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軟軟使勁兒搓自己的雙手,不斷的悔恨自己當時為什麼要手賤,推白亦微。
要是沒有推白亦微,她也不會變成殺人凶手。
父親沒了,家裏也落魄了,現在還成了殺人犯,她已經一無所有了,若是再被抓進監獄……
陳軟軟不敢想象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有多難過。
與其等到東窗事發,公開她是殺人犯的那一天,倒不如……
一個念頭猛地從心底蔓延生長,陳軟軟起身,望著眼前的黑夜,靠近半高的圍牆。
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殺人犯這個罪名,她不想再承擔。
小巷子裏沒有監控,她當時和白亦微拉扯,也不知道有沒有在現場留下頭發,她手腕上還有被白亦微抓傷的痕跡,她的皮膚組織很有可能殘留在在了白亦微的指甲裏。
警方發現若是發現了,通過基因對比,很快就有可能查到她身上。
恐懼蔓延,陳軟軟心一狠,抬腿跨上圍牆。
隻要縱身一躍,即便警察查到她身上,她已經死了,也沒辦法做基因比對,那她就會是清白的。
陳軟軟閉眼,最後再感受現實的美妙。
驀地,身後傳來很輕的腳步聲,陳軟軟猛地睜眼。
一轉身,何展就站在她的身後望著她,陳軟軟嚇了一跳,險些就要掉下去。
好在她練舞出身,核心力量強,很快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似是沒料到陳軟軟會突然轉身,何展看不出神色的眸子幽幽閃動一下。
陳軟軟疑惑的看著何展,她本就是趁著家裏人都睡著了,這才出來的,“舅舅,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來樓頂是……睡不著,來吹冷風嗎?”
何展嘴角帶了淡淡的笑意,“是啊,實在睡不著,就出來透透風。你呢?這個時間怎麼來這裏了,還站到圍牆上去,小心掉下去了,快下來。”
說著,何展伸出手要扶她下來。
陳軟軟看了何展一眼,並沒有搭上他的手,直接自己跳了下來。
一直在下方拿望遠鏡看樓頂的陳蘇蘇,看到這一幕,她頓時鬆了口氣。
剛才,她看到何展突然出現在陳軟軟身後,那雙手蠢蠢欲動,有種要把陳軟軟推下樓的錯覺,可把她嚇壞了。
“刀哥,要不你先回去?”陳蘇蘇看了眼駕駛位的刀哥。
她原是隻帶了賀庭給她安排的人出來,刀哥執意要跟來,還說不放心賀庭的人,硬要她坐他的車,不坐就不讓她走。
刀哥眼睛時刻盯著周圍的情況,聽到陳蘇蘇的話,他眉心皺起,“蘇蘇小姐什麼時候回,我就什麼時候回。”
他語氣很平,態度卻是不容置疑,陳蘇蘇也不好再開口趕人。
瞥了眼相安無事的樓頂,陳蘇蘇問道:“刀哥……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刀哥刀哥的叫,總覺怪怪的。”
“我本名文忠,因我眼角的刀疤,手下兄弟都叫我刀哥。”文忠並不避諱提起自己眼角的刀疤,他看著陳蘇蘇,“你若是不習慣叫我刀哥,可以直接叫我文忠。”
他看起來很嚴肅,陳蘇蘇扯了扯嘴角,試著喚了一聲:“文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