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賀庭驚呼一聲。
曲南守在賀庭的身邊,聽到他的驚呼聲,一回頭,哪裏還有賀庭的身影。
“boss?!”曲南衝到欄杆邊,隻看到一道影子墜入海水,濺起的大浪花。
“張為……你別跑……”陳蘇蘇死死揪著張為,被翻滾的海浪衝走,方向完全由不得她掌控,每次被拍打進水裏,她都得喝一大口海水。
“侄女兒!救我!我還不想死啊!”張為拽著陳蘇蘇不肯鬆手,生怕一鬆手,陳蘇蘇就會拋下他,讓他死在海裏。
一個巨大的海浪衝來,張為被拍進水裏,他本能的抓住身邊唯一抓得到的東西——陳蘇蘇的腿。
腿被一股重力下拉,陳蘇蘇無法維持浮在海麵上,她用力撲騰,用腳撥開張為抱著她的腿的手,可張為就是不肯鬆開。
“蘇蘇……”賀庭奮力往陳蘇蘇所在的位置遊去,奈何海浪太大,他遊不快。
海浪突然翻騰一下,海水進了眼睛,再睜眼時,海麵上再沒有了陳蘇蘇的影子。
“蘇蘇!”賀庭心急如焚,雙手雙腳在海中抗爭海浪,驀地在海浪中看到了一個人浮起一下,他拚命的往那個方向衝去。
陳蘇蘇不甘的望著借著她往海麵遊去的張為,張為把她拖下去,反倒是借力浮出了水麵,踩著她呼吸新鮮空氣。
而她,卻已經沒了足夠的氧氣再求生。
肺裏的空氣終於被擠壓的一絲不剩,陳蘇蘇意識徹底模糊,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
是個很熟悉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擔心她。
身體在海中起起伏伏,陳蘇蘇的意識也徹底陷入了混沌。
事情發生後的一整天裏,橋上都響徹著警報聲,海麵上都是救生船,在海上撈人一直到天黑也一無所獲。
據說,當天有人在橋上報警,說有人落水,是跳海。
警方緊急出動,一無所獲,隻在橋上發現了大片激烈打鬥的痕跡,在調查了監控後,發現監控隻有一段被掐去了頭尾的畫麵。
畫麵裏,幾十個人手中拿著棍棒或刀,激烈的打鬥,但也僅僅隻是模糊不清的打鬥,沒有更多有用信息,連為首者是誰,或者是打架的人是誰也都看不出來。
事實是,人都被曲南和盛椿帶走了。
一處大院子的地下室,十幾個人被吊起,隻幾個年久失修的燈泡照著,顯得詭異非常。
“曲南,這些人不能交給警察,不然……我抓張為的事,他們可就都抖落出去了。”盛椿黑著臉掃了空中一排被吊起的人,頭疼的緊。
他既不能把人放了,也不能一直把人吊在這兒。
他們個個都是硬骨頭,不吃不喝,到時候直接死在他這裏,他可就背上十幾條人命了。
“盛總不必擔心,若是你信我,可以交給我來處理。”曲南語調森冷,盛椿一時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在曲南身上看到了發怒時的賀庭的影子。
曲南平日裏護主,賀庭跳海,被暗礁傷到,他心裏必定很痛恨馬斌這些人,盛椿也理解曲南現在的心情。
“我自然是信你的,隻是……馬斌這次來劫張為,實屬可疑,定是受人指使。”盛椿話隻說一半。
既然馬斌是受人指使,那自然要從他口中知道,是誰指使的他,這些話盛椿不說出口,曲南也猜得到。
“我的手段,盛總大可放心,隻是……”曲南眸光森寒,環顧了一圈地下室,“我審問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在場,還請盛總回避。”
他明明在笑,語氣也很平淡,可聽進耳裏,無端讓人覺得像是活閻王要來勾命了。
盛椿訕訕笑了笑,“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也就不打擾了,蘇蘇還在醫院,我去看看她。”
“慢走不送。”曲南目送盛椿離開,對著手下冷冷發話道:“把他們都潑醒。”
盛椿剛走出地下室沒多遠,就聽門內傳來淒厲的慘叫聲,冷汗不知怎麼的,已然浸濕了整個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