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恩走到了馬路對麵,整個人跌跌撞撞的,醉得眼裏已經有些看不清楚四周的人和物。
他就這樣的走著,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更不知道要走去哪裏……
鬱隨安剛下班,和同事們一起從醫院裏出來。
她每走兩步,總要是不是撥弄一下裙擺。
是因為前幾天她生日,同事們看不慣她每天都穿牛仔褲,就送了一條碎花淑女裙給她。
鬱隨安剛剛在同事的勸說下,她人生中第一次穿上了一件飄逸的碎花長裙,還有那難穿的高跟鞋。
她平常都是值班到一兩點才下班,今天十二點下班,有點早,就和同事們一起去吃宵夜。
三人在街上走著走著,看到前麵有一群人圍著在議論紛紛,她們好奇的走過去。
鬱隨安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一個醉酒的人昏過去了,倒在街上。
隻不過,看著這個背影,怎麼感覺那麼熟悉?
她走到正麵一看,才猛的想起來,這人不就是江浩恩嗎?
鬱隨安急忙過去,一把將他扶起來,低頭喊道,“江浩恩?你怎麼樣了?醒醒?”
兩位同事也一起蹲下來,問道,“隨安,這人你認識啊?”
“算是認識吧。”鬱隨安低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江浩恩,再望向了眼前的兩位同事,“小樹,君君,不好意思,我不去吃宵夜了,你們去吧,我得照顧一下他。”
小樹說道,“好吧,我們相信你能照顧好她,那我們先走了。”
鬱隨安點點頭,艱難的扶起了江浩恩,站在路邊揮手攔車,車來車往,卻一輛空的士都沒有。
她低咒一聲,摟著一個大男人那麼久,已經沒有力氣了。
鬱隨安瞥了他一眼,一狠心,直接將他放在地上。
江浩恩一下子失去了重力,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腦袋重重的撞到樹上,他痛得清醒了過來,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他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眼,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眯著眼睛,卻迷迷糊糊的看到,站在眼前的人,是夏夏?
她怎麼會在這裏?
這是在夢裏,還是他出現幻覺了……
鬱隨安聽到他吃痛的聲音,攏了攏裙擺,彎下身,問道,“撞到哪裏了?”
她是真想不通,就他這種花花公子,豬朋狗友不是很多的嗎?怎麼真正到喝醉了,需要朋友的時候,一個人都不在身邊。
江浩恩眯著眼眸看著眼前的人,聽著她輕柔地方話語,看著她美麗的小臉,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將她攬入懷裏,沉醉的呢喃了句,“夏夏……”
“夏夏?”鬱隨安用力的掙脫,“我不是夏夏,放開我。”
奈何她在女人之間算大力的了,但還是比不過男人的力量。
江浩恩的雙臂緊緊的禁錮著她,下一秒,看著她紅潤的唇,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鬱隨安的唇觸碰到他的唇,頓時間鼻息之間,都是濃濃的酒味。
她第一次被男人吻,先是怔了幾秒,反應過來之際,猛的將他推開,“你瘋了?憑什麼吻我?”
江浩恩眼神迷離的望著她,下一秒,直接雙手捧著她的小臉,不讓她離開,再次低頭撅住她的唇,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來……
鬱隨安頓了下,沒想過他還會繼續吻下來,她的腦袋動不了,雙手不管怎麼捶打他的胸膛,他也不放開她。
他的吻技太好,單純的鬱隨安,一不小心就淪陷在他的溫柔裏。
江浩恩情到深處,也忘記了要禁錮她,溫柔的吻著,手緩緩放下來,變成了摟住她的腰。
一陣清涼的晚風吹過來,鬱隨安猛的清醒,也不受他禁錮了,一把將他推開,當著他的麵,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唇。
“嗯?”江浩恩似乎這才清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望著她,說道,“隨安?對不起,我……”
“你們男人每次發完情,都隻會說對不起嗎?”鬱隨安打斷他的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然道,“人沒事了吧?沒事我先走了。”
“別……”他艱難出聲,“我,我頭痛……”
剛走兩步的鬱隨安又頓了下來,最後還是不忍心的回頭,走到他身旁,將他扶起來,“你到底哪裏痛?”
江浩恩伸出手撫了撫後腦勺,才驚覺有液體,伸過來一看,竟然是一手的鮮血……
“受傷了?”鬱隨安將他的腦袋扳過來看了看,皺了皺細眉,“怎麼那麼不小心?”
江浩恩挑了挑眉,“剛剛不是你把我扔地上的嗎?”
鬱隨安頓了下,說道,“那你自己打車去前麵的醫院吧,我沒空管你。”
她說著又要轉身離開,江浩恩卻情不自禁的上前拉住她,“你把我弄傷,就這樣不管我了嗎?”
鬱隨安想了想,覺得確實是自己弄傷的,加上現在那麼晚了,而且這該死的還喝得那麼醉,萬一他傷口發炎了,一不小心癡呆了該怎麼辦?她就這樣把他扔到這裏,良心上過意不去吧。
“跟我來吧。”
她終究是心軟,撂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江浩恩快走了兩步,跟上她的步伐,與她並肩走著。
兩人沉默了一陣,江浩恩借著路燈望了她一眼,問道,“你是A市人?”
鬱隨安瞥了他一眼,“你管那麼多幹嘛?”
江浩恩又問道,“你這麼晚怎麼還在外麵?”
“不用你管。”
鬱隨安東繞西繞,走過了大馬路,帶著他走進了小巷子。
昏暗窄小的巷子裏,剛好過得了兩個人。
江浩恩蹙了蹙眉,望著越往裏走就越破舊的小區,眉頭就皺得越緊。
破舊先不說了,她一個小女孩子,怎麼住這麼沒有安全保護的小區?
這裏四周時不時就響起了警笛聲,想來肯定是治安不好。
走出小巷,鬱隨安自顧自的在前麵走著,又走了一段路,才來到了她住的地方。
江浩恩隨著她走進了家裏,幾十平方的房子,裝修得還可以,一房一廳。
“坐吧。”
鬱隨安望了他一眼,說完,轉身走進了廚房,拿著熱水壺燒起了水,然後又走進房間提了個醫藥箱出來,坐到江浩恩旁邊,動作熟練的給他處理他後腦勺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