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蘇打開文件夾,看到結果時,她的表情如常,隨後把文件撕碎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結果顯示,她跟蘇征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蘇蘇?這個結果,你不開心嗎?”賀庭時刻觀察陳蘇蘇的表情,不確定陳蘇蘇現在是什麼心情。
見賀庭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陳蘇蘇好笑道:“賀庭,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我雖然確實很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可他丟下我和我媽,他是一個失職的父親,不負責任的丈夫。
我母親從來不提他,想來也是對他很失望吧。
真的以父女的身份相見,我也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他,倒不如繼續揣著明白撞糊塗。”
賀庭總覺這話聽著不對味,但也隻是默默點頭。
他支持蘇蘇做的一切決定。
她不想見,他便一直瞞著。
“賀庭,你推快點,我想感受速度的快感。”陳蘇蘇閉眼,張開雙手,催促道:“快點,速度越快越好。”
“好嘞!坐穩了!”看她笑的這麼開心,賀庭也跟著開懷,用力推動輪椅,大步跑著。
兩個人在公園裏又笑又鬧,引來不少人笑話。
病房裏,楚遠和崔斬傾麵麵相覷。
楚遠抱住被子,警惕的看著崔斬傾,一副防賊的模樣。
氣氛有些尷尬,崔斬傾開口道:“楚遠,我聽說你受傷了,就來看看你。
剛才醫生說你要換藥了,我想著,醫生那麼忙,萬一草草給你處理了傷口,你又得受罪。
我隻是想給你重新上藥包紮,沒想對你做什麼。”
楚遠:“……”
他擔心的是這個嗎?
崔斬傾能對他做什麼?對他霸王硬上弓嗎?
就算真是這樣,吃虧的也是崔斬傾,怎麼搞得好像他是那個被調戲,吃虧的對象。
“不用了,醫生經驗更豐富,讓醫生來就好。”楚遠閉眼,鬆開被子趴回床上。
剛才一睜眼就看到崔斬傾,他條件反射性的坐起來,牽動了背上的傷口,現在火辣辣的疼,隻能趴著,不能躺了。
“楚遠,我們都這麼熟了,你別不好意思啊。”說著,崔斬傾掀開被子,抬手就要給楚遠拆繃帶。
楚遠拍開她的手,勉強坐起身,怏怏道:“崔大小姐,我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你上趕著伺候男人,就沒有半點自尊嗎?
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不要來打擾我,我是生是死,都跟你無關。”
“楚遠,你……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崔斬傾望著楚遠,眼眶逐漸濕熱,模糊了她的視線。
“你走!”楚遠拿走崔斬傾手裏的包紮用品,推了她一把。
崔斬傾毫無防備的摔坐到了地上,她受傷的望著楚遠。
楚遠唇色發白,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眸子裏布滿血絲,表情猙獰。
崔斬傾呆愣的坐在地上,“楚遠,你就這麼討厭我?”
“是!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楚遠厲聲嗬斥,因為聲音太大,反倒把自己吼的咳嗽連連。
崔斬傾爬起來,倒了杯水給楚遠,楚遠直接掃開了,驅趕道:“你滾啊!滾!”
她再留在這裏,楚遠情緒隻會更激動。
崔斬傾又倒了杯水,放到桌邊,憋著淚水道:“好,我走,你別生氣,我這就走。”
崔斬傾捂著臉跑出去,帶上了門。
終於沒人在場了,楚遠口中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蘇家的鞭子,可不隻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隻是打得人皮開肉綻,更傷的是五髒六腑。
用鞭人的手法是極其重要的,蘇征為了警告林清越,順帶給他個教訓,提早就交代好了用鞭人對他下重手。
背上的皮肉傷,和他的內傷比起來,不值一提。
“咳咳……”楚遠劇烈咳嗽,仿佛要把內髒都咳出來一般。
喉嚨裏一股腥甜味再次衝上來,楚遠捂住嘴,悶哼一聲,一大口血噴到了手上。
看著自己手心的血,楚遠喘著氣,也不管背上的傷,直接仰躺到床上,放聲大笑。
“哈哈哈……楚遠啊楚遠,你真是可笑。”楚遠一邊笑著,一邊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