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意思,明顯就是心裏有事,又不願意和她說。
但是,對於這些事,他不想說的話,她也不會勉強的,等到他想說了,自然會和她說。
顧柏彥刮了刮盛夏的鼻子,說道,“別多想。”
“知道啦。”
盛夏朝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
顧柏彥望著她的笑,一下子失了神,腦子裏在想,到底是什麼時候,自己愛她愛得那麼深了呢?
或許是第一次的那個晚上起,她的滋味,太甜美,讓他流連忘返,或許也是從第二次和她再次相遇,她燦爛的笑臉,就此印在了他的心底,一輩子也忘不掉。
他現在才相信之前陽一和他說過的那句話,有很多事情,從看見的第一眼,就注定了。
現在他是相信了。
盛夏感受到他炙熱的視線,摸了摸自己慢慢變得滾燙的臉蛋,羞澀的問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他含情脈脈,伸出手撫上了她白裏透紅的臉蛋,“你的臉上,隻有美貌。”
看看,這土味情話,又來了。
盛夏的臉又多加了分滾燙,害羞的笑了笑。
顧柏彥擁著她的肩,“進去吧。”
走到房間,他按著她坐在沙發上,拿起櫃麵上的吹風機,動作細細柔柔的幫她將頭發吹幹,繼而將吹風機放上去,說道,“睡吧。”
盛夏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那你呢?”
“我不用洗澡啊?”
顧柏彥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盛夏哦了一聲,想起他健壯的身材,小臉一紅,轉身窩進了被子裏。
迷迷糊糊隻聽見顧柏彥傳過來的低低的笑聲,再就是浴室的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盛夏一下子從被窩裏鑽出個腦袋,望著房門緊閉的浴室。
想起他因為有心事而煩躁的樣子,本來挺困的了,她又一下子又來了精神,從床上起來,靠在床頭上,一邊玩著手機,一邊等著顧柏彥出來。
不到半個小時,浴室的門啪的打開,顧柏彥隻用浴巾圍在腰間,赤裸著上半身,走了過來。
看著正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的盛夏,習慣性的蹙了蹙眉,“怎麼還不睡?”
“我在等你啊。”
她放下手機,朝他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
顧柏彥走過去,躺在她身側,伸出手將她攬入懷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說道,“睡吧。”
盛夏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顧柏彥關了燈,隻留下了一盞床頭的小台燈,轉頭回來,望著她的樣子,以為她熟睡了,忍不住的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繼而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自己則支起了上半身,靠在床頭上。
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本能的打開了安雅發給他的信息。
這筆錢,是借不借呢?
說不借吧,心底有些過意不去,說借吧,怕被人無限放大,他現在對待安雅,真的就是一個陌生人那樣的情感。
他這半天裏,都在糾結著這個問題。
他是真的想和安雅說句,是不是隻要他把錢轉給她,以後就能不能不要再聯係他了?彼此也互相別聯係了。
為那段感情劃上一句完美的句號。
可是,他知道曾經的她有多苦,知道現在的她有多麼的努力,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所以,對一個女孩子,說不出那麼絕情的話。
顧柏彥的性格表麵雖然看上去冷若冰雪的,但內心是,人家對他做過的任何事情,他都是隻記好不記壞。
正當他糾結的時候,身旁的盛夏翻了個身,望著他手機的燈光,一下子就睜開了眼,屏幕上的信息,也不自覺的看到了。
她愣了兩秒,然後幹笑兩聲,說道,“呃,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顧柏彥捏了捏她的臉蛋,“不是睡著了嗎?”
盛夏吐吐舌,“沒有睡著啦。”
其實,他剛剛做了什麼,她都知道。
顧柏彥望了眼屏幕上的信息,再望了眼懷裏的小女人,淡然道,“是安雅發給我的信息,叫我借五千萬給她。”
“安雅?”盛夏歪著水靈的眼珠子想了下,說道,“是你的前前女友?”
安雅這個名字,對於她的世界來說,好像很久遠的事了,之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在陽一帶著她去三藩市找顧柏彥的時候。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又是一年春天。
算了算,她與顧柏彥在一起,也有一年了吧。
一想起那時候顧柏彥的槍傷,她就討厭安雅。
“前前女友?”顧柏彥想反駁她,可是發現,她的話,貌似是對的。
“她還聯係你幹嘛?還能不能要點臉?”
盛夏激動得分貝明顯提高了很多。
她一想起安雅當時怎麼傷顧柏彥的心,心底就氣憤不已。
顧柏彥挑了挑眉,“你那麼激動幹嘛?”
“呃,激動嗎?”
盛夏立馬做了個深呼吸,平複了一下心情,放輕了聲音,又問了句,“她怎麼會突然聯係你?還是說,你們一直就有聯係?”
“天地良心,這是她突然聯係我的。”
她的話一說完,顧柏彥就一臉委屈的說道。
盛夏看著他那樣子,想笑,但想著現在事情的嚴肅性,又忍住了,說道,“那你怎麼想的?”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顧柏彥說道,“我主要怕你多想。”
盛夏頓時間心一暖,圓滿的笑了笑,出聲,“你隨心吧,這件事你和我說了,我就不會多想。”
“乖。”顧柏彥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盛夏又鑽進了他的懷裏,抱著他的腰,小聲的呢喃了一句,“這下我可以安心睡覺了。”
“你說什麼?”
頭頂上傳來了顧柏彥的聲音。
“沒有,沒有,我睡了。”
盛夏應答,繼而閉上了眼睛。
其實,她剛剛一直在想著,顧柏彥到底有什麼心事,把她哄睡了,自己又不睡。
現在知道了,原來是這件事。
五千萬,這筆數目說起來真的不小了,甚至可以說很大了,可對於顧柏彥來說,隻是九牛一毛,借不借,主要看他心裏的想法。
顧柏彥能和她說這件事,盛夏還是挺開心的,好像是可以證明了,他已經完全把安雅放下了。
如果他背著她躲躲藏藏的,那就證明,他估計還沒放下那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