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上突然被什麼硬物砸了一下,頭上一股溫熱的液體緩緩落入眼睛,楚遠隻覺意識昏沉。
恍惚之中,似乎聽到一道洪亮的女聲,鏗鏘有力的大喝一聲:“住手!”
他想睜眼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兒,有這樣堅毅洪亮的聲音,眼皮卻沉重的如有千斤重,壓得他再無力氣掀開眼皮。
“喂!楚遠!你醒醒!別是死了吧?!”
在徹底昏過去之前,這是楚遠最後聽到的聲音。
他想,果然還是自己想多了,會這樣說話的,除了那個脾氣火爆的林戰,他實在想不到了還能有誰了。
……
賀庭聽到楚遠離開醫院後,沒了蹤跡的消息時,他正在自家公司處理些事情。
他舅舅最近忙的焦頭爛額,見賀庭回來了,沒什麼要緊事,就叫他來公司幫忙。
賀庭剛忙完,就多個事兒要做。
他趕緊給陳蘇蘇打電話。
陳蘇蘇正在酒店看有沒有去M國的機票,恰好看到了有票,她剛想點下購買時,賀庭就打來了電話。
一接聽,就聽賀庭沉聲道:“蘇蘇,楚遠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陳蘇蘇第一想到的就是耳紹和蘇適會對楚遠不利,“賀庭,楚遠是自己走的,還是……”
知道陳蘇蘇擔心什麼,賀庭開口道:“他自己走的,他說是要出去散心,我的人也就沒多想,隻是跟著他,結果被他甩開了,找了幾個小時也沒找到。”
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這個時間的城市,暗處危機四伏,不是刀尖上賣命的人,都不敢出門。
楚遠現在沒了蘇家做後盾,又得罪了那麼多人,若是遇到了往日的仇家,肯定會被……
陳蘇蘇著急不已,急聲道:“賀庭,有沒有什麼法子,盡快找到楚遠?我擔心他會被尋仇。
耳紹和蘇適多半也不會放過他,指不定就趁著他現在勢弱的時候,背後傷人。”
“我知道,我多加派些人手去找。”說完,賀庭掛了電話,立馬吩咐曲南多派些人出去找。
蘇蘇現在一個人在酒店,賀庭怕她坐不住,一時著急,就出去找楚遠,他準備去酒店看著她,以防她衝動。
人還沒出公司,就碰到了崔斬傾父親——崔縛。
崔縛是特地來找他的,見他急匆匆出來,似乎有什麼急事,他笑著問道:“阿庭,你是有什麼要緊事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你現在方便嗎?
若是方便,我們坐下來一起喝杯咖啡。”
崔縛麵上帶笑,看著和藹可親,對他一個晚輩,甚至用上了商量式的語氣。
眼神示意曲南去辦事後,賀庭嘴角掛了笑,回道:“崔伯伯相邀,這杯咖啡說什麼也得喝啊。”
崔縛莞爾。
兩個人一道去了咖啡廳坐下。
崔縛表現的太過和藹,賀庭一時也琢磨不清他是有什麼話要說。
正思忖著,就聽崔縛開口道:“阿庭,蘇家發生的事,我也有聽說。”
說完這句,崔縛的臉色逐漸失了一開始的和藹,他眸子深深地望著賀庭,緩聲道:“阿庭,你一直都在故意撮合斬傾和楚遠,你是不是……想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