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哭著哭著,就狼狽的笑了起來……
看看,她到底有多傻?
跟在顧柏彥的身邊,什麼都不要,也從未要求他為她做過什麼,無名無分,也願意為他生個孩子出來,背負那麼多罵名,賠上了自己的青春,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房子,車子,金錢,從未和他提過一句,他就算給她,她也不想要。
唯一想要的,就是他的人,他的心。
所以,他一旦變心,最後她得到的也隻不過會是他的一句,好聚好散。
這條路一路走到現在,真的很艱難,也很不容易,但是,如果接下來迎接的不是幸福美好,而是越來越難,讓彼此越來越累,那她或許真的該考慮一下,還要不要再繼續走下去。
小白從外麵逛街回來看到隔壁店的盛夏哭得那麼傷心,立馬放下了所以的事情過去,坐在她身邊,安慰道,“夏夏,你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盛夏蜷縮著,將臉埋在了大腿上,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我沒事,不用管我,等一下,就沒事的了。”
她的自愈能力一直很強,加上記憶力不太好,傷心的事和對自己不好的事情,哭過就過去了,她依舊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盛夏。
小白聽到她的話,也意識到她隻想一個人靜靜,就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識趣的回到了自己的店裏。
過了好久好久,盛夏才抬起了紅腫的眼睛,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店裏,關門回家。
今天的氣溫相比昨天一下子降了七八度,現在又是晚上,她穿得牛仔褲和短袖T恤,一陣風吹過來,立馬冷得全身顫了顫。
可她明明在商場停車場有車的,但是一點都不想開,隻想迎著冷風步行回家,讓自己清醒一點。
盛夏想著,就這樣做了,吹著冷風,一步一步的走在街道上,昏暗的路燈照在她的身上,印出了一道長長的身影,落寞又孤寂。
她恍恍惚惚的走著,一點都不曾發現,身後一輛豪車,不緊不慢的跟著她。
一直跟到她回到了小區裏,那輛車在小區門口停了好幾個小時,抽了無數的雪茄,才開了進去……
盛夏回到家裏,麵對著空蕩蕩的一樓,一刻都不想待,換了鞋子又關了燈,就直接回到了二樓臥室裏。
她一路上被冷風吹得紅了鼻子,全身都是冷的,先泡了個熱水澡,又喝了杯牛奶,想著顧柏彥應該也不會回來了,也沒有多等,躺在床上怔怔的望著他的備注好一會,再上了微信和微博隨便的逛了逛,看著時間到了十二點了,也就放下了手機沉沉入睡。
一直到大半夜,她迷迷糊糊的聽到樓下有車子開進來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也不想管那麼多,翻了個身,又繼續睡過去了。
顧柏彥回到家裏,如盛夏那樣,開了一樓的燈換了鞋子,又把燈關了,上了二樓,停在臥室門口好幾分鍾,抿了抿唇,越過了臥室,進入了隔壁的書房。
工作能讓他分心,工作能讓他別想那麼多,工作能讓他不那麼難受。
一工作,不知不覺就到了天亮。
顧柏彥按了按酸痛的眼睛,看了眼時間,七點鍾了,想著盛夏應該快要醒過來,就急急的關閉了電腦,放輕了動作出門了。
甚至擔心開車的聲音會吵醒她,他還特地步行出小區門口,打的士回的公司。
可他想錯了,盛夏一直睡到十點鍾才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第一反應,就是望向旁邊的位置,打量著房間四周,空蕩蕩的。
果然如她所想那樣,顧柏彥昨晚沒有回來。
盛夏苦澀的笑了笑,她還期盼什麼呢?昨天那樣傷他的心了,還期盼他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晚上依舊回來摟著她睡覺嗎?那便不是他顧柏彥的性格。
盛夏輕歎一聲,不想想那麼多,心太累了。
伸出手撫了撫已經開始餓了的肚子,再到微微隆起的小腹,似乎這才有了點精神,掀開被子起床,走進洗手間洗漱好,下樓煮了早餐吃,然後再去了店裏。
今天的天氣又開始炎熱了起來,街上極少行人,很多店鋪都還沒有開檔,盛夏以為自己夠早的了,可是還有一個人竟然比她還早。
江浩恩站在她店門口似乎很久了,她一靠近,周身都彌漫著濃烈的煙味。
不經意的瞥過去,隻見旁邊垃圾桶上方的煙灰缸,都放滿了煙頭。
盛夏不明所以,他不是從來不抽煙的嗎?為什麼現在抽得那麼猛?
她收回視線,問道,“浩恩,你怎麼那麼早啊?”
“剛好路過。”他提了提手裏的早餐,“買多了一份早餐,本來想順便給你的,沒想到放涼了。”
盛夏笑了笑,一邊開門,一邊說道,“那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啊,怎麼幹等那麼久啊。”
江浩恩說,“怕打擾到你休息。”
昨天她的心情那麼不好,按照她的性格,回去肯定多想,肯定晚睡,他早上到店裏的時候,想著她一定還在熟睡著,所以也就沒有打電話過去。
盛夏內疚的說道,“下次不要等了,直接打我電話嘛,對了,除了送早餐,你一定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吧?”
不然他應該不會單單因為多買個早餐就過來等她那麼久啊,哪怕回到公司隨手送給手下的員工也好。
江浩恩怔了下,說道,“沒有啊,我就是單純的過來給你送個早餐啊。”
盛夏挑了挑眉,“不會吧,你一個大總裁這麼閑?”
江浩恩坐在了沙發上,抿了抿唇,“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是過來,和你道歉的。”
“嗯?”盛夏一臉不明所以,“為什麼要道歉?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嗎?沒事啦,昨天晚上也是因為我心情急躁,對你吼了起來,我還覺得對你不好意思呢。”
她朝他甜甜的笑著。
她的笑,就仿佛是千斤重,壓在江浩恩的心上,讓他喘不過氣。
她為什麼這麼單純善良?為什麼從來不把別人往壞處想一想?
他要道歉,根本不是昨晚這件事,而是那天晚上,他利用盛夏,故意裝作和她發生了什麼給顧柏彥看,讓他誤會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