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蘇,我們又見麵了。”
隨著聲音的響起,頭頂的燈光一亮,照得刺人眼。
好一會兒,陳蘇蘇才適應了這個亮度,她一轉身,隻見馬斌坐在輪椅上,一陣陰風突然吹來,他空蕩蕩的褲腿輕輕飄蕩,看起來很是詭異,配上馬斌慘白的臉,活像是從地獄回來,要索命的惡鬼。
他的身後,站了許多人,有幾個人她還有點印象,就是那天在橋上她所看到的那些人。
他們看向她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若說看到吳俊南時,她的心髒是抽痛,現在,她的心幾乎已經停止了血液流通。
今天,她的命怕是……
“陳蘇蘇,看到我的腿了嗎?你知道它是怎麼沒的嗎?”馬斌麵色淡淡,聲音沙啞中透著滄桑,聽起來像是一個老頭子在說話。
陳蘇蘇愣愣搖頭,“我不知道,你……你的腿為什麼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盛椿跟她說過,馬斌那些人都被曲南帶走處理了,至於是怎麼處理的,他不知道,她也沒有問過。
可馬斌出現在這裏,也就意味著,曲南沒有處理好。
而後果,將由她來承擔。
陳蘇蘇心裏默默罵了曲南一頓,做事實在不靠譜!
“我的腿啊,是被曲南用刀子,割斷了跟腱,然後……一刀一刀的剖開腿部肌肉,最後腿部所有的神經徹底壞死了。”馬斌摸著自己不存在的雙腿,蒼老道:“沒辦法呀,腿腐爛了,隻能砍掉,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
他抬眼,幽幽的看著陳蘇蘇,“你說,我該怎麼報複他?”
陳蘇蘇望著他,沒敢答話。
隻聽馬斌繼續說道:“報複他還有點困難,可我一想,我變成這副鬼樣子是因為誰啊?是因為你陳蘇蘇啊。”
被馬斌用手指,指著的那一刻,陳蘇蘇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馬斌被她的反應逗笑了,他涼涼道:“我暫時殺不了曲南,我殺你總還是可以的。但是……直接殺了你,就太便宜你了。
所以啊,我想了個好法子,先折磨你老公,不過,你似乎反應不是很大,真是讓我失望。”
聞言,陳蘇蘇咽了咽口水。
她現在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還想他對吳俊南的情況有什麼反應?
哭天搶地?還是跪地求饒?
無異於都是沒有用的。
“陳蘇蘇,你可真是刷新了我的認知,前腳跟方紀淩離婚,後腳就跟賀庭有了奸情,結果又跟一個外國人結婚了,結婚了之後又跟賀庭牽扯不清。”
馬斌一邊說著,輪椅緩緩的靠近陳蘇蘇,他居高臨下的俯視坐在地上的陳蘇蘇,“我們大小姐,竟是被你這樣一個婊子害死的,我真是為她叫屈啊。”
“田酥的死,隻能怪她自己。”陳蘇蘇聲音顫抖,依舊堅持要說明自己不是凶手,“我也再說一次,殺她的凶手在Y國,冤有頭債有主,你該去找她尋仇,而不是找我這個替罪羔羊。”
馬斌凝看她一會兒,喉間溢出沙啞的嘲笑聲,他笑得肩膀亂顫,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我今天就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痛!
當然,我是個很具有人道主義的人。”
隨即,他身後的人丟出了一堆東西在地上。
鐵器相撞的聲音異常刺耳,陳蘇蘇定睛一看,這才看清丟在她眼前的一堆東西不是廢鐵,而是各種可怖的刑具。
馬斌俯身,涼涼道:“陳蘇蘇,你喜歡玩什麼花樣的?隨便你選。
看到地上的刀子了嗎?樣式是不是很豐富?這可是何舒讚助,由我特地為你打造的。”
陳蘇蘇看得頭皮一陣發麻,什麼樣的變態才能想到要打造這些變態折磨人的工具,還有帶了倒刺的棍棒,幾棍子下去,她怕是就小命嗚呼了。
“閻王要我三更死,我就是想留到五更也不行啊。”陳蘇蘇閉眼,深吸一口氣,決絕道:“既然要死,我也該死的體麵一點,你鬆開我,我必得仔細挑選一下殺死我自己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