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別碰我,髒

他以前從來都看不起別人這樣做,可現如今,他卻成為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

其實昨天在紅綠燈停下車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顧柏彥。

所以,他故意要盛夏給他看一下臉上的傷,也非要她左右兩邊仔細看。

在顧柏彥的位置上看過來,他敢肯定,他一定會看成盛夏與他在擁吻。

然後,車子開走了,他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身後的顧柏彥跟過來的車子,他還故意的將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依舊和盛夏說傷口痛,讓她給吹吹。

原本他隻是把盛夏送到家門口的,但是想著,既然都被顧柏彥看到這一步了,何不趁熱打鐵?

同時也想著盛夏的腳腕受傷了,他也剛好有了很好的借口,和盛夏說把她抱回家裏去。

盛夏一開始是再三拒絕的,但是她動了一下腳腕,還是痛得不能動,也想著要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就同意了。

於是,他就抱著她回到了她的家裏。

他先是幫她處理裏腳腕上的傷口,再換她給他消炎臉上的傷口。

然後,他明知道自己喝蜂蜜檸檬水會過敏,他還是叫她泡了一杯。

所以,臉上的傷口剛消炎好,他喝了半杯,就假裝暈了過去。

他喝蜂蜜水確實會過敏,但這一點點,還不到讓他暈過去的量。

他知道,盛夏想把他送去醫院,可是,這樣這一晚上演給顧柏彥看的戲,都會前功盡棄。

他又拉住她,找水喝,喝了之後沉沉的睡了過去,讓盛夏以為他隻是睡著了。

就這樣,他在這裏過了一晚……

江浩恩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徑直的開車壓過那一堆煙頭,離開。

他是不是很壞?

以前從來最討厭玩手段,現在為什麼卻變成了一個這樣的人?

如果盛夏知道了,一定會恨他……

恨就恨吧,他現在也快到了快瘋了的邊緣,越想得到,卻越是得不到,還要和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誰能體會他的無奈?

盛夏吃了早餐之後,還是忍不住的開車去了醫院。

這次她決定了,不管沐沐奈爾和顧婧安在不在顧柏彥的房間裏,不管她們會不會再諷刺她,她都不想在意那麼多,隻想陪在顧柏彥的身邊。

想想自己昨天也是矯情,從和顧柏彥在一起之後,被罵了多少回了,當耳邊風就行了,為什麼要計較那麼多讓自己心累?

盛夏這樣想著,頓時間身心舒暢,放了一首歡快的歌,一邊聽著一邊開車。

一路上她就在想著,等顧柏彥醒過來了,她把她懷孕了的好消息告訴他,那他會不會和她這麼開心?

盛夏帶著高興期待的心情,到了醫院,將車子停在門口,保安也認識她了,不敢再攔著她,所以她進去得比較順利。

到了病房門口的時候,她透過窗戶望進去一眼,隻見偌大的病房裏,隻有顧柏彥一個人靠在床頭上,穿著病號服,明明在打著點滴,卻不羈的抽起了濃烈的雪茄。

整個人看上去,落寞不已。

盛夏愣了愣,想不通他是不是又有心事了,急忙打開病房的門進去,望著他揚起了一抹笑臉,“柏彥,你醒啦?”

顧柏彥望著她那燦爛的笑臉,恍了恍神……

她是不是對待哪個男人都能笑得這麼甜?都能把任何一個男人給蠱惑了?

就連縱橫情場那麼多年的他,都躲不過她的手掌心。

盛夏望著他眼裏的冷漠,笑容僵在臉上,不明所以的問道,“柏彥,你怎麼了?”

她試著伸出手去拉他的手臂,他卻一臉嫌棄的,默默的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別碰我,髒。”

盛夏的手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柏彥,你,你什麼意思?”

顧柏彥一雙冷然的眸盯著她,“什麼意思?問問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盛夏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差點被人玷汙了,難道他知道了,所以才會嫌棄她?

她頓時間就紅了眼眶,“顧柏彥,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他什麼都不知道,就胡亂下定義,她和那個男的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是江浩恩及時過來把她帶走的。

他不能胡說。

顧柏彥眸光猩紅的望著她,“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盛夏!”

盛夏臉色蒼白不已,腳下頓時無力的往後倒退了兩步,“你都看見了?”

他看見了,為什麼不進去把她救出來?在別人救了她之後,為什麼他還要這樣來傷害她?

顧柏彥雙手緊緊的握著拳,染上殺氣的眸直直的望著她,一字一句的問道,“這麼說,這是真的了?”

很明顯,兩個人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卻不自知。

盛夏眼眶濕潤的望著他,“顧柏彥,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他看見了,為什麼不去救她?為什麼任由著人家把她怎麼樣?

他不是說過,隻要有他在,就沒人敢欺負她嗎?

她現在相安無事的逃出來了,他為什麼還要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顧柏彥冷笑,“我還要怎麼樣對你?我已經把家都讓給你們了,還要我怎麼樣對你?”

盛夏當時腦子被刺激得過頭了,根本沒注意聽到他說什麼。

她緊緊咬著唇,大大的眼睛裏裝滿了受傷和淚水,在他絕情的目光下,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顧柏彥依舊是靠在床頭上,漠然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心裏和腦海裏,似乎都在叫囂著,讓他追出去。

可他的身體就像是被釘在了床上似的,動也不想動。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生氣什麼,該生氣的不應該是他嗎?

如果說,他誤會她了,她生氣是理所當然。

可是,她都親口承認了那件事,何來的誤會?

顧柏彥撫了撫絞痛的心口,難受得全身像是中了千萬支箭般。

做錯的明明是她,是她背叛了他,為什麼她卻那麼理直氣壯?為什麼她卻比他還委屈?為什麼又對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顧柏彥剛泯滅了一根煙,又雙手顫抖的點燃了一根抽起來。

是不是所有變心了的女人,不愛之後,比任何男人都心狠?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讓他一直到現在還認為,這是一個夢,夢醒了之後,盛夏,依舊是隻屬於他的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