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綰窩在沙發裏打遊戲。
聽到敲門聲,一邊打遊戲一邊走過去開門,頭也沒抬。
“怎麼才回來。”
“聊的晚了。”霍世成進門,把外衣脫下掛在衣鉤上,然後把點心盒遞給顧綰綰。
“什麼啊?”顧綰綰順手接過,然後擱在茶幾上,接著打遊戲。
霍世成走過去,看到顧綰綰在玩吃雞。
她的技術已經很嫻熟了,換槍掩護射擊一氣嗬成。
顧綰綰突然一吸鼻子,抬頭看過來,“你吃什麼了,身上一股味。”
霍世成拎起襯衣聞了聞,確實有股麵館的油膩味,他故意脫了外套,沒想到襯衣上也有這個味。
“先去洗澡吧。”顧綰綰繼續打遊戲。
“嗯。”
顧綰綰等霍世成進入浴室,才過去拎起他的西服,袖口的位置不出意外的蹭上了油。
她很難想象,讓一個被伺候習慣了的男人去給別人端麵是怎麼樣的畫麵。
他的手指從來都是持鋼筆的,成千上萬的合約在他的筆下生效。
數不清的人因為他的決策有了工作,有了收入,有了穩定幸福的家庭。
而這個做出偉大貢獻的男人,竟然在一家麵館裏給人端麵條。
他一定不適應逐漸滾燙的瓷碗,一定不適應被人催促被人冷眼,被人咒罵。
可是他都忍了,為什麼呢。
浴室裏的水停止了,顧綰綰快速返回沙發,佯裝拆開點心的包裝。
打開的一刹那,顧綰綰眼眶濕潤了。
是她最喜歡吃的泰國榴蓮酥!
“好吃嗎?”霍世成擦著頭發走出來。
“看著不錯。”顧綰綰努力忍著快要溢出來的眼淚,咬了一大口。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上綻放,顧綰綰的心軟的一塌糊塗,她甚至想要放棄自己的計劃。
那樣的結果太鋒利,會割傷霍世成的心。
可是,她又沒有其他的選擇,她必須這麼做。
“你也嚐嚐。”顧綰綰把自己咬了一口的榴蓮酥遞到霍世成的嘴邊。
顧綰綰知道他不吃這個味,就是想逗逗他,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沒想到霍世成竟然咬了一口,他細細的品著,然後搖頭,“不甜。”
“怎麼會,我覺得挺甜的啊……”
“不可能。”
“真的,我嘴裏……”
女孩的下巴突然被捏住,抬起,霍世成俯身吻下來,“我嚐嚐你的。”
唔……
顧綰綰被壓在沙發裏,承受著他時而溫柔時而霸道的吻。
手裏的半塊榴蓮酥掉在地上,伸手摟住了他的細腰。柔若無骨的小手從男人的皮帶縫隙伸進去手,抽出他的襯衣。
霍世成的呼吸加重,摟著她起身,轉身走向大床。
次日,顧綰綰跟霍世成一起站在浴室裏洗漱。
男人幫她擠好牙膏,然後遞給她。
顧綰綰一邊刷牙一邊說,“我今天有個客戶要去回訪,你自己活動。”
“我也有個朋友要見。”
“那正好,午飯各自解決吧。”
兩人走到樓下的時候,吧台的服務員叫住顧綰綰,“您房費已經到期了,請問您還要續住嗎?”
還不等顧綰綰回答,霍世成已經把昨天賺的錢放在吧台上。
服務員拿起點了一下,笑著說,“再住一個星期嗎?那我幫您登記上。不過這位先生,我需要登記您的身份證信息。”
“我不住這裏。”霍世成冷冷丟下一句,摟著顧綰綰走出酒店。
一旦登記霍世成的信息,唐舒雅就可以查到。如果顧綰綰在法國受限那就麻煩了。
顧綰綰佯裝詫異,“你的卡不是消磁了嗎?哪來這麼多錢?”
“朋友還的。”霍世成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在門口告別。
顧綰綰先乘車回了工作室,白燁已經讓人把那塊破損的玻璃換掉了,此刻坐在沙發裏擦藥。
“舍得回來了?”他抬頭看了眼,繼續清理傷口。
顧綰綰把背包丟在沙發裏,接過他手裏的棉棒跟藥膏,一邊清理一邊說。
“唐舒雅不僅凍結了霍世成的所有財產,還把他趕出了恒億集團。”
“……喪家犬?”
“非要說這麼難聽?”顧綰綰用力戳了他一下。
白燁疼的一呲牙。
“還真是護犢子。”白燁倏地笑了,“心疼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不會心軟的。”顧綰綰幫白燁把傷口清理好,拿出一塊上乘的布料。
布料平鋪,顧綰綰想也不想的拿起剪刀開始裁剪。
白燁拐著腿走過來,看著已經成型的布料,感歎,“你對他的尺寸還真是熟悉。”
“我想在有限的時間裏,給他做更多的衣服。”顧綰綰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忙碌起來。
她工作的時候白燁不會打擾,默默的坐在沙發裏看書,就連翻頁的聲音都微乎其微。
一直到顧綰綰擱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上亮起了愛德華的名字。
“你的救星到了。”白燁把手機遞給顧綰綰。
顧綰綰立刻接通,“愛德華先生,您考慮好了嗎?”
“你帶著鑽石過來吧。”
顧綰綰高興抱著白燁又是跳又是叫,然後衝上樓去拿她的寶貝鑽石,留下白燁獨自在一樓回味那個來得突然的走的倉促的擁抱。
……
顧綰綰把鑽石交給愛德華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這顆鑽石是我的愛情信物,現在我把它交給您,希望您可以善待它。”
“當然,這也是我的愛情信物。”愛德華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鑽石表麵,等激蕩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他才問:“你上次說保密,是對外保密霍的身份嗎?”
霍世成雖然極少公開露麵,可是他的名氣可以說如雷貫耳。尤其是法國,想要把他藏起來不被唐舒雅發現,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