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孩子沒了

陳可欣望著眼前的人兒,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激動的握著她的手,“夏夏,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盛夏半眯著眼眸,緩慢的嗯了一聲,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小腹,問道,“可欣,我的寶寶,怎麼樣了。”

陳可欣一臉哀愁的揚起一個安慰的笑,“孩子,沒有了,你沒事就好,下次還有機會懷。”

她握著她的手,內疚的說道,“我真沒用,那天都怪我沒有接到你的電話。”

“沒事,不關你事。”盛夏搖了搖頭,眼眶紅潤,說,“我要報警。”

她流產了,是張旭旭害的,她要報警抓她,還她孩子一個公道。

陳可欣驚訝,“什麼?你知道是誰撞的你?我去查了監控,找不到啊。”

盛夏嗯了一聲,“我知道,我看到是誰開車的。”

陳可欣替她撚好了被子,問道,“是誰?”

盛夏的眼裏染上了一抹冷然,冷冷的說出三個字,“張旭旭。”

陳可欣再次驚訝,“不會吧,她可是你的好友啊,再說,她有那個膽嗎?你是不是看錯了。”

她搖了搖頭,“沒看錯,她那張臉,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陳可欣輕歎一聲,“那我替你去報警,你就別動了,好好休息。”

盛夏點了點頭。

陳可欣又叮囑,“你這算是坐小月子了,別受風著涼,別落下毛病。”

盛夏依舊無言的點了點頭。

陳可欣離開之後,盛夏一個人躺在床上,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無神的望著頭頂白花花的天花板。

她想不明白,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

她到底哪裏做得不好,讓她擁有過,卻終究失去。

就像事業,就像顧柏彥,就像,這個孩子。

本該擁有著的一切,她該是多幸福的一個人。

卻為何,將這些東西一樣一樣的從她身上拿走。

盛夏眼神空洞洞的,人也消瘦了一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沒有了生氣。

陳可欣報了警,和警察一起過來,但是因為沒有監控證明是張旭旭做的,盛夏也沒有人證物證,警嚓隻留下一句等抓到凶手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做了筆錄,就離開了。

盛夏憤怒的捶打著病床,“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陳可欣急忙按住她,“鎮定,夏夏,鎮定,放心,會嚴懲的。”

盛夏所有力氣,躺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另一邊,在聖莉亞教堂裏,人山人海,舉行著熱鬧非凡的訂婚典禮。

蘇詩雨洋溢著全世界最幸福的微笑,牽著蘇成浩的手,走過了紅地毯,來到顧柏彥的身邊。

顧柏彥全程麵無表情,神父說了祝詞之後,拿起戒指,戴進了她的手指。

蘇詩雨幸福得哭了出來,沒想到,她真的成為了顧柏彥的未婚妻,而且在不久的將來,她還會成為人人羨慕的顧家少奶奶,顧氏總裁夫人。

顧柏彥伸出手,望著眼前梨花帶雨的人,那張臉龐,一下子就變成了盛夏精致的臉。

他眼神染上一抹柔情,緩緩伸出手,用指腹替她擦去了淚,“別哭了。”

蘇詩雨笑中帶淚,伸出雙手抱著他。

這一邊的喜事滿天飛,那一邊,差點絕望得活不下去。

盛夏躺在床上,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雪白的地板上。

陳可欣煮了粥回來的時候,看到她這個樣子,急忙叫了護士過來。

她心疼的抱住盛夏在懷裏,“你怎麼那麼傻,孩子沒有了,那就再懷一個,你那麼傻幹什麼。”

盛夏無神的搖了搖頭,“孩子是我的支點啊,是我活下去的期盼啊。”

陳可欣輕輕拍著她的背,“想開點,別再哭了,你這身子,本來就虛。”

下午,醫生將她手指那麼大的剛成型的孩子拿過來的時候,盛夏又哭暈了過去。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醒了過來,下午的時候,就出了院,與陳可欣回到了家裏。

陳可欣拿著個頭巾給她圍在了頭上,說道,“你這是坐個小月子,不能著涼了,也別老是哭,得按時吃飯,現在天有點涼,別出去吹風。”

盛夏呆愣的點了點頭。

陳可欣出去上班之後,她就一個人在家裏,坐在陽台上,每天每天的發呆,望著偌大的天空發呆,從天亮,望到天黑。

陳可欣每次一下了班,也沒有去公司飯廳吃飯,急急忙忙的開車回到了家裏,再做飯,和盛夏一起吃。

她得看著盛夏吃幾口,才能放心的,再回到公司上班。

三天之後,盛夏說,“可欣,我想找個地方,給寶寶給埋起來。”

“好。”

陳可欣下去請了假,就和盛夏一起去了醫院裏,拿著那裝在瓶子裏的屍體,放進了木盒裏。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到了山上。

盛夏並未將孩子火葬,而是直接挖了個大坑,將木盒子放了進去。

陳可欣買了一塊墓碑,上麵寫的是:盛夏之女,陳可欣之女,盛寶。

盛夏說,給她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她是她盛夏的寶貝。

盛夏蹲在墓前,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從下午,說到了夕陽西下。

到最後,起來的時候,腦暈眩,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她慌亂的伸出手摸索著,嘴裏呢喃了一聲,“可欣……”

陳可欣急忙的握住她的手,“我在這裏,夏夏,你怎麼了?”

盛夏連續好幾次閉眼,再睜開,眼前終於慢慢的有了些光線,再看到的景色像是有了一層霧,再一點一點的看清楚。

她按了按太陽穴,“沒事,可能就是,太累了。”

陳可欣凝眉,問了句,“你剛剛是看不見東西嗎?”

她看到她的手著急忙亂的四處摸索。

盛夏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腦子有點暈。”

陳可欣歎息,“你啊,就是身體太虛了,每餐隻吃幾口,怎麼行啊。”

盛夏沒有血色的臉揚起了淺淺的笑,“好,回去我就多吃點。”

從那天起,盛夏每餐都吃得進去,也按時起床睡覺,不再每天發呆,而是每一天,都神采奕奕的,出去找工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