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艱難的將顧柏彥背著離開了這裏,這邊難打車,她本身也是受了傷,卻一點都顧不上自己,用盡全身力氣背著顧柏彥走著,安慰道,“柏彥,沒事的,不要怕,沒事的……”
顧柏彥的腳無力的垂落下來,滴了一路的血。
他卻痛得清醒,整個人的重量靠在了安雅的身上,腦子裏浮現出之前與她經曆過的一幕幕。
他受傷了,她也是細心的替他包紮。
他累了,她會給他按摩。
他難過了,她會說一些笑話,逗他開心……
她知道他胃痛,經常買很多養胃的藥品給他,做的菜,永遠都是按照他的口味。
曾經在一個陽光很美的午後,她笑臉燦爛,帶著淺淺梨渦,當她朝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這輩子能與她一起到盡頭。
可曾經那麼好的兩個人,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顧柏彥扯起沒有血色的唇,輕輕的笑了笑,“安雅,你說如果我們能回到從前,該多好……”
他痛得,話還沒有說完,就暈了過去。
後麵的話是,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他已經,對另一個女人動了心……
“能回去的。”安雅聲音沙啞,“你再忍忍,馬上就到醫院了,柏彥,柏彥?”
她哭著眼睛都腫了,一個小時之後,才打到了車,去往醫院。
就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盛夏一個下午打了無數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誰想她了。
顧柏彥的手機依舊打不通,盛夏的腦海裏隱隱的湧上不好的預感。
就算是出差,至於兩天了手機都不能開機嗎?
她擔心出了什麼事。
於是在五點鍾吃晚飯的時候,盛夏就問了陽一,“顧柏彥到底去哪裏了?”
陽一心虛的躲避了眼神,“啊?顧二不在家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你蒙誰呢?”盛夏提高分貝,“瞧你那心虛的眼神。”
陽一搖頭,“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說。”
“……”盛夏想拿著筷子插他鼻孔。
身旁的馮小越白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就告訴夏夏嘛,你看她多擔心,一整天上班都心不在焉的。”
其實,這種感覺她是知道的。
每一次陽一沒來上班,電話打不通的時候,她也是很擔憂他。
感同身受,所以她也很了解盛夏的心情。
陽一無奈道,“不是擔不擔心的問題……”
而是知道了之後,她會難過傷心的問題。
盛夏說道,“你就告訴我嘛,我絕對不會出賣你的。”
馮小越用手擺了個OK的手勢,“我發四,我替夏夏擔保,她不會出賣你的。”
陽一的唇角默默一抽,“小越,你是真傻還是把我當傻的?”
舉個OK的手勢你跟我說發誓?
馮小越調皮的朝他吐了吐舌,“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
陽一最後被說服了,說道,“好了好了,夏夏,我告訴你,但是你別生氣啊。”
“我不會生氣的,我是那樣小氣的人嗎?”
“顧二他去找他前女友去了。”
陽一的話剛說完,啪的一聲,盛夏將筷子重重的放下,“你說什麼?”
“你說了不生氣的。”陽一委屈道。
馮小越替自己老公說話,“對,夏夏,你剛剛說了不生氣的。”
盛夏揚起一個僵硬的笑,“好的,我知道了,我不生氣。”
陽一說道,“我也聯係不上他了,也不知道他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如果你想要去找他的話,我可以陪你去。”
馮小越扁扁嘴,“你又要走啊?”
“乖,很快的。”
她轉過頭,別扭的不理他。
“我要去。”盛夏猶豫了一下之後,回應。
“行,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陽一溫和回應,將馮小越擁入懷裏,“我的小老婆,別生氣了,很快就回來的,嗯?”
盛夏也安慰,“小越,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看著他的。”
馮小越這才揚起一個笑臉,“那好吧,早去早回。”
她想去也走不開啊,公司那裏多事呢。
結果,盛夏哪裏等得到第二天,吃了晚飯,回家拿起護照和衣物,就與陽一搭了飛機去往三藩市。
到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盛夏興奮又有些擔憂,就怕見到顧柏彥的時候,他正與安雅你儂我儂。
那她不是成了個笑話?
盛夏承認,自己每一次的行事都很衝動,就說這件事,她本可以不過來的。
因為顧柏彥來這邊的目的是找他前女友。
她跟過來是為毛?
一下飛機,陽一接了個電話,麵色沉重,與盛夏上了車,和司機說去醫院。
盛夏聽到他的話,驚訝道,“醫院?為什麼去醫院?”
“顧二受傷了。”
盛夏的心猛的一驚,“怎麼會這樣啊?”
難怪他的電話總打不上,難怪她總有不好的預感……
“應該沒事,不用太擔心。”陽一安慰。
她怎麼能不擔心,從機場到醫院的車程,她一直緊緊揣著自己的小心髒,真怕顧柏彥會怎麼樣。
顧柏彥醒來的時候,雙腿都被打樂石膏,重得動不了,更是彎曲不了。
幸運的是,他感覺得到疼痛。
證明腿還在。
再放眼在四周尋看,卻沒有找到安雅的身影。
他還沒有質問她,明知道是陷阱,還騙他過來。
在床上無言的躺了快一個小時,病房的門突然打開,陽一領著盛夏走了進來。
盛夏在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人的時候,突然感覺全身的疲憊都沒有了。
她小跑過去,看到他的樣子,鼻子一酸,眼眶紅紅,蹲趴在床邊,聲音沙啞,“阿顧,怎麼會這樣?”
顧柏彥瞥了一眼陽一,再望向盛夏,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陽一急忙撇清關係,“不是我帶她來的,是她非要我帶她來的。”
顧柏彥冷冷一笑,“所以說,是你帶她來的?”
陽一幹脆閉嘴了,反正也解釋不清。
他轉身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這小兩口。
盛夏牽起他冰冷的手,帶著重重的鼻音說道,“是我逼陽一帶我過來的,我,太想你了……”
顧柏彥抬起手撫向她的臉,“那也不該來,那麼遠,多累。”
盛夏有點委屈的說道,“誰叫你放我鴿子了,手機又關機,人家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