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彥將她的小手拿下來握在手心,一雙深邃的眸柔情的看著她,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低下頭,撅住他思念已久的唇,吻了下去。
盛夏窩在他的懷裏,化作了一灘水。
吻後,顧柏彥眷戀的用指腹在她的紅唇上來回摩擦,聲音沙啞的說道,“等我身體康複了,再收拾你。”
盛夏原本就緋紅的小臉,更甚了。
他卻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能夠再次抱著她的感覺,真好。
真怕就此死了,甚至來不及和她說句話。
從小到大,他所有遭遇到的不幸,是為了凝聚成一個大幸,讓他遇見了她?
看來,上天對他還挺眷顧的。
陽一從樓頂下來,朝站在病房門口的馮小越走過來。
他揚著一張妖孽的俊臉,迷人的桃花眼望著她,二話不說就側下頭,對著她的臉頰吻了吻。
馮小越嬌羞的推開他,“那麼多人看著呢。”
陽一暖眛的盯著她,痞裏痞氣的將她攬入懷裏,“我才不管呢,我就想吻你。”
說完,他雨點般的吻就落了下來。
隻剩十三站在樓梯口,失神落寞的望著那熱吻的兩人。
一會,高跟鞋的聲音噠噠噠的從走廊裏傳過來,馮小越趕緊一把將陽一推開,就看到了蘇詩雨提著便利店過來。
陽一立馬打開了病房的門進去,清了清嗓子,甩了個眼神給顧柏彥。
後者也聽到了高跟鞋走過來的聲音,會意的點了點頭,將坐在腿上的盛夏扶了起來。
盛夏一起來,蘇詩雨就高傲的走了進來,看到那近距離的兩人,轉頭惡狠狠的瞪了陽一一眼。
陽一一臉莫名其妙,媽的,老子招誰惹誰了。
四人尷尬的在房間裏,蘇詩雨先打破了尷尬,將保溫盒放在了桌麵上,溫婉的說道,“柏彥,我打了午飯給你。”
顧柏彥望了一眼盛夏,再轉頭望向蘇詩雨,淡淡的嗯了一聲。
馮小越走進來,挽住盛夏的胳膊,說道,“夏夏,我們回去上班吧。”
“好。”盛夏點點頭,望向顧柏彥,說道,“我,我先回去上班了。”
顧柏彥溫和的應了一聲。
馮小越朝顧柏彥微微一笑,“顧哥,那你照顧好自己,我先把夏夏帶走了。”
顧柏彥笑了笑,“去吧。”
馮小越往外麵走,順便把陽一推了出去。
陽一與她們一起走出了醫院,說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馮小越擺擺手,“不用,你去忙吧,我開了車過來。”
他想著十三還在醫院上麵等他,也就沒多說了,護送她們上了車,再轉身回到了醫院裏,徑直上了樓頂。
而找遍了整個天台,也沒有見到十三的身影。
陽一大概意識到了什麼,轉身下了樓,開車回公司。
偌大的病房裏,隻有蘇詩雨與顧柏彥兩人,兩人沉默了許久。
顧柏彥緩緩起來,她趕緊過去扶著他,他怔了一下,剛想說不用,蘇詩雨說道,“別倔強了,剛剛她坐在你腿上,一定很痛吧?”
他抿了抿唇,就任由她扶著,坐在了桌邊。
蘇詩雨默默的打開保溫盒,將幾碟菜端了出來,再盛了一碗飯放在了他的麵前,“吃吧。”
“蘇詩雨……”顧柏彥低低的叫了聲。
蘇詩雨坐在他對麵,卻像是沒聽到一樣,兀自說道,“柏彥,你是不是很愛她?”
顧柏彥怔了下,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
他抿了抿唇,鄭重承認,“對,我愛她。”
蘇詩雨苦澀的笑了笑,眼眶裏一下子就帶著淚,她卻揚起了高冷的笑,“知道了,但是這也不能阻擋我愛你,這是我的權利,你沒資格阻擋。”
顧柏彥望向她,“何必呢?”
蘇詩雨咬著唇,搖了搖頭,“你不懂。”
她將放在碗筷上的桌子直接遞到了他的手上,“吃吧。”
將話題結束了。
顧柏彥慢悠悠的吃著飯。
許久,聽見了她冰冷的一句話,“你說,要是我動她……”
“你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抬起頭,一雙淩厲的眸直直的盯著她,暴怒出聲。
蘇詩雨卻一點都不怕,笑得單純,“你說我敢不敢。”
她單純的笑容下,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機。
顧柏彥眼裏盛上了一抹戾氣,冷冷說道,“蘇詩雨,別讓我恨你。”
蘇詩雨卻突然笑開,“我不會動她的,你放心,吃飯吧。”
他冷哼一聲,“你可以試試,你敢動她,我會把你的所有給毀了,包括,你的家人。”
他語氣淡淡的,也沒有震怒,卻猶如一陣銳利的寒風吹過,蘇詩雨感覺周圍突然降了溫,由頭至腳,冰冷至極。
她的唇輕微的顫了顫,繼而緩緩的揚起一個笑,“你想太多了,我隻是隨便說說的。”
顧柏彥隻吃了幾口,直接就沒有了胃口,將筷子啪的一聲放在桌上,起身離開。
蘇詩雨趕緊走過去,扶住他坐在了床邊,坐下。
她輕歎一聲,說道,“我都說是開玩笑的了,你連這個玩笑都開不起啊?”
顧柏彥冷冷的望著她,“你開誰的玩笑都可以,別在我麵前開她的玩笑。”
“知道了。”蘇詩雨吐吐舌,“以後我會注意的。”
看著顧柏彥冰冷的俊臉,她又急忙改正,“不會再有下次。”
氣氛僵硬,蘇詩雨就離開了床邊,走到桌邊,將他吃剩下的飯菜給收了起來。
顧柏彥看著她的背影,緩緩開口,“醫生說我多久可以出院?”
蘇詩雨沒有回頭,回道,“還得休養幾天,你的腳還需要治療一下。”
顧柏彥嗯了一聲,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淡淡的說了句,“謝謝。”
蘇詩雨收拾好了保溫盒,轉身走到了床邊,微微一笑,“沒事,我是你的未婚妻,這是應該的。”
“你……”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家族聯姻,大多沒有感情存在的,或者是,利益一到手,就可能馬上離婚。
而他亦沒有例外。
“沒事的,沒事的,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蘇詩雨喃喃說道,無力的蹲了下來,握著他的手,再次說道,“隻有你別取消和我的婚約,你愛的是誰,我一點都不介意的,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顧柏彥抿了抿唇,不再出聲。
他不可能,每個人都同情,就任由她吧。
他為了母親,也隻能任由顧振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