靜,讓人看不透,他此刻想的到底是什麼。

“好一段感人肺腑的愛情。”黑衣女將另一隻手的槍一把扔到顧柏彥麵前,“想要我放過她,可以,朝你的心髒,開一槍。”

盛夏猛的瞪大了眼睛,急得不知道說什麼,說出來的話,依舊變成了嗚嗚嗚,她隻能望著顧柏彥,拚命的搖頭。

黑衣女望著她的動作,不耐煩的用軍刀壓了壓她的臉,“別亂動,刀子無眼,把你這麼漂亮的臉蛋劃傷了,我可不負責。”

盛夏卻像是聽不到一樣,依舊是瘋狂的對著顧柏彥搖頭,望著他的眼,似乎在說,不要,不要,千萬不要……

如果顧柏彥因為救她而出了什麼事,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怎麼?不願意?”黑衣女望著遲遲未動的顧柏彥,冷笑,“看來你還是愛她不夠深,開一槍而已,已經開始猶豫了?”

顧柏彥卻顯得很淡定,“沒有猶豫,我隻是在安慰她。”

他說完,收回望著盛夏的視線,毫不猶豫的撿起了地上的槍,上膛,扣動扳機,反手對著自己的胸膛,啪的一聲,槍聲響徹整個森林……

顧柏彥的胸口立馬溢出了血,將裏麵的白襯衫染紅,再染到西裝上,然後慢慢的蔓延到衣角,接著,鮮紅的血一滴一滴的,順著衣角低落在地上。

他卻不以為意的,對著臉色蒼白,似乎嚇傻了的盛夏,溫柔出聲,“傻丫頭,不用擔心我,隻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我就滿足了。”

說完,他對她揚起了一抹寵溺的笑,下一秒,似乎強撐了很久,終於倒在了地上。

盛夏不管喊得再怎麼歇斯底裏,卻隻能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望著躺在地上的人,剛剛顧柏彥扣動扳機的時候她也想不顧一切的爬過去,但被身旁的黑衣女給死死按住。

她望著倒在地上的顧柏彥,感覺自己也窒息了起來,呼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