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盛沒注意到陳蘇蘇的異常,隻當她是還在狀況之外,他肅聲道:“薑連樹惹了我們大少,本該是要當麵跟我們大少道歉,但他已經回Y國了。
蘇蘇小姐是我們大少的親人,跟你道歉就是跟他道歉,沒差別。”
說完,再對著薑連樹時,張盛迫使他抬起頭,語氣森冷道:“快道歉!今天你若是不道歉,我就把你牙都生生拔了!”
“你敢!”田酥清醒過來,眼睛進了水,看不大清楚,後腦勺被敲了一悶棍,到現在她還有些耳鳴。
隻迷迷糊糊聽到了張盛威脅的話,她在地上使勁扭動掙紮,但是手腳都被綁得緊,她隻能怒吼。
“喲!精神氣兒還這麼好啊,是我下手太輕了嗎?”曲南嘴角帶著笑,抬腳踩了田酥膝蓋窩,看似力道不大,田酥卻是疼得麵目猙獰。
“你放開她!”薑連樹自己都顧不來了,卻還是掙紮著往田酥的方向扭動,他厲聲道:“有什麼事衝我來!你們今天最好殺了我!今天我若活著,來日必會百倍嚐還!”
“來日?你還想有來日?”好似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張盛口中溢出幾聲冷笑,他陰森道:“你該感謝蘇蘇小姐,若不是看在她的麵子上,我早讓人把你扔海裏喂魚了。
畢竟,你們田家最喜歡的不就是把人綁了丟海裏麼,我這都多給你留點時間喘息了,怎的不知道見好就收呢。”
再抬頭時,張盛又換上了一副和善的表情,他緩聲問道:“蘇蘇小姐,你是希望我直接這樣把他綁了丟海裏,還是折斷他手腳扔海裏?”
恍惚間,陳蘇蘇總有種楚遠在跟她說話的錯覺。
這個張盛跟楚遠一樣,情緒陰晴不定,變臉也是極快,不愧是上下級。
賀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特地讓她看這種血腥場麵。
是故意報複她早上對他說了那些無情的話麼。
被陳蘇蘇念叨的賀庭,在書房連打了幾個噴嚏。
因為太過用力,牽動了腹部的傷口,疼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收回思緒,陳蘇蘇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穩,問道:“我能說,我兩個都不希望嗎?”
聞言,張盛默然片刻,和曲南相互看了眼。
曲南嘲笑似的掃了張盛一眼,腳下力道加大,田酥疼的直接哭出來了。
她求饒道:“疼!放開我!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爸很有錢,我可以給你錢!”
“田酥!”薑連樹咬著牙,乞求道:“你放開她!有什麼衝我來!”
曲南眸光瞥了眼薑連樹,鬆開田酥,嘴角含笑道:“我不要你的錢,你隻需要為你做的事情道歉即可。”
“道歉?”田酥疑惑,當下也不管到底為什麼道歉,她連連答應道:“好,我道歉,我道歉,都是我的錯,是我有眼無珠,不該惹了不該惹的人,求你們放過我吧。”
田酥一邊說,一邊對著曲南的方向磕頭,骨頭撞在瓷磚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陳蘇蘇看著眼前的一幕,靠在門上這才沒讓自己滑坐到地上。
田酥眼睛被打得紅腫,擠得眼睛隻剩一條縫隙,大概率是沒看清楚她也在這裏。
曲南抬腳勾起田酥下巴,把她的臉對著陳蘇蘇的方向,悠悠道:“不是讓你跟我道歉,而是對她道歉,磕頭也對著她磕。”
凝看良久,田酥終於認出了靠在門邊的人是陳蘇蘇,被打得青紅相接的臉肉眼可見的變了變臉色。
她聲音淒厲道:“陳蘇蘇!原來是你!你個賤人!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有本事你放開我!跟我單挑!”
“你這聲音可太難聽了。”曲南歎氣搖搖頭,一腳踩在田酥脖子上,直接讓她的嘴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讓她發不出聲音來。
陳蘇蘇轉身麵對著門,深呼吸。
她現在情緒很亂,說不上是生氣還是對眼前的畫麵感到生理不適,太陽穴突突的疼。
陳蘇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呼吸始終無法保持平靜,手摸了摸口袋,沒有摸到藥。
所有的情緒仿佛在這一刻被激發,陳蘇蘇回頭,怒吼道:“都給我滾!立馬滾出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