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欣回來的時候,看到盛夏又醒過來,消瘦的臉上,又紅著眼眶。
她無奈道,“怎麼又醒了?不哭了,快睡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顧柏彥聽著那邊傳來的話,眉頭深鎖,一想起她梨花帶雨的臉,心就不由得緊緊的揪著。
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他會將她護在羽翼裏,好好守護。
不會再讓她一個人傷心難過了……
走到這一步,他也已經,沒有了退路。
盛夏指了指耳邊的手機,用唇語和陳可欣說道,“顧柏彥的電話。”
陳可欣她不屑的切了一聲,順帶翻了個白眼。
盛夏一下子被她逗笑,勾起了唇。
陳可欣也會心的笑開,這顧柏彥作用還挺大,一個電話就能讓她那麼開心。
她也醒目的沒在房間裏打擾,走出了陽台上,順便把門帶上了。
盛夏依舊專注的,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呼吸聲。
沒一會,好像聽到了車子停下來的聲音,再就是,他匆忙的腳步聲。
是到了嗎?
盛夏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病房的門啪的一聲被打開,顧柏彥高大的身影就走了進來。
她從床上坐起來,望著他走過來的身影。
四目相對,訴說了多少的思念。
顧柏彥走過去坐在床邊,一把將她擁入懷裏,似要將她鑲入自己的身體一樣,緊緊的抱著。
終於將真實的她抱在懷裏,他的聲音都激動得止不住的顫抖,“我好想你。”
盛夏也伸出手,抱著他的腰,“我也想你。”
久久的擁抱了許久,顧柏彥將她放開,問道,“夏夏,願不願意和我走?”
盛夏愣愣的,“走?去哪裏?”
他什麼意思?不是要過來和她說清楚,要和她分手的嗎?
“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我們好好生活。”顧柏彥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跟我走,我不願意再錯過你,不想再讓自己後悔。”
盛夏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要和她私奔?
她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點了點頭,“我願意跟你走。”
她不想再計較太多,顧柏彥能在這個時候過來找她,就已經向她表明了他的心意。
顧柏彥寵溺的望著她,唇角滿意的勾起了一抹笑,邁開長腿就往外麵走去。
陳可欣看得不對勁,趕緊從陽台上走了進來,“夏夏,你們要去哪裏啊?”
盛夏一轉這兩天的悲傷氣質,朝她會心的笑了笑,再轉頭對顧柏彥說道,“放我下來。”
她過去,和陳可欣擁抱了一下,紅著眼眶說道,“顧柏彥說帶我離開,我要跟他走。”
陳可欣理解的點了點頭,輕歎一聲,“去吧,我支持你,一定要幸福。”
她又望向顧柏彥,沒好氣的說道,“顧柏彥,你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夏夏。”
“當然。”顧柏彥溫和道。
他牽著盛夏的手,“走吧。”
盛夏與陳可欣揮了揮手,“可欣,有緣再見了。”
陳可欣也紅了眼眶,“嗯,去吧。”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看著含辛茹苦的養大的女兒出嫁一樣。
苦澀,心酸,心疼,擔心……
顧柏彥牽著盛夏的手,離開了。
她隨著他們腳步出去,目送他們上了車,再回到了醫院裏辦理出院手續。
空蕩蕩的房子,就像她此刻的心。
夏夏,走了,就不要再回到這個傷心的地方,重新開始,重新生活,顧柏彥是個好男人。
你們,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顧柏彥一隻手開著車,一隻手握著盛夏的小手,滿含柔情的望著她,“你為什麼願意跟我走?”
他前幾天都那樣傷害她了。
盛夏咬了咬唇,出聲,“我也和你一樣,不想讓自己後悔。”
他轉頭,在她臉上輕輕一吻,深情出聲,“我愛你。”
本以為她會感動得哭,沒想到她卻傲嬌的來了一句,“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幾天的事吧。”
顧柏彥額角流下三條黑線,果然,他的小丫頭性格果然沒變。
他輕歎一聲,“我承認,我一開始和你在一起,是因為,那個芯片……”
“嗬嗬。”盛夏冷笑一聲,“繼續。”
顧柏彥心虛的聲音越來越低,“後來,我發誓,我是真的愛上你了,現在也愛著,以後,也會愛著。”
盛夏故作冷著臉問道,“那你真的願意放棄所有名利錢財,和我一起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願意!”
她話剛說完,他就接了上來。
盛夏心一悸,暖暖一笑,挽著他的手臂,“我也愛你。”
顧柏彥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開車去了國際機場。
盛夏說,“去哪裏啊?”
“出國。”
她可憐巴巴的,“可是我沒有帶證件啊。”
她什麼都沒有準備,哪知道會那麼突然啊。
顧柏彥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十點鍾,估計那邊都已經亂了,顧振華也已經開始派人四處找他了。
他說,“你打電話給陳可欣,讓她拿過來。”
他也不想那麼突然就出國,可如果待在國內,不管哪個地方,肯定會被顧振華給找到。
“好。”
盛夏立馬打了電話過去,“可欣,你在哪裏?能不能回家幫我把身份證通行證銀行卡那些帶過來,我,要出國了。”
“怎麼去那麼遠啊。”陳可欣說道,“我剛回到家,你在哪裏?我現在就拿過去給你。”
“國際機場,可欣,麻煩你快點。”
“好,我現在就趕過去。”
“嗯,我等你。”
盛夏掛掉電話,顧柏彥將她擁入懷裏,問道,“這麼一走,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了。”
她無所謂的笑笑,“你在我身邊就可以了,你在哪裏,哪裏才是我的家。”
顧柏彥在這一刻發覺,自己真的愛她愛慘了。
忍不住的低下頭,就吻向他思念已久的紅唇。
盛夏全身一顫,反應過來之際,也回應著他的吻。
吻後,他牽著她的手,去填單。
填好了資料,最後到目的地的時候,顧柏彥問,“你想去哪裏?”
盛夏也沒有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
“紐約?”
她搖頭,“不去。”
那裏每次都留下不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