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天的早上,她出去買早餐,在轉角的巷口裏,被人狠狠的一一推。
她死也不會忘記這種香味,再仔細的想了想,那一頭栗色的大波浪頭發,她也很有印象。
眼前的蘇詩雨,也是一頭栗色的長發。
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她那一雙陰冷的眼睛。
江美華並未接過她遞過來的禮物,伸出手,顫抖的指著她,“你,你……那天,把我推倒的人,是你。”
蘇詩雨臉上的笑頓了一下,拿著禮物的手也有些顫抖,心底默念自己不能亂,強裝鎮定的說道,“阿姨,你是不是看錯了,不是我。”
“我不會看錯。”江美華堅定的說道,“就是你。”
“阿姨,您一定是誤會了,真的不是我,我是柏彥的未婚妻,不久後也是你的兒媳婦,我怎麼會這樣對你呢。”
蘇詩雨著急的解釋。
“對,你應該認錯人了,詩雨怎麼會做這樣事。”
顧振華替蘇詩雨說了句話。
顧婧安放下了筷子,欲要替自己的母親理論,顧柏彥在桌下拉住了她。
她望過去,顧柏彥微微的搖了搖頭。
顧婧安氣憤的雙手抱胸,憤憤的扭過了頭。
江美華不可思議的望了眼顧振華,萬萬沒想到他是站在外人那邊的。
她轉頭回去,著急的一把拉住顧柏彥的手,“柏彥,你相信我,我沒有看錯,是她推我的。”
她剛剛還不確定,但是越看著她的樣子,就越是斷定,就是她。
顧柏彥看著她急切的眼神,真的很想說一句,嗯,我相信你。
可他不能打草驚蛇。
他隻能無視她的眼神,說道,“媽,應該是你看錯了。”
江美華眼裏裝滿了傷心,握著他手臂的手,也緩緩的鬆開。
蘇詩雨看著顧家最有說話權的人都替她出聲了,她也就毫不畏懼,將禮物放到了江美華的桌前,揚著笑臉說道,“阿姨,您看錯了,我怎麼會推您呢,我孝敬您還來不及呢。”
江美華並未出聲,隻是眼眶紅紅的讓管家,把菜端上來。
顧婧安看著她的模樣,心裏實在不是滋味,在桌底下拉住她的手,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媽,別生氣,哥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放心。
江美華望向顧婧安,淡淡的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吃著飯。
顧柏彥看準了時間,九點半一到,就放下了筷子,和江美華說道,“媽,我先回去了。”
蘇詩雨以為他下一個就是和她說話,趕緊的也放下了筷子,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可顧柏彥就像是看不到似的,看了顧婧安一眼,拉開凳子就離開了。
“站住,你陪詩雨出去逛逛,再送她回家。”
他剛走幾步,顧振華的聲音從身後不緊不慢的傳了過來,命令般的語氣。
顧柏彥冷冷一笑,“要陪你去陪就好了。”
他直接邁開大步,頭也不回的離開。
飯廳裏的蘇詩雨一臉尷尬。
顧婧安說道,“沒事,估計我哥有急事。”
蘇詩雨隱忍了心底的怒火,笑了笑,“應該是吧。”
“如果你要逛街,我陪你去逛。”
顧婧安表現得一臉溫婉大方。
蘇詩雨搖了搖頭,“下次吧,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哦。”
顧婧安懶懶的應了聲,繼續吃飯。
下午顧柏彥離開之後,盛夏本想著生意清淡,就打算拿個電腦看一會電影的,可結果,不到五分鍾,就忙了起來。
顧客也不是很多,但就是一個接一個的。
盛夏忙於拆包裝袋給她們看款式質地,打包,收款,開發票。
忙起來,一下子就忘記了時間。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終於閑了下來。
她坐在收銀台前,單手撐著腦袋,一邊算賬,一邊查庫存。
弄好之後,看了看時間,十點鍾了。
也不知道顧柏彥下班了沒有,他就算這個點下班了,她也不願意讓他那麼累,還帶著她去逛街啊。
所以,也就沒有一點期待了。
正當她打開電腦準備再次看電影的時候,伴隨著門口歡迎光臨的聲音,顧柏彥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
盛夏驚訝道,“柏彥,你怎麼來了啊?”
他走過去,溫柔出聲,“說好陪你一起去逛商場的。”
盛夏激動的跑過去,踮起腳尖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我以為你還在加班呢。”
他摟著她的腰,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唇,“公司忙完了,回家陪我媽吃了個飯,趕過來的。”
盛夏心疼的說道,“那就別來了嘛,趕來趕去的,太累了。”
“不來怎麼行?我怕我的小傻瓜等我等太久了。”
“嘿嘿。”盛夏傻笑一聲,又鑽進了他的懷裏,“你才是小傻瓜。”
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走吧。”
“好。”
她甜甜的笑了笑。
於是,盛夏就直接拿起鑰匙,遞給顧柏彥,將店關好,兩人十指緊扣,去逛商場。
十點多了,人還是挺多的。
逛了一二樓,實在沒什麼東西買,之前逛街都是買衣服,現在自己都在賣衣服,所以不需要。
到了三樓,看到有電影院,盛夏拉著顧柏彥的手,問道,“柏彥,要不我們去看電影吧?”
“好。”
顧柏彥擁著她的肩,走進了電影院。
到了售票處,他回頭問了句,“想看什麼電影?”
盛夏想著今天在店裏的電腦上看的那部電影還挺好看的,就說道,“也不知道有沒有山楂樹之戀。”
顧柏彥嗯了一聲,問售票員,“有沒有山楂樹之戀?”
“有的先生,請問要幾張?”
“兩張。”
顧柏彥付錢買了電影票,買了兩大桶爆米花和兩大杯可樂,就走了進去。
這個是十一點半的深夜主場,在外麵坐了一會,就進去觀看。
這個點,隻有十幾個人在看。
盛夏和顧柏彥坐在中間的位置,不算前也不算後。
她一開始是捧著爆米花一邊吃著一邊看,看了十幾分鍾,心情有些沉重,就吃不下去了,專注的看著。
到後來,電影裏的靜秋哭了,她也哭得淚流滿麵。
顧柏彥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絲巾,細細的替她擦拭著淚水,低聲說道,“隻是電影,哭什麼?”
盛夏還是哭得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