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回頭看夏虞的時候。
她已經進入了自己房間,關門。
白燁沉了沉呼吸,進入房間。
在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張合影。
那張照片,是他在巴黎的時候跟顧綰綰一起照的,但是現在裏麵的照片明顯是P的。
顧綰綰的身體,夏虞的腦袋。
白燁把照片扣在桌上,摘了一套衣服進入浴室,這裏的布置他再熟悉不過,就連洗漱用品放在什麼位置,他都一清二楚。
打了兩遍香皂,確認身上沒有香水味之後,白燁才換了衣服出來。
迎麵一股焦糊味。
白燁走到廚房門口,看到從裏麵冒出的一股一股煙,輕了下嗓子問,“你在弄什麼?”
夏虞回頭,臉上帶著一個口罩,嗆的眼睛都流淚了。
她把燒糊的鍋丟進水池,然後推著白燁出來。
“我想給你煮點麵吃,忘記放水了。”夏虞拉下口罩解釋。
白燁的視線從廚房裏的一片狼藉轉移到夏虞的身上。
她也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發梢不停的往下滴著水,把她的真絲睡衣給浸濕。
施柔從小身體就不好,所以比同齡人發育的差些。
但就是這副有點板的身材,愣是讓白燁喉嚨發幹。
“你不是剛吃過。”白燁轉頭看另外一邊。
夏虞挪動腳步,站在白燁的眼前,“幹嘛不敢看我。”
“沒興趣。”白燁又把頭轉到另外一邊。
夏虞又挪到另外一邊,盯著白燁的眼睛說,“你對我有感覺。”
她說的很篤定。
白燁的眼中泛起一抹煩躁,冷眼跟她對視,“妄想症?”
夏虞勾唇一笑,突然抱住白燁的腰。
白燁想把她揪開,可是夏虞的睡衣薄如蟬翼,跟她拉扯勢必會觸碰到女孩絲滑的肌膚。
男人尷尬的伸平雙手,證明自己不僅沒有想碰她的意思,甚至有些厭惡。
“夏虞,矜持點。”
“矜持能當飯吃嗎?”夏虞把腦袋也貼在他的胸口上,仔細傾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聲,“電池的?”
“嗯。”白燁應了一聲。
“電池可以用多久?”夏虞仰頭看著他,“三年,五年,十年?”
“不知道。”
“看著我。”
“不看。”
“看著我!”夏虞抱著他的腰搖晃。
白燁眉心緊緊的擰在一起,對視上女孩那雙清澈的眸子。
夏虞突然踮起腳,冷不丁湊了上去,在男人柔軟的唇上,落下一吻。
白燁大驚,猛地推開夏虞,往後退了兩步,並且用力的擦拭自己的嘴,“你瘋了!”
夏虞眼中的挫敗感一閃而過,隨即就笑了。
“這是你的初吻吧。嘴對嘴的那種。”
白燁耳根有些發熱,走到一邊去拿車鑰匙。
夏虞追上去,從背後再次緊緊的抱住他,“想讓我幫你奪舍,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白燁身子一僵,麵無表情的回答,“我對你沒興趣。”
“證明給我看。”夏虞手臂收緊,“如果你對我真的沒有興趣,我保證不再纏著你。”
白燁冷嗤。
“怎麼,你以為我想獨立,是因為想跟你一起?”夏虞笑著說,“今晚留下陪我,我就幫你找合適身體。”
白燁攥了攥拳頭,點頭,“一言為定。”
“當然。”夏虞放開他,去廚房收拾自己弄出來的殘局。
白燁給女傭打了電話,說明天一早回去,讓她守好家,有事情給他打電話。
然後,他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藥瓶。
藥瓶裏是被女傭搶救下了兩粒白藥片。
白燁盯著手指間的藥品,目光漸漸變得冷漠。
夏虞推門進來,“要喝水嗎?”
“不用。”白燁把藥片裝回去,又把瓶子放進了衣服口袋。
“急救藥?”夏虞問。
“嗯。”白燁轉身的功夫,就看到夏虞已經躺在了他的床上。
夏虞在身邊拍了拍。
白燁穿著家居服躺進被子,夏虞一條手臂撐著頭,調侃道,“還穿著衣服睡,怕我吃了你啊。”
白燁看也不看她,直接閉上眼睛睡覺。
被子裏蠕動了幾下,夏虞就貼在了白燁的身上,伸手摟住他的腰,腦袋枕在他的臂彎裏。
“你是對我沒感覺,還是對所有的女人都沒感覺?”
“都沒感覺。”白燁回答。
夏虞身子一動就要翻到白燁的身上,被男人按住了後腰。
“不行。”
“為什麼?”夏虞不解,“你真要為她守身如玉一輩子啊。”
“至少這具身體不行。”白燁用被子裹住夏虞,赤身下床,坦然的走進了浴室。
水聲響起,夏虞似乎還聽到了沉重的低喘聲。
白燁做手術前就想到顧綰綰不會跟他長久的在一起,可是他還是去做了。
更多的原因,並不是想顧綰綰感動,愧疚。
而是在白燁的心裏,除了顧綰綰,沒人有資格為他生孩子。
所以,他注定得不到顧綰綰,寧願一人孤獨終老。
半個小時後,白燁圍著浴巾出來,看到夏虞靠在床頭上,手裏夾著一根煙。
“抱歉,沒經過你允許,抽你一支煙。”夏虞勾唇一笑。
“我可以走了嗎?”白燁直接問。
夏虞猛地吸了一口,被嗆得一陣咳嗽,她擺手,示意白燁要走快走。
白燁換好衣服,離開的時候,叮囑她,“別忘了我們的交易。”
夏虞眼神有些迷離,涼颼颼的瞥他一眼,“你是想從新追她,還是想從新生活。”
女人笑著抽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來。
“如果是前者,抱歉,我愛莫能助。”
白燁的手已經擱在了門把上,他回頭看著夏虞,問道,“你會放棄我嗎?”
“當然不會。”夏虞一挑眉。
白燁沒有在說話,拉開門走了出去。
夏虞愣怔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衝到窗口,打開窗戶向下看。
足足有五分鍾,白燁從樓洞口走出來。
夏虞對著樓下大喊:“我一定會找個帥氣的男人當我的老公!!”
白燁沒抬頭,背對著她擺擺手,上了布加迪威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