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全的烈火中突圍出來,顧柏彥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響,猛的回頭一看,隻見一群黑衣人有條不紊的離開。
而站在中間,那個金黃頭發,墨綠色眼眸的那個男人,正是組織的死對頭,布魯斯。
顧柏彥頓了下,深邃的眼眸與他對視了一眼,仿佛一切想說的話,都在眼裏。
盡管相隔著不遠處,但是,誰也不敢動誰。
顧柏彥望著他坐上了車離開,才收回了視線,擁著盛夏,坐上了自己的車。
盛夏依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坐在副駕駛上,全身都還在發抖。
想當然而,前幾分鍾,還經曆著生死,一個不小心,這輩子就此玩完,她想,怎麼就會那麼巧,顧柏彥剛把她救出來,那間房子就爆炸了。
萬一他遲了幾分鍾來,那兩人現在不就被炸得四分五裂了?想想都後怕不已。
遇上顧柏彥之後,這些隻在美國電影上映的劇情,時不時她就會經曆一次。
顧柏彥掛了擋,將車子調轉了車頭離開。
布魯斯已經知道盛夏的存在了,他也不必刻意保護了。
今天他沒弄死他,以後,死的就是他!
車子安全開了出去,他看了一眼前麵,沒什麼車,才轉頭望向盛夏,大掌附上她冰涼的小手,低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嚇到了?”
盛夏望著眼前這張思念已久的臉龐,回神,猛的鑽進了他的懷裏,緊緊摟著他的腰,“柏彥,真的是你嗎?柏彥,能不能不要再離開我了,不要再這樣對我了……”
顧柏彥頓了下,繼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是我,對不起,以後,都不會再丟下你了。”
盛夏重重的嗯了一聲,想著他正在開車,又趕緊從他懷裏起來,吸了吸鼻子,眼眶紅紅的望著他,“都嚇死我了。”
顧柏彥低低一笑,溫柔的撫了撫她的小臉,“這不是沒事了嗎?”
盛夏撇撇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回過神,才隱約的聞到車裏怎麼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她本能的認真打量顧柏彥,隻見他右側這邊的身體,一點事都沒有。
盛夏又打量了自己身上一眼,也沒傷口啊。
她又探了個腦袋,打量他左邊的身體,才發現,他的左腿正在流血。
“柏彥……”盛夏剛恢複一點的臉色,又猛的變得煞白,“你受傷了。”
相比於她的擔憂,顧柏彥倒顯得淡定不已,“一點小傷而已,無大礙。”
盛夏卻心疼得再次紅了眼眶,“都流這麼多血,還說沒事。”
“真沒事。”顧柏彥揉了揉她的頭,溫柔道,“別擔心。”
盛夏抽了好幾張紙巾,遞給他,“那先止一下血吧。”
顧柏彥瞥了一眼那單薄的紙巾,“這能起什麼作用,放心,有十三在,會沒事的。”
想到十三,盛夏這才放心,“那你慢點開啊,別扯到傷口了。”
顧柏彥望著前方專注開車,淡淡的嗯了一聲。
經過一個多小時,才回到了酒店,十三早就在房間準備了醫療用具,和陽一坐在酒店大廳裏等著。
一看到她們進來,立馬過去扶住他,搭上電梯回到了房間。
十三趕緊的替他止血,消炎,止痛。
盛夏看著他那血淋淋的傷口,心也跟著像火燒一樣,著急得額頭上冒出了不少冷汗。
“別擔心,相信十三。”陽一倒了杯水給她,安慰道。
“謝謝。”盛夏接過來,喝了一口冰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還真是緩解了一下焦躁。
十三在顧柏彥的腿上按著,問道,“這裏痛嗎?”
“不痛!”
她又換了個第位置按下去,“這裏呢?”
顧柏彥剛剛覺得,腿上好像剛剛爆炸的時候有個什麼東西像刺進去一樣,所以喝十三說了,為了找到這個東西,十三就沒給他下麻醉藥,方便找到。
顧柏彥依舊搖了搖頭,“不痛。”
十三一連換了好幾個位置,都沒有找到。
最後,顧柏彥自己上手去按,終於在大腿內側,找到了刺痛感。
“這裏。”他風輕雲淡的出聲,說的仿佛不是他的事。
“好。”十三熟練的給他下了麻藥,“等個幾分鍾,等藥生效,再取出來。”
顧柏彥點點頭,“都可以,聽你的。”
十三嗯了一聲,陽一體貼的遞上紙巾給她擦了擦額角的汗,再倒了杯水給她。
盛夏急忙走到顧柏彥跟前,望著他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心疼的說道,“一定很痛吧?”
顧柏彥盡管臉色蒼白,但還是揚起了一抹邪魅的笑,“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盛夏頓了下,繼而立馬抬起頭,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
“乖。”顧柏彥溫柔一笑,“不疼了。”
盛夏當然不會傻到認為他真的不疼了,坐在他的身邊,擔憂的握著他的大掌,她本來想從手心傳遞一些溫暖過去,但發現,她的手比他的手還冰涼,到變成了他給了她溫暖的安慰。
十三坐了幾分鍾,喝了點水,又走過來,望著盛夏,輕輕笑了笑,“別擔心,過去等著吧。”
她戀戀不舍的望著顧柏彥,握著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那我先過去了。”
“去吧。”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十三則是羨慕的看著兩人,微微一笑。
站在邊上的陽一,蹙了蹙眉,冷哼,“你倆別搞得像生死離別那樣的行不行?就在一個房間,隔著一米多點,需要這樣戀戀不舍嗎?”
“嗬嗬。”盛夏揚起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看了看距離,確實一米多。
此刻她的表情是:狗頭歪著笑,
顧柏彥冷眸掃了陽一一眼,一副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的表情。
十三則是一副活該的表情。
她打開了醫藥箱,一排手術刀立在裏麵,拿出兩把,開始在顧柏彥的腿上熟練的切割了起來。
頓時間,刀在肉上切割的聲音,沙沙的響,聽著都讓人不寒而顫。
陽一或許是為了分散盛夏的注意力,不讓她看那麼血腥的畫麵,裝出一副委屈極了的表情,“夏夏,我被你們刺激到了,這脆弱的小心靈受傷了,你必須安撫我一下。”
他撫著自己的心髒,眯著一雙迷人的鳳眼,一臉妖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