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蘇手肘撞到了楚遠,他疼得眉心一跳,卻還是擁住了她,“陳蘇蘇,我不是要責備你,我隻是希望你能搞清楚自己的境遇,不要被賀庭的花言巧語迷惑,連自己深陷狼窩都不知道。”
“我知道。”陳蘇蘇從楚遠懷裏掙脫,心裏難受極了。
擺在她眼前的很多困難,她都選擇性的忽略了,可一旦細想,她發現自己太弱了,弱到任何一方勢力都能隨便捏死她。
田家,崔家,林清越,這些人,但凡想要她的性命,她都沒有任何能力反抗。
“楚遠,你在醫院好好養傷,我先回去換洗一下身上的衣服。”剛才她去外麵買粥時,路上的行人看到她身上的血都避得遠遠的。
聽陳蘇蘇這麼一說,楚遠才驚覺陳蘇蘇還沒換衣服,身上都是他的血。
也就是說,從拳場出來後,陳蘇蘇一直守著他。
楚遠不自覺唇角微微勾起,催促陳蘇蘇趕緊回去換了,免得被人指指點點。
……
離開醫院後,賀庭直奔公司,人還沒踏進辦公室,就聽見他二叔賀冶在那兒發脾氣罵他公司的員工。
“會不會做事!泡的什麼茶!這麼難喝!你們總裁就是這麼教你們對待客人的嗎!”淺抿一口後,賀冶憤憤把茶盞一掃,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起,碎片和茶漬濺到了一雙黑色皮鞋上。
賀冶定睛一看,視線上移,看到來人是賀庭,他立馬掛上一個笑容,“哎呦,大侄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們公司的員工各個狗眼看人低,泡的茶太難喝了,我這才生氣的。”
“哦?是嗎?”賀庭朝曲南投去一個眼神,曲南意會,抬步去把辦公室門關上,百葉窗也都拉上了。
“大侄子,我聽說你被人打了,我擔心你,特地來看看你,有沒有覺得身上哪裏不舒服啊?”賀冶對著賀庭上下打量,除了臉上有些皮外傷,似乎沒什麼事,他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
“怎麼?二叔,你很希望我不舒服嗎?”賀庭嘴角掛上一抹笑意,在賀冶看來卻是比哭還嚇人。
賀冶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來看看你的狀態,你精神狀態還挺好的,既然看完了,那我就先走……啊!”
賀庭拽了賀冶領帶,腳下橫掃,直接讓他二叔龐大的身體砸到了辦公桌上,隨著“砰”的一聲巨響,賀冶的慘叫聲盤桓在封閉的辦公室裏。
“二叔,疼嗎?”賀庭眼神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刮過賀冶的臉,“我現在心情非常差勁,不要惹我,前幾次我敬你是長輩,一直忍著你。
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這次隻是個小小的警告你一下,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沒準兒,下次我會直接斷了你一條胳膊,到了二叔你這個年紀,骨頭斷了,很難恢複了吧。”
說話間,賀庭視線瞟向他二叔的胳膊,賀冶疼得麵目猙獰的臉霎時僵硬,不顧後背的疼痛,趕緊捂住自己的胳膊,唯恐賀庭真的會斷了他的胳膊。
“不敢不敢,賀庭,二叔錯了,我腰疼,你先鬆開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摔你的茶杯,你公司的茶很好喝,最好喝了。”腰疼得他眼淚都要出來了,賀冶連聲求饒。
賀庭也懶得再為難他,鬆開後,他冷聲道:“曲南,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