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賀庭眸色微閃,遲疑道:“他怎麼瘋的?精神受刺激了?還是……藥物刺激?”
陳震威消失才沒多久,他這樣一個沒有心的人,突然就瘋了,不符合他的脾性。
三叔說他情緒躁動,倒是跟他身體裏殘留的藥劑的功效很像。
“你猜的沒錯,陳震威體內被人打入了藥劑,那個藥劑……跟大哥有關。”憶起故人,喬父神色哀傷。
賀庭蹙眉,“三叔,你什麼意思?那個藥劑跟我爸有什麼關係?”
真相總是殘忍的,喬父本不願意說,可……
“阿庭,我其實很早就來了帝都,也去看過了你爺爺,他身體每況愈下,夢中也是一直念叨著你和你爸。”喬父拿出手機,在相冊裏翻出了一張化驗單的照片,遞給賀庭看,“這是陳震威血液的化驗單,有大量刺激人神經根的成分。”
賀庭拿過來細看,跟他在醫院的化驗單的成分幾乎沒差。
“是二叔做的,對嗎?”賀庭凝視喬父,在他的印象裏,他的三叔一直都是溫和幽默的模樣,可眼前的三叔,卻和他記憶中的大不相同了。
喬父也不否認,直接道:“是,我知道是他做的,但是,藥劑卻是你爸留下的。”
這短短的一句話,無疑給了賀庭一個小小的震撼。
他不敢相信,他身體裏那害人難纏的藥物,是他父親留下的。
知他疑惑,喬父把當年的事,和盤托出,“阿庭,我知道你難以接受,可我還是必須要告訴你,或許,你知道了真相就能明白,你爺爺為什麼護著你二叔了。”
眾所周知,春禾集團的前身是賀氏的製藥公司。
那時,賀氏製藥公司一直在賀庭父親的管理下,他一直致力於研發解決抑鬱症等一係列精神疾病的藥物,但卻處處受阻。
公司所研發出來的藥物藥性如何誰也不知道,因此一直未能運用於臨床,賀庭的父親提出招收患有精神疾病的誌願者,讓他們來試藥。
可他想的太簡單了,他本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想為解決當下精神疾病這一難關做出貢獻。
在這個過程中,他處處受阻,受到了公司不少董事的反對和抨擊,更是在無形之中得罪了很多人。
賀庭的父親不想所有的投入都付諸東流,親自去找那些患有嚴重抑鬱症的患者參加試藥。
終於,他做到了,找到了很多誌願者。
然而,除了他自己,沒有人願意擔這個風險。
一旦出事,賀氏集團就有可能不複存在,最反對的當屬盛椿。
奈何賀庭父親一意孤行,私自召集了誌願者。
在去見誌願者的途中,賀庭父母雙雙出事。
“所以,在我爸媽出車禍之後,爺爺偏袒二叔,是因為,他也覺得我爸該死?”賀庭眼底染上一片紅,一直以來所堅持的信念,在這一刻仿佛徹底崩塌了。
喬父能夠感受到賀庭此刻有多痛苦,卻還是殘忍道:“阿庭,你爸觸犯了所有人的利益,想他死的人比比皆是,即便沒有陳震威和你二叔遞出這把刀子也會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