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微問的直白,陳蘇蘇和喬可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白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們……”陳蘇蘇話還沒說完,就聽病房的何舒說:“陳震威,你好自為之,離婚協議你什麼時候簽好了,讓人送到何家來即可,我和軟軟還有事,沒時間陪你在這兒耗著。”
腳步聲接近,沒心情應付白亦微,陳蘇蘇忙不迭拉了喬可就躲進隔壁的病房,迅速關上門。
“喲,這不是陳軟軟嗎?舍得出來見人了?瞧瞧這可憐兮兮的樣兒,嫁給賀庭的美夢破碎了,很難過吧。”
白亦微語調故意上揚,一副看笑話的表情,陳蘇蘇扒在門上看了一會兒,確定她們隻是動嘴不動手,頓時鬆了口氣。
不料,剛一轉身,就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迎麵對上,嚇得陳蘇蘇險些驚叫出聲。
今天可能真不是什麼出門的好日子,連著被嚇了兩次了。
陳蘇蘇仔細辨認眼前的老人,認出了他是白亦微的父親,數年不見,他的頭發已經全白了,人也蒼老了許多。
“白伯父,您……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打擾您休息了。”陳蘇蘇伸手拉了一下還扒在門上聽得起勁的喬可。
喬可轉頭,發現病房內還有其他人,脊背一僵,尷尬的直起腰,“那個……老爺爺,您住這個病房啊,真是……好不巧啊,哈哈……”
喬可笑聲牽強,陳蘇蘇在她耳邊低聲道:“很巧,眼前這位,是白亦微的父親。”
“父親?!”喬可上下打量眼前的老人,怎麼看都像是爺爺輩的人。
白父慈祥的看著她們,緩聲問:“看你們嚇成這樣,是不是被微微欺負了?若是她又毒舌了,還請二位多擔待。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說難聽的話,故意惹人不開心,其實沒什麼壞心思的。”
有沒有壞心思不好說,擔待也要看情況。
喬可偏頭看了眼外邊罵了幾百個會合的三人,驚歎的搖了搖頭,“白伯父,瞧您這話說的,白小姐哪兒會欺負我們呀,我們又沒惹她,就算真有什麼過節,也不會被她欺負的,您且放心。”
白父樂嗬嗬的點頭,“那就好,微微又在外邊跟人吵架了吧,隨她去吧。你們若是現在不方便出去,就先在我這兒坐一會兒,等微微跟人吵完了再走。”
喬可:“?!”
喬可朝陳蘇蘇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陳蘇蘇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理解為什麼女兒還在外麵跟人吵架,做父親的還能這麼淡定的在病房等著女兒跟人吵完。
“快過來坐啊,不用客氣。”白父率先坐到了小沙發上,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自責道:“微微原本不是這樣的,也怪我,是我把她逼成這樣的。
她以前性子恬淡,又溫和,可孝順了,很討人喜歡,自從她男朋友跳海死了之後,她就性情大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白父長歎了口氣,看他這樣,陳蘇蘇拉著喬可坐下,安慰道:“白伯父,您也別自責,時間久了,白小姐會懂您的用心的。”
“不會了,在她心裏,是我逼死了她心愛之人,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了,我知道。”白父看著麵前兩張年輕的麵孔,也是跟自己的女兒相近的年紀,“我年紀大了,就想找人說說話,不好意思啊,一時話多,你們要是不想聽……”
“不會,我們剛好也沒什麼事,就當是聽故事了,您若是想說,我們便聽著。”喬可最是看不得可憐的老人,此時對白父很是同情。
白父頓時樂開懷,笑著道:“許多話憋在心裏憋的難受,難得遇到兩個願意聽我說話的陌生人。”
喬可也不客氣,直接道:“白伯父,我其實很想知道,白小姐為什麼跟您離心了?”
這話問的實在冒昧,陳蘇蘇對喬可搖了搖頭,試圖製止她,喬可卻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很多事情積在心裏久了,難免會成病根,說出來不失為是一種好法子。
理解了喬可的意圖,陳蘇蘇憂心的看了眼門外,很害怕白亦微突然開門,讓她直接暴露在何舒麵前。
她現在還不宜明目張膽出現,必須要等掌握到一定證據的時候再露麵。
張為是那個關鍵人物,自從楚遠把張為丟在郊外那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要找他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