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冶落荒而逃後,賀庭坐在辦公室揉了揉眉心。
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頭疼,腦子一團漿糊,做什麼都慢一拍。
“boss,已經將人‘送’出去了,您喝茶。”曲南把茶放到辦公桌上,退到一旁,“這是方少那邊送來的新茶,他特地讓我問您一句,最近是否有時間,約個時間一起去南方采新茶。”
“采茶?”賀庭狐疑。
茶葉多半在春季進行,稱之為春茶,這個時候的茶也是最好喝的,且大家采茶葉一般都會盡量避免在秋季和冬季。
方紀城雖熱衷於茶,但這個時候約他采茶葉,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最近我有什麼行程嗎?”賀庭翻了一下麵前的文件,想到這份文件被他二叔動過,他立馬又丟開。
曲南打開手中的文件,仔細看了一下,回道:“今晚和競越集團張總有個飯局,明天有個公司大會,後天就是魅影的慈善晚宴,後續……您都沒時間。”
年前,公司的事情確實多,但手底下部門完善,團隊經驗也豐富,這些事情他完全不需要親自動手,他們也能做好。
隻是,他想要發展得更快,快到能夠和賀家幾十年的根基相比拚。
“既然沒時間,那就先回絕了,約他年後采茶,也正好是采春茶的好時候。”賀庭擰著眉,語氣滿是煩躁。
知道自家boss愁的事是什麼,曲南勸道:“boss,蘇蘇小姐現在已經完全被楚遠蒙蔽了,她都那樣對你了,你若是還舔著臉往前貼,不就更顯得你不值錢了嗎?
況且,我們這不是查到陳震威和您爸媽的車禍有關嗎?具體情況還不明晰,您看到蘇蘇小姐,心裏肯定也覺膈應,還不如不見。
等到事情真相徹底查出來之後,您再去和蘇蘇小姐說明也不遲啊。”
父母的車禍一直是梗在賀庭心裏的一根刺,凡是跟這件事相關,哪怕是一點線索,他都會失控。
等了這麼多年,他太過於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把凶手繩之以法,他真的不想再等了。
身為父母的孩子,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凶手逍遙法外,什麼都做不了,賀庭恨自己無能。
“查出真相的日子遙遙無期,我要等到什麼時候?要是等幾年呢?”他也想把真相查出來之後再見蘇蘇,這樣他就可以毫無負擔的和她在一起,可現在顯然是不能了,“她現在已經完全不信任我了,甚至……”
回想在醫院時,陳蘇蘇看她的表情,滿是冷漠和提防,賀庭的心裏就仿佛被刀刃刺穿,鈍痛又寒冷。
賀庭手捂上心口,看到地上碎裂的杯盞,一個念頭突然衝進腦海,他冷聲問道:“曲南,我那晚在見蘇蘇之前,有誰進過我辦公室?”
“沒有……”曲南仔細回想了一下那晚,突然想起那天賀冶來找了賀庭,“boss,您二叔來找過您,但是當時您在開會,他在辦公室等您,沒等多久他就等不下去,自己走了。
具體什麼時候走的,我倒是不大清楚。”
聞言,賀庭眉色微深。
他在知道陳震威和他父母的車禍有關時,他情緒還是很平靜的,畢竟當時的陳蘇蘇也沒多大,又不在陳震威跟前生活,這件事就算要牽連也不該搭上陳蘇蘇。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出了辦公室沒多久就開始心慌,躁鬱,在聽到曲南說陳蘇蘇把春山項目簽給了陳震威時,他脾氣突然爆發,把曲南趕下了車。
之後,對蘇蘇更是態度暴戾。
整個過程,他自己都是處於很懵的狀態,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做了那些事。
所以,在突然驚醒的那一刻,他逃跑了,把陳蘇蘇一個人丟在了房間裏。
想到自己那晚那般對待蘇蘇,賀庭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曲南嚇得手上的文件都丟了,“boss!您這是做什麼?怎麼打自己啊!”
“沒事,有蚊子咬我。”賀庭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
曲南疑惑轉頭看了看四周,辦公室在頂樓,位置高,又每天都會清掃殺菌驅蟲,不可能會有蚊子。
“去把我辦公室的監控調出來。”賀庭盯著頭頂正對他辦公位的隱形攝像頭,他公司各個角落都安裝了無死角監控,唯獨他的辦公室沒有。
其實,並不是沒有,而是他的辦公室都是安裝了微小隱形攝像頭,這是他前段時間最新研發的,剛用上不久。
“boss,您是要……”曲南明白過來,快步去找來了那晚的監控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