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恩習慣性的點燃了一根煙抽起來,煙霧裏,溫和的眸迷離的望著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最後想來想去,也隻能是一個解釋,那就是顧柏彥可能真的誤會盛夏當晚和他在一起發生了什麼,聽了她的解釋沒有相信她,或者是壓根就不想聽她的解釋。
他其實是想去找顧柏彥的,但他根本不知道盛夏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他不是當事人,也不能說些什麼,怕給盛夏惹來更多不必來的麻煩。
江浩恩想起剛剛盛夏那無神難受的語氣,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就因為他的自私,才會讓盛夏遭遇這些不必要的難受。
現在甚至演變成了分手……
盛夏有多愛顧柏彥,他比任何一個人都知道。
她現在肯定一個人在默默的傷心難過。
江浩恩一想到這,就再也忍不住,將煙泯滅,拿起一邊的鑰匙,一邊往外麵走,一邊拿著手機聯係了秘書,將今天的工作都給推掉了。
他根本不知道盛夏在哪裏,也知道就算見到她之後,他根本起不到一點安慰的作用,還是就這樣不管不顧放下一切去找她了。
隻想在她最傷心難過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盡管一句話都不說。
江浩恩先開車到了商場裏,想著如果她不在店裏的話,再聯係綰綰查一下她的位置。
他甚至從商場停好車之後一邊往盛夏的店鋪裏麵走,還一邊拿著手機,準備發信息過去叫綰綰查一下了。
結果快到了的時候,遠遠望過去,隻見她的店門是開著的。
江浩恩頓時間感覺壓在心裏的石頭放了下來,將手機收起來,加快了步伐往那邊走去。
走近的時候,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盛夏,他的心驟然一痛。
才短短幾個小時,她怎麼就變得那麼憔悴了?
江浩恩十分內疚,就因為他的自私,所以才會讓盛夏變成這樣的,是麼。
她空洞的眼神,發紅的眼睛,消瘦的臉頰,臉上的淚痕,無疑不是成為了數千萬根針,狠狠的刺在他的身上,也使他痛得快要呼吸不過來。
江浩恩掩藏住心痛,做了個深呼吸,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盛夏聽到了聲音才回神,望過去,看到是江浩恩,怔了下,繼而像是沒事人一樣,揚起了一抹笑,“浩恩啊,你怎麼來了?”
江浩恩坐在她的對麵,輕歎一聲,“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盛夏說道,我沒事啊,不用擔心。”
江浩恩眼裏裝滿了心疼,問道,“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至少作為朋友,可以聽一下朋友訴說的心事吧。”
盛夏望向他,似乎在想著該不該向他訴說。
其實這件事真的不是因為江浩恩造成的誤會才變成這樣,相對而言,她如果和另外一個男人出去吃個飯,或者是隻是和一個陌生男人擦肩而過,被人惡意改變角度拍個照,變成了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顧柏彥依舊還是會覺得,她背叛了他。
盛夏想起江浩恩一直在自己的身後默默的付出著,她即使不能接受她,但也要把他當成一個真心朋友來對待吧。
她朝他揚起了一個無力的笑,說道,“我沒有和他解釋,因為已經沒必要了。”
江浩恩不解,“怎麼了?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沒必要解釋呢?”
盛夏無力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他現在給了我兩個選擇,第一個,把孩子打掉,第二個,分手。”
“這是為什麼?”江浩恩凝眉想了想,問,“他不會認為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吧?”
盛夏苦笑,“對的,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江浩恩望著她的苦笑,心底越發的內疚,說道,“對不起,夏夏,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做出那樣自私的事,你打我吧,你想拿我怎麼發泄都可以。”
盛夏卻隻是搖了搖頭,“這不關你的事,浩恩,不要多想。”
真的不是因為這件事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麵,要是算起來的話,這件事或許隻能算是導火線。
盛夏覺得,就按照顧柏彥對她的信任度,她和他過不了多久,也會走到這一步。
所以,就任由他怎麼想吧,隻要別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他要怎麼做都可以。
分手,好,她即使再委屈,再舍不得,也不會再對他死纏爛打。
江浩恩抿了抿唇,最後覺得這樣實在不是辦法,盛夏對顧柏彥那麼專一,為什麼最後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他可以忍受顧柏彥因為對別的女人變心而離開盛夏,但絕不能忍受他因為誤會盛夏背叛了他而離開她。
雖然盛夏和顧柏彥分手了,他可能會有和她在一起的機會,可是,他不想這樣和她在一起。
江浩恩現在也明白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他不希望盛夏難過,他隻希望她永遠開開心心,這就足夠了,和不和他在一起,都已經無所謂了。
江浩恩看了看時間,下午了。
顧柏彥這個時候應該會在公司裏吧?他必須要過去和他當麵談一下。
但在此之前,他還有點事要做。
江浩恩清了清難受得火辣辣的嗓子,出聲,“夏夏,你還沒有吃午飯吧?想吃什麼?我餐廳裏的菜嗎?我過去做好帶過來給你。”
盛夏搖了搖頭,“浩恩,不用了,我不餓,也沒有胃口。”
江浩恩耐著性子說道,“我知道你不餓,但你也得為孩子考慮一下,萬一餓到了孩子,那才是大問題。”
盛夏這才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低頭望了一眼小腹,點了點頭,“知道了,那也不用你替我做啊,我自己做個麵隨便吃點就行。”
說著,她摜了摜臉上淩亂的秀發,從沙發上起來,結果剛走兩步,眼前一陣暈眩。
江浩恩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擔憂道,“是不是又頭暈了?你真的應該按時吃飯,明知道自己有貧血,現在也懷孕了,孩子這麼大點的時候正長身體,營養都被吸收了,怎麼能說不吃就不吃。”
盛夏甩了甩腦袋,已經好了。
她蒼白的小臉上揚起了一抹尷尬,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弱弱的說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