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忠?”陳蘇蘇看向文忠,他的視線朝墓園的出口看去,似乎在目送什麼人。
聽到聲音,文忠回頭,問道:“蘇蘇小姐,現在準備回帝都嗎?”
原計劃是來墓地看看張極,倒也確實該回去了。
隻是……
陳蘇蘇不死心的再掃了墓園一圈,除她和文忠之外,再無別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進入墓園,就總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思襯一下,陳蘇蘇開口道:“文忠,我還不打算這麼快回去,我想去以前住過的地方看一看。”
文忠眸色頓了頓,沒有開口,徑直去開車。
多年沒有回來,小區變得破舊,很多房屋上麵都被寫上了拆遷,陳蘇蘇的住處亦然。
由於沒有人住,各個角落都布滿灰塵和蜘蛛絲。
“這裏……還是老樣子,和離開時,一模一樣。”門上貼的財神,門邊掛的燈籠,依舊還在那裏,但由於風吹日曬,顏色都褪去了,看起來很破舊。
“蘇蘇小姐,你以前……住這種地方?”文忠掩鼻,撫開飄來的灰塵。
陳蘇蘇也不介意,釋然道:“是啊,以前家裏窮,能有個自己的小房子,不用租房就已經很好了。”
說著,陳蘇蘇抬手推門,卻發現布滿灰塵的門,有一塊兒位置很幹淨。
有人推開過這扇門?!
陳蘇蘇猛地推開門,在屋裏到處找,樓上樓下,都沒有她以為的那個人。
“蘇蘇小姐,你在找什麼?”文忠站在狹小的客廳裏,平靜旁觀陳蘇蘇行為。
他其實知道,陳蘇蘇是在找楚遠。
“我以為……故人在。”也不管沙發上灰塵多,陳蘇蘇重重坐了下去,盯著地麵出神。
她不該見楚遠的,可他若是在,她還是想看看他。
自M國醫院一別,也不知道他的傷好的怎麼樣了,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他的仇人那樣多,平時一定很危險,會不會經常受傷?
他回來,是放不下過去?還是跟她一樣,想做個了結?
“蘇蘇小姐,天快黑了,早些看完,早些離開,也好找個住處休息。”文忠視線從地麵的一串腳印收回,側目望著陳蘇蘇。
花了些許時間收拾好情緒,陳蘇蘇起身,不經意間,發現地麵的腳印有些奇怪。
地上有一串不屬於她的腳印,從門外一直沿著樓梯往上。
那串腳印偏大,是個男人的,文忠一直站在客廳沒有去過其他地方。
那就隻有可能是……
見陳蘇蘇不動,文忠剛要出聲催促,陳蘇蘇截住他的話頭,開口道:“文忠,你去外麵等我,我去樓上看看。”
話落,陳蘇蘇快步跑上樓,剛才她因為找人匆忙,沒有仔細觀察這裏。
地板上有一大片黑色的印子,是她那時被張極砍傷流的血,沒來得及清理,她就離開了這裏。
正對著陽台門的牆麵中央,那張全家福還掛著,蒙了灰塵,已經看不大清楚照片上的人的模樣。
原本,下麵的台子上還放了幾張合照,現在那裏都空了。
唯有台子上的灰塵印,能證明那裏曾放過東西。
楚遠確實來過了。
黑色血印旁邊的腳印尤其淩亂,陳蘇蘇可以想象得到,楚遠蹲在這裏看地上的血跡的畫麵。
他是自責?還是……
突然瞥見陽台破舊的欄杆,陳蘇蘇鬼使神差的靠近。
就是這個缺了一半的陽台,讓她媽媽掉了下去。
陳蘇蘇站到陽台邊上,這一往下看,一道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的撞入她的眼底。
“楚遠?!”陳蘇蘇低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