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龍溪灣之後,陳蘇蘇直接撲到沙發上,把自己的臉埋進抱枕裏。
手機撈是撈回來了,但也壞了,能不能修好都是個問題。
陳蘇蘇憤憤把手機扔到沙發上,越想越氣。
若不是楚遠莫名其妙突然發瘋,手機也不會掉河裏,她自己也不會……
楚遠總糾結於以前的事,可知道了又能怎樣?他知道就能改變了嗎?
天色看著也徹底暗下來了,陳蘇蘇起身去敲喬可房門,始終無人應她。
“可可,你在嗎?我開門了。”
話落,陳蘇蘇打開門,房間裏空無一人,隻被子淩亂的堆放在床上,看起來似乎很著急出門。
陳蘇蘇擰眉,想打個電話問問,拿起手機才反應過來手機壞了。
正煩躁間,“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來人似乎很不耐煩,敲門的聲音很重。
陳蘇蘇立著不動,凝視著不斷響起聲音的門,心下一沉。
知道她住這兒的人很少,會來找她的人更是少得可憐。
喬可不會敲這麼重,賀庭人在國外,即便是他回來了,向來也都隻敲三下,物業和房東就更不可能來找她了。
因為房租她前兩天剛付過。
會是誰呢?
因為沒有開燈,屋內光線昏暗,一抹若有似無的寒意從腳底緩緩襲向陳蘇蘇心口。
來人敲得似乎煩了,越敲越重。
“姐姐,你在嗎?”
聽到門外的女聲,陳蘇蘇一愣。
是陳軟軟?!
那就更危險了!
陳蘇蘇立馬脫了家居鞋放回鞋架,思慮該躲哪裏才不會被發現。
安靜了一下,門鎖響起細微的哢哢作響的聲音,是有人在開鎖。
沒時間想太多,陳蘇蘇打開落地窗,小心翼翼摸到突出牆壁的站台上,轉而把窗拉上。
站台隻突出少許,恰好隻她腳底板那麼長,貼著牆壁倒也能站穩。
往下看了眼十幾層樓的高度,陳蘇蘇立馬閉眼。
白天剛掉河裏,現在總不會又要跳樓吧。
門鎖哢嚓打開的聲音清晰可聞,陳蘇蘇深吸一口氣,貼著牆壁往遠處緩緩移動。
“給我搜!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
屋內傳來田酥尖銳的聲音,陳蘇蘇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她幾次三番和田酥發生衝突,每次田酥都從她手裏吃虧,田酥定然是對她恨之入骨的。
尤其是上次在烤肉店裏,田酥命令薑連樹要她性命。
現在要是被田酥逮住,指不定要怎麼收拾她。
另一邊,被逮住的賀庭冷著臉坐在下首的位置上,他外公,以及崔家一眾人坐在大廳裏,神色各異的看著他。
賀庭跳下了圍牆,本以為就可以自由了,沒想到,圍牆外麵也有人守著,他一跳下去就被抓了。
“小庭,你之前一直拖著不肯訂婚,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賀庭抬眸看向說話的人,是崔斬傾的父親。
知道賀庭答應訂婚後,謝承道立馬叫人去把崔家人請來,若不是崔斬傾突然出現,賀庭至少還有跑的機會。
圍牆外的保鏢並不多,當時他若不是急於跳下去,也不會沒發現下麵有人。
到最後還是要跟崔家的人說清楚,賀庭也不打算再瞞著,他開口道:“崔伯伯,我跟崔小姐相互都不喜歡……”
“等一下!”崔斬傾突然站起來,盯著手機裏的照片。
她手上拿的是賀庭的手機,當時跳下圍牆後,賀庭和保鏢動手的時候掉了出來,被崔斬傾撿了個正著。
撿到後,崔斬傾就一直看,不肯還給賀庭。
她偏頭看向賀庭,突然拽著賀庭往外走,揚聲道:“我跟他說清楚,你們不用管。”
大廳內的一眾長輩相視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崔小姐,你拉我來這裏做什麼?有話就說。”賀庭沉眉道。
“你認識照片裏這個人?”崔斬傾舉起賀庭手機裏的照片給賀庭看,指著其中一個人道:“我看你的聊天記錄是說這個人叫楚遠,他是什麼身份,你跟他熟嗎?”
賀庭不耐煩掃了眼照片,這是方紀城發給他的。
照片裏,楚遠和陳蘇蘇麵對麵站著,陳蘇蘇隻有一個背影,楚遠的臉倒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好好的逃跑計劃,就這麼被崔斬傾攪黃了,賀庭現在一肚子火。
他煩躁道:“不熟。”
崔斬傾不信,開口道:“你若是告訴我楚遠的個人信息,我可以幫你離開莊園。”
聞言,賀庭猶疑看著崔斬傾。
崔斬傾解釋道:“我有喜歡的人,你……應該也有喜歡的人,而我喜歡的人就是照片裏的這個楚遠。
但是我隻見過他一次,除了從你這兒知道他叫楚遠外,其他一概不知。”
賀庭狐疑,對崔斬傾的話半信半疑。
隻見過一次不說,甚至連楚遠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敢說喜歡,未免太過隨便。
但,這都跟他無關。
賀庭問道:“如果我告訴你,他的信息,你要怎麼幫我?”
見賀庭心動,崔斬傾直接道:“很簡單,你隻有跟我訂婚了才能離開莊園,那我們就訂婚。”
“不可能!我絕不會和你訂婚!”賀庭拒絕道。
“別著急嘛,聽我說完。”崔斬傾把手機還給賀庭,緩聲道:“你我都不想家人擔心,尤其是你外公……所以,跟我訂婚是你現在唯一的選擇。
當然,也不是真的訂婚,也就是先應付一下。
那個叫陳蘇蘇的人就是你喜歡的人吧,我喜歡的人和你喜歡的人呆一塊兒,既然我們都有自己的目標,不如就假訂婚,先過了家人這一關。
之後,你追你的人,我追我的人,等都有結果了,再帶各自的另一半到長輩麵前,把事情說清楚。這樣,他們也沒法子,總不可能一拆就拆兩對吧。”
崔斬傾句句戳中賀庭死穴,看著手機裏方紀城發來的報平安消息,賀庭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