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盛夏還沒有睡醒,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機忽的響起了刺耳的鈴聲。
她忽的被驚醒,無力的伸出手去摸索著,拿出來一看,是盛可藍打過來的電話。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來,“姐姐,有什麼事嗎?”
昨天才把事情忙完,沒什麼事的話,她應該不會主動聯係她啊。
唯一說得通的,就是黎琳……
盛夏猛的從床上坐起來,腦海裏立馬就湧上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
盛可藍哭得撕心裂肺,幾度說不出話,“夏,夏夏,媽媽她,她,自殺了……”
“什麼?”
盛夏腦子一瞬間空白,反應過來之際,腦袋又像是按了定時炸彈那樣,嗡嗡的響個不停,異常難受。
“怎麼會這樣?”
盛夏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再就是,掀開被子起床,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本能的望了一眼房間四周,卻仍然像往常那樣,顧柏彥早已不在家裏了。
她多麼想,在她無力無助無奈的時候,他能在身邊,陪伴她一下,盡管什麼話都不說,單單是陪伴,也是她最大的安慰。
可是,他不在……
盛夏難過得快要哭出來裏,嘴裏一直呢喃著,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手機那邊的盛可藍抽泣道,“夏夏,你趕緊過來去市中心醫院吧,現在救護車到了,我跟著一起去醫院。”
“嗯,我馬上就過去。”
盛夏切斷電話,洗漱好,隨意的換了套衣服,急急忙忙的開車過去市中心醫院。
到了的時候,碰巧救護車也剛從外麵的路口轉進來。
盛夏急忙停好車走過去,與盛可藍碰麵,問道,“怎麼回事?”
“現在一時半會說不清啊,等把媽送進去急救再說吧。”
黎琳躺在救護車上,臉色蒼白,沒有一點氣息,在一群護士的擁護下,急急忙忙的推進了醫院急救室裏。
盛夏和盛可藍一起陪著進去在,在急救室門前停了下來。
她擔憂的望著頭頂亮起的紅燈,在心底祈禱,媽媽,千萬不能有事。
盛夏望向盛可藍,問道,“姐姐,媽媽她為什麼會想不開?為什麼要自殺啊?”
曾經她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也想過了結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清楚的明白,真的是走到絕望了,才能產生這樣的想法,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想著親手了結自己的生命。
媽媽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會有自殺的念頭?
盛可藍無力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早上我做好了早飯過去叫她,怎麼叫都沒反應,走進去一看,發現她沒有了呼吸,急忙的叫了救護車,接著我就打了電話給你了。”
“睡著沒反應?”盛夏說道,“是不是吃多了安眠藥而已?”
她但願是媽媽的煩心事太多,靠藥物來維持睡眼,也不願意聽的這是她自殺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啊……”盛可藍抽泣了起來,“我就早上進去她的房間找她,看到她沒有了呼吸,就叫了救護車,再打了電話給你,然後過來就碰見到你,早上醒來發生的就這麼多。”
看著她哭得那麼難受和委屈,盛夏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激動,趕緊坐到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安慰,“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夏夏……”盛可藍打斷了她後麵的話,靠在她的懷裏,哽咽道,“我好害怕……”
媽媽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盛夏雖然也是她的妹妹,可是,不是同樣的血緣。
盛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沒事的,別多想,可能媽媽就是心裏煩,所以吃了點安眠藥,會沒事的……”
她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自己說出來的話,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盛夏腦子裏猛的想起了十三,或許她能有辦法呢?
她急忙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打了電話過去。
她拿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可是,那邊卻無法接聽。
盛夏急得都快哭了,連續打了好幾個,還是無法接聽。
她又打了電話給顧柏彥,“柏彥……”
“怎麼了?怎麼哭了?”顧柏彥聽著她的哭腔,擔憂的問道。
“媽媽,媽媽她……”盛夏哽咽道,“剛剛被送進急救室了。”
“出什麼事了?”顧柏彥眉頭深鎖,“不急,我現在過去,別擔心,會沒事的。”
盛夏吸了吸鼻子,“你有空嗎?如果沒空,就別過來了。”
她們現在在這裏也是等,害怕顧柏彥放著那麼多工作過來,也是一起幹等。
“胡說什麼呢。”顧柏彥說道,“在哪裏?我現在過去。”
盛夏無神的點了點頭,“在市中心醫院。”
“行,我現在過去。”
顧柏彥說著,已經搭了專屬電梯下去。
盛夏問道,“柏彥,你能聯係上十三嗎?我打她的電話,打不通了。”
“打不通了?”顧柏彥蹙了蹙眉,“應該出國了。”
前幾天好像在群裏看到她說要出國了,現在電話聯係不上,應該就是出國了。
“哦,知道了。”
盛夏感覺心裏的緊繃的線一下子就斷了。
之前想著,如果十三在的話,或許還有一點希望,或許還是有的。
可是現在,一聽到十三不在這邊了,她的心,也跟著絕望了。
顧柏彥嗯了一聲,溫柔安慰,“會沒事的,別多想。”
“好。”盛夏說道,“那你安心開車,我在這邊等你過來。”
“嗯。”顧柏彥頓了下,繼而又出聲,“乖……”
盛夏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我會的。”
“好。”顧柏彥坐上了車,“我開車了。”
“嗯。”
掛掉電話,盛夏坐在凳子上,頓時間覺得心沒有那麼慌了。
盛可藍望著她,眼底閃過無限的羨慕。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那麼好的男人,偏偏就看上了盛夏?還把她寵到骨子裏了?
她到底有什麼魅力?
盛夏全然不知道盛可藍的心思,擁著她的肩,安慰,“姐姐,我們別亂想,媽媽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盛可藍回神,淡淡的嗯了一聲,“但願吧。”
兩人一陣沉默,各自的心情都很沉重,無力說話。
盛可藍望著窗戶外麵的世界,好一會,猛的瞪大了眼睛,說道,“夏夏,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