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在這一刻被親人戳破，何展愕然。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他便恢複常色。
“媽，原來你知道，哈哈……”何展哭笑不得，喉嚨溢出諷刺的笑聲，“我是喜歡阿舒，可那又如何？她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她隻能依靠何家。
等你去世了，何家就是我的了，她以後能夠依靠的就隻有我。”
“何展！”何老太太怒拍一下桌麵，呼吸因為憤怒變得淩亂。
何展丟了手裏的綠豆糕，涼薄道：“媽，你沒有資格生氣，是你造就了現在的我，我本不該是這樣的，都是你逼的！”
若不是因為母親的偏心，他幼時又怎麼會受那麼多的氣，又怎麼會因嫉妒扭曲了心理。
可那時候，唯一會給他安慰的，隻有何舒，那個傻子一樣的妹妹。
他明明表現的很討厭她了，可她還是執拗的要靠近他，用笨拙的方法哄他開心。
他的恨意，因何舒而起，他的愛意，也因何舒發芽。
“她是你的親妹妹！”何老太太咬牙，顫抖著聲音道：“你這是亂倫，阿舒是不會接受你的！”
何展起身，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勢在必得道：“她就是不接受又如何？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說完，不管憤怒咆哮的何老太太，何展徑直出了書房。
離開書房後，他的氣焰頓時熄滅，疲累的打開自己房間的門。
猛然看到何舒坐在他的床上，何展眸子一眯，探尋的上下掃了何舒一遍，他語氣意味不明問道：“阿舒，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哥，我有事想找你幫忙。”何舒上前，拉住何展的手，眼睛已然哭得紅腫，見到何展更是止不住淚水，嘩啦啦留了下來。
她哽咽道：“哥，我聽軟軟說夢話了，她說她殺了白亦微，就是前段時間在小巷子被殺的那個女人，這個新聞你看到了嗎？”
“嗯。”何展低頭看了眼被何舒抓著的手，眸子深了深，反握住了何舒，“阿舒，不一定就是軟軟殺的，你問清楚了嗎？”
何舒重重點頭，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她呐呐：“哥，你聽到我說軟軟殺人了，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驚訝，這麼冷靜？”
“哥哥什麼大場麵沒見過，見過的屍體，沒一百也有九十九了，又怎麼會因為聽說軟軟殺了人就大驚小怪的。”何展麵色如常，唇角勾起了些許弧度。
說起來也是，何舒也就沒再疑心。
她梗著聲音道：“軟軟醒過來之後，我逼問她，她才老實跟我坦白了。
她說她確實起了殺心，但是也隻是用力推了白亦微一把，並不像新聞上說的那樣，腦袋被砸得麵目全非。”
停頓一下，何舒眸子閃過一絲怨毒，她怒聲道：“一定是有人陷害她！是……一定是陳蘇蘇這個賤人！她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一定是她！
哥，你再幫我一次，再殺她一次好不好！她活著一天，我和軟軟就要擔驚受怕一天。
你是我哥，又是軟軟的舅舅，你會幫我們的對嗎？”
看著何舒瘋狂樣子，何展眼底的幽光流轉波動，可說出口的話卻是平淡如水，“阿舒，殺了白亦微的，是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