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彥看著她裝滿淚水的眼眶,心揪痛了一下,他猛的將她擁入懷裏,緊緊的抱著,“沒事,別擔心,我就是覺得,讓你受委屈了。”
“沒有。”盛夏在他懷裏搖了搖頭,“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一點都不委屈。”
他低頭望著她,“怎麼那麼傻……”
和他我在一起,我是真的害怕,連個完美的結果都不能給你。
可後麵這句話,他終究說不出口。
盛夏朝他揚起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才不傻呢。”
他伸出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睡吧。”
盛夏卻搖了搖頭,“你坐著等我一下,我拿醫藥箱過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顧柏彥還沒有回話,她就已然放開了他,轉身去大廳的櫃子裏將醫藥箱拿進來。
他坐在床邊,隻見她提著醫藥箱進來,坐在他跟前,一臉專注的替他清理著傷口。
消炎,上藥,包紗布,一係列下來,她的動作都是如此的熟練。
處理好之後,盛夏整理著醫藥箱,望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光是替你處理傷口,我都能自學成醫了。”
回想與和他在一起的一年多以來,她都不知道替他處理過多少次的傷口了。
顧柏彥望著他,溫和道,“這點小傷,一點都不是事。”
盛夏撇撇嘴,“知道你厲害了。”
那麼嚴重的傷還不放在眼裏,要多嚴重才算是傷?
她合上醫藥箱,轉身走出大廳放好,又回到了房間裏,躺在床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柏彥,過來,人家要抱著你睡覺嘛。”
顧柏彥回頭,望著她,似笑非笑,關了燈,轉身躺在她身旁,習慣性的伸出手,將她擁入懷裏。
漆黑的房間裏,盛夏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滿意的笑道,“今晚終於可以抱著你睡覺了。”
顧柏彥攬著她的手緊了緊,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睡吧。”
“好。”
盛夏鑽進被子裏,露出個小腦袋,在他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摟著他,閉上了眼睛,早就困了,因為撐了太久,不到十秒鍾,她就睡著了。
顧柏彥借著外麵的燈光,望著懷裏的小女人,深沉的眸,緩緩的變得柔情,再染上了心疼。
他還真的從來都不知道,這小丫頭,竟然會那麼傻。
傻到認為,愛情就是全部了。
他有時候真的很希望她,能不能有自己的一點野心,和他在一起,寧願是希望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的,他還會沒那麼心疼,即使不是為了別的利益,也千萬千萬不要,愛他愛得這麼死心塌地,讓他內疚得要死。
顧柏彥輕歎一聲,看了看時間,已是淩晨五點,隱約還能聽到,街道上傳來的清掃的聲音。
他拿過兩人的手機,關掉了鬧鍾,再關掉了櫃台上的台燈,擁著她,沉沉睡去。
盛夏在這一個晚上,睡得從未有過的舒服,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一點鍾。
她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望向旁邊的位置,依舊是空的,顧柏彥又先去上班了?他的身體到底是鋼還是鐵?一個月下來,每天他都才休息幾個小時,怎麼撐得住啊。
盛夏從床上起來,呆呆的洗漱好,換了衣服,拿著包包準備出門直接去店裏再做飯的,結果,一打開房間的門,撲鼻的香味就傳了過來。
她愣了愣,這個清香的味道,好像是顧柏彥的手藝?
難道他在家,還做飯了嗎?
盛夏一想到這,立馬加快了腳步,走到樓梯口,聞到的香味更濃了,走到一半樓梯的時候,已然能清楚的看到在廚房裏忙碌的那個背影,就是顧柏彥……
“柏彥……”盛夏激動出聲,拿著包包,下到一樓,走進了廚房,奔進他的懷裏,“你怎麼在家裏啊?我還以為你出去上班了。”
顧柏彥雙臂摟著她,低頭望著她因為走得快而粉嫩的小臉,笑道,“我也是人,睡兩個小時就去上班,受不了,我也沒醒多久。”
盛夏微微一笑,從他懷裏出來,打量了廚房一眼,眼神放光,“你做了這麼多好吃的啊。”
他傲嬌的嗯一聲,說道,“端出去,準備吃飯。”
“好。”盛夏的臉上揚著甜蜜的笑,轉身將包包放在大廳沙發上,又回到廚房裏,屁顛屁顛的一盤接著一盤的菜端出飯桌上。
一個月來,長長的飯桌,一直都是她自己做的一兩個菜,也隻有她一個人吃飯。
現在好了,終於湊夠了兩個人,終於擺滿了一桌的菜。
顧柏彥將最後一盤菜端出來,盛夏醒目的給他盛了一碗飯,“吃飯吃飯。”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好像很開心?”
盛夏點點頭,“開心啊,你陪我吃飯,我怎麼會不開心呢,而且都是你做的這美味的菜肴。”
顧柏彥伸出手揉了揉她頭,“吃吧。”
其實他還想說一句,以後都會經常陪著她吃飯,可是,又怕做不到,會更讓她傷心,於是,也就沒說了。
吃了飯之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顧柏彥說道,“我送你去店裏,我再回公司。”
“嗯。”她拿起沙發上的包包,挽著他的手臂,與他一起走到了車庫裏,坐上車離開。
到了興旺達廣場,因為車子不能開進去街道,他就隻能停在廣場外麵,停下車。
盛夏解下安全帶,抬起頭,在他臉上輕輕一吻,“那我先過去了。”
“好,去吧。”顧柏彥溫柔的望著她。
盛夏下車,站在原地揮了揮手,再背著背包,往街道裏走去。
顧柏彥望著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不見了,才開動了車子離開。
回到公司裏,他靠在沙發上好一會,才拉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串鑰匙,在十幾個鑰匙之中,精準的找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鑰匙,打開了桌麵上的抽屜。
裏麵是盛夏給他的手鐲,他緩緩的伸出手,將手鐲拿了出來,打開了外麵包裹著的絲巾,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對小小的兒童手鐲,放得久了,外表都變成了黑色,黑乎乎的兩個圈,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手鐲。
顧柏彥又拿著絲巾包裹了起來,欲要叫林輝進來讓他去清洗幹淨,可是想了想,又覺得,盛夏難得擺托他的事,就自己空時間出來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