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預先恭喜何總了，沒了阻力，你想做的事……容易的很。”賀庭臉上帶了笑意，“不如，我們坐下聊聊？”
何展也沒有拒絕，邀請賀庭到了一處涼亭，還讓人沏了茶，似是要與他長談。
賀庭輕抿一口茶，狀似無意問道：“今天怎麼沒見到何小姐？按理來說，母親的葬禮，她該來的。”
何展倒茶的手一頓，他歎了口氣，“我那外甥女殺了人，讓警察帶走了，我妹妹作為母親，定然是傷心不已。
誰承想，不過是一日的時間，我母親也跟著去了，她接連遭受打擊，臥床不起，哪裏還能出來見人。”
說話間，何展一臉的愁苦，看起來真像個心疼妹妹的好哥哥。
可他眼底的那抹揮之不去的光芒，賀庭怎麼也忽略不掉，隻要看著何展，就能感覺到他的開心。
“何總對妹妹的愛護之情，當真是……讓人欽佩啊。”賀庭似笑非笑輕輕吹動熱茶的水汽，刻意咬重了“愛”字。
何展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也不惱，反正他也瞞不過賀庭，倒不如坦蕩些。
何舒的丈夫，情人，女兒，父母，全都沒了，她隻剩下他這個哥哥了。
他是何舒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能依靠的人。
何展突然想起，老太太咽氣前，死死的抓著他的手，恨不得把他一起帶去天堂。
“何展，你是哥哥，要保護妹妹，你怎麼能……怎麼能對她有這樣齷齪的心思，阿舒若是知道了，她該如何自處？”老太太聲音時高時低，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氣了。
何展低著眸子，跪在床邊，神色淡淡道：“母親，你且安心的去吧，我會照顧好阿舒的，她是我親妹妹，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對她好，對誰好呢？”
“唯一的親人？”何老太太低聲呢喃，聰明如她，何老太太很快意識到了問題，“是你？是你把軟軟送進了監獄？
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搞鬼？！”
何展沒有否認，也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錯，他坦然道：“我也沒辦法，阿舒身邊太多人了，隻有了把她身邊所有的人都除掉，她的注意力才會放在我的身上。
我為了除掉那些人，可廢了不少心思，謀劃了很久呢。
現在，我和她都是彼此唯一的親人，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人能阻止我和她在一起了。”
何老太太被氣得大口喘氣，嗓子發出幹啞的聲音，“孽障！你糊塗啊！”
“媽，我會變成這樣，都是你逼的。”何展抬手，輕輕撫上何老太太的臉，突然哽咽道：“我太孤獨了，你隻想要我變得更強，把我當成一個機器去培養，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我的童年都是黑暗的，孤獨的，隻有她陪伴我，會安慰我，我怎麼舍得讓她離開我？
她要嫁人，我沒辦法阻止，可是，現在她吃過婚姻的苦了，以後，一定會留在我的身邊，隻有我身邊是最安全的。”
何老太太嗚咽幾聲，張大了嘴巴想說話，最後卻還是沒能再說出話來，便咽氣了，睜大的眼睛逐漸變得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