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歡送”老人去世的宴席一直到下午兩點才結束。
陳蘇蘇靠在楚遠的懷裏,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再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頭很疼,她想起來,可身上卻一陣酸軟無力。
陳蘇蘇捂臉,額頭的溫度很高。
坐在樓上風吹多了,現在好了,發高燒了。
“蘇蘇,你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覺察到床上的陳蘇蘇動了動,楚遠坐到床邊,不安的探了探陳蘇蘇的額頭,還是很燙手,“怎麼又燒起來了?”
許是嗓子被燒啞了,陳蘇蘇的喉嚨裏發不出聲音,隻“嗡嗡”了幾聲,一句完整的話也湊不成。
“蘇蘇,你先躺著,我再去打冷水來,給你降溫。”楚遠快步離開,陳蘇蘇也隻能老實躺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楚遠端來一盆冷水,沾濕了毛巾放到陳蘇蘇額頭,“蘇蘇,你睡了五個多小時了,你當時突然就睡著了,我看你睡了那麼久,想叫你來著,怎麼都叫不醒,可把我給嚇壞了。”
看她臉色通紅,楚遠探了她額頭才發現她發燒了。
在睡著前還好好的,入睡後莫名就燒了起來,他這才注意到陳蘇蘇蓋的被子已經很舊了,根本沒什麼溫度,不發燒才怪。
敲門聲突然響起,門外響起了張盛的聲音,“大少,您要的清粥好了。”
“進來。”楚遠把毛巾從陳蘇蘇額頭拿下來,重新放進冷水裏,擰幹了再放回她額頭上。
張盛端了清粥進來,腳步驀地在門邊頓住。
屋內陳設簡單,雜物占據了房間的一半,餘下的一側,隻能放張小床,一個櫃子,中間空餘的空間不多。
大少晚上要住的地方竟是這般簡陋,張盛簡直不敢相信。
“怎麼了?”見張盛站在門邊不動,遲遲不進來,楚遠催促道:“快進來啊,外麵溫度低,粥都該吹涼了。”
張盛很想說,裏麵的溫度也沒高多少,跟外麵還是一樣的冷。
終歸隻是心裏想想,張盛沒敢說,隻安靜把粥遞給楚遠,把自己隱在暗處,降低存在感。
“蘇蘇,你先起來喝點熱粥,待會兒再吃點退燒藥。”楚遠把陳蘇蘇扶起來,她的身體軟綿綿的,直接軟倒在他的懷裏。
也就隻要生病的時候,她才能這樣老實的靠在他的懷裏,不掙紮,不說話。
被楚遠喂了幾口粥,陳蘇蘇才感覺自己恢複了些許力氣,嗓子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啞了。
她虛弱問道:“楚遠,幫我個忙好嗎?”
“你說。”楚遠吹涼清粥,送入陳蘇蘇口中,“隻要我能辦到,我一定幫你。”
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他也會竭盡所能。
“這麼快就答應,我想叫你幫我做的可不是什麼好事。”陳蘇蘇抬頭望著楚遠,隻能看到他的下頜線,“王勞欺負我,我想要你幫我打他一頓,最好是……讓他再也不敢在我麵前出現,但是……不能殺人,得讓他長長久久的活著。”
楚遠沒有問緣由,利落應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