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綰大氣都不敢喘，臉頰慢慢的爬上了紅暈，眼神也慌亂的轉動著。
“忍著點，會疼。”
“沒事，你就弄吧，我特皮實，不怕的。”
“真不怕。”
“哎呀，你就直接弄吧，別這麼耗著我，很難受！”
“……”這對話怎麼聽著不對勁呢，顧綰綰剛要笑場，突然聽到一個女人憤怒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顧綰綰側頭，看到站在走廊裏的安吉拉。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深v領。
嘖嘖，這身材也是夠火爆的，看的她都想流鼻血。
顧綰綰看向白燁。
他好像沒聽到一樣，淡定的繼續弄著顧綰綰的頭發，解開最後一根才收手，然後很隨意的把兩根斷發丟在一邊的垃圾桶裏。
“安小姐問的很奇怪。”白燁微笑的看著她，“看不出來？”
她看出來了，所以臉色更難看。
安吉拉捏了捏手包，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自然，“抱歉，剛剛是我誤會了，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坐坐吧。”
白燁跟顧綰綰對視一眼。
用眼神詢問她要不要去。
顧綰綰態度堅定，她就是要來看看霍世成跟安吉拉在做什麼的。
安吉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前麵帶路，轉彎，兩個服務員推開大門。
大門打開的一瞬間，露出裏麵觥籌交錯的情形。
女人們穿著高檔的禮服，精心打扮的妝容，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男人們有的夾著香煙，有的端著紅酒，彼此恭維巴結。
靠近門邊的幾位名媛聽到開門聲轉頭看過來，齊齊叫道，“安小姐。”
“嗯。”安吉拉點了一下高貴傲慢的頭。
然後那些人的視線就落在了顧綰綰的身上。
她穿著高領的駝絨薄毛衣，下麵是黑色小腳褲，外麵裹著厚厚的麵包服，一雙小白鞋上還沾了不少泥點子。
對比大家的禮服，顧綰綰簡直是個鶴立雞群的怪物。
“這是……”有人問。
安吉拉看了顧綰綰一眼，又看向白燁，介紹道，“這位是我在哈佛的同學，這位是他的……朋友。”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引導別人覺得顧綰綰是白燁的女朋友。
那些人的眼神立刻變了，拉了一聲長長的‘哦’，然後轉過頭繼續聊天。
但是她聲音不大不小的讓顧綰綰聽到她們在談什麼。
“哪來的土包子？”
“現在最流行裝純的大學生，我親眼看到有個人在操控台放了一百塊，很快就有個大學生上車了。”
“哎呀，那不是大學雞嘛，這個社會真是……”
“同雞不同命，你看看，這不都混進宮闕來了嘛。”
“宮闕現在是怎麼回事，什麼人都放進來。”
“你們說誰是大學雞？”顧綰綰拍了其中一個人的肩膀。
那人看到近在咫尺的顧綰綰，嚇了一跳，紅酒灑出來弄了一手。
“你怎麼偷聽我們講話，沒素質！”她惡人先告狀。
“我偷聽沒素質，你罵人就有素質了？”顧綰綰笑眯眯的，但是眼神卻冷冰冰的。
那女孩嚇得躲開，結結巴巴的說，“我們又沒說你。”
“就是，我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啊。”顧綰綰從經過的服務生手上端起一杯紅酒，嫣然一笑，然後直接潑了出去。
她是成散花狀潑，所以那幾個女孩都沒幸免，一件件價值不菲的禮服上都沾滿了紅酒汙漬。
顧綰綰晃著空酒杯，笑嘻嘻的說，“那你們記好了，我叫顧綰綰。”
安吉拉見顧綰綰走過去拿吃的，故意拉住白燁，問他到底跟顧綰綰是什麼關係。
白燁非常淡定的告訴她，“你覺得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
還不等她繼續追問，那邊就尖叫連連。
有人撲過來告狀，“安小姐，顧綰綰用紅酒潑我們！”
安吉拉臉色變了變，知道顧綰綰素質差，沒想到這麼差。
“顧綰綰，你幹什麼！”她走過去一把抓住顧綰綰的手。
“沒幹什麼，手一滑，就灑了。”顧綰綰嘟著嘴聳肩，眼神明明在說我就是故意的。
“放手。”白燁的聲音冷沉下去。
“白燁，你還護著她，顧綰綰太沒教養了！”安吉拉鬆開顧綰綰的手，氣的一跺腳。
白燁清冷的目光掃過那些女人，她們一個個都眼神躲避不敢直視。
“她說了是手滑。”
“可是……”
顧綰綰咂咂嘴，把空杯放下，看著安吉拉說，“你們上流人士的晚宴都不準備吃的嗎？”
來參加這種宴會的人，誰是奔著吃來的，都是為了多點人脈多點合作。
女人們更是怕吃相不雅，丟了身份，一個個裝矜持，隻端著香檳慢慢的品。
顧綰綰不屑的一撇嘴，“隻喝香檳不會一直上廁所尿尿嗎？”
白燁努力繃著唇不笑出來，這丫頭真是什麼都敢說。
安吉拉的臉色真是一陣紅一陣青，她剛剛出去就是去上廁所的。
“那你想吃什麼，我讓人去拿。”
“嗯……我看你們一時半會的結束不了，那就來點消磨時間的吧。瓜子，堅果，蜜桔……”
安吉拉攥了攥拳頭，吩咐服務生去準備。
別的女人都姿態優雅的在男人中間穿梭，顧綰綰則大咧咧的坐在沙發裏嗑著瓜子。
“你剛剛那麼折騰，就不怕被群毆？”白燁笑道。
“怕什麼，不是有霍世成嘛。”女孩把瓜子皮吐出來。
“如果他沒在呢。”
“……”顧綰綰側頭看白燁，“那還有你啊。”
白燁拳頭抵在唇邊，無奈的笑了。
顧綰綰丟了一個核桃給白燁，“幫我捏開。”
拍幹淨手上的瓜子皮，顧綰綰抬頭看過去，“怎麼沒看到霍世成，不會真沒在吧。”
他要是沒在，她就打算走了。
哢，核桃被捏開，“等等看。”
顧綰綰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剝著核桃吃。
有幾個名媛想過來休息一下，看到顧綰綰就跟看到細菌似得，躲的遠遠的。
倒是有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眼巴巴的看著顧綰綰手裏核桃，嗦手指。
“想吃嗎？”
小女孩點點頭。
“坐姐姐這裏來，姐姐剝給你吃。”
小女孩立刻笑嘻嘻的爬上沙發，坐在了顧綰綰的邊上，也不鬧，等著顧綰綰吃一口，他吃一口。
“你跟誰來的？”顧綰綰問。
小女孩學著大人的樣子甩了一下頭發，風情萬種的說，“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