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楚遠!”還未到近前,隨後趕來的方紀城就看到車掉入河裏的一幕。
他連忙下車去查看,可車尾已經徹底沒入了水中,他立馬報了警。
從車裏爬出來後,陳蘇蘇奮力往上遊,剛要探出水麵,卻猛然發現楚遠還在車裏,一直沒出來。
陳蘇蘇隻得往回遊,水太過渾濁,她看不清,隻能順著車體往裏摸。
鑽進車裏後,陳蘇蘇伸手拽楚遠,楚遠似乎也在掙紮著往外去,可怎麼也動不了。
摸到他身上的安全帶,陳蘇蘇試圖解開,可她怎麼也扯不開,肺裏的空氣也快用完了。
進退兩難間,一雙手突然猛地推開她。
陳蘇蘇明白,是楚遠讓她自己離開的意思。
遲遲沒有人上來,方紀城等的著急,對著散著冷氣的河麵喊道:“楚遠,蘇蘇,你們能上來嗎?聽得見我說話嗎?”
聽到上麵有聲音傳來,陳蘇蘇毫不猶豫往上遊去,浮出水麵拚命呼吸新鮮空氣。
看到她出來,方紀城鬆了一口氣,問道:“蘇蘇,楚遠呢?他在嗎?”
“他還在河裏!被安全帶困住了!”陳蘇蘇大口喘氣,瑟瑟發抖道:“我解不開,紀城哥,你快找人來幫忙,我先下去了!”
說完,陳蘇蘇深吸一口氣,再次潛入河底,摸了好一會兒才摸到車的位置。
警方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實在著急,方紀城脫了外套,直接跳入河裏。
車裏的楚遠已經失去了意識,陳蘇蘇怎麼也扯不開安全帶,一個人也拉不動楚遠。
正著急間,方紀城出現在了另一邊的車窗把楚遠往車窗外拉,陳蘇蘇跟著一起使力,廢了好一番功夫,總算是把楚遠從安全帶的束縛中拉出來。
方紀城拽著楚遠往上遊,陳蘇蘇也從車裏出去,緊隨其後。
最讓她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水草纏住了她的腳踝,她隻得反過身去扯斷。
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熟悉的窒息感頓時席卷了全身,死亡的恐懼感向她籠罩而來。
沒被方紀淩掐死,最後卻要溺死了嗎?
怎麼就不能讓她死得痛快些呢?
Y國。
賀庭一拿到手機,就接到方紀城來電,說陳蘇蘇掉進河裏,正在急救室裏急救,賀庭急得在屋內團團轉。
看得眼暈,曲南憂心忡忡道:“boss,你也別著急,方少不是說了,蘇蘇小姐人已經送去醫院了,會沒事的。”
聽了這話,賀庭反倒更著急了。
他突然停下來,臉色陰沉道:“曲南,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須回去,你幫不幫我?”
“我……”曲南猶豫一下,定定道:“幫!”
從門外一直到樓下,整個走廊隔幾步就有人,他們若是硬闖,毫無勝算。
看了眼逐漸暗下的天色,賀庭沉聲道:“曲南,你去跟我爺爺說我同意跟崔斬傾訂婚了,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些話想當麵跟他說。”
“好!”曲南快步出門去。
天色徹底暗下來時,賀庭看到他外公從對麵朝他這邊來,他撕了床單擰成一條,綁在床腳從窗戶扔了出去。
“老爺子,阿庭總算是知道你的苦心了,這不,沒幾天就想通了。”管家一路攙著謝承道往賀庭房間趕去,欣慰道。
聞言,老人臉上也終於露出了舒心的笑意,開口道:“阿庭這孩子也是真心疼我,才會這麼快同意的,我還以為得關他小半年呢。”
曲南跟在後麵,聽著他們的話,不由把頭埋下。
到了房間門口,管家勸道:“老爺子,你待會兒說話可別太衝了,好好說啊。”
“不用你這個老東西操心,我自己的孫子,我還會不了解?”老人臉上浮滿笑意,可一推開門,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以及窗口的床單,他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管家駭然,問道:“曲南,怎麼回事!少爺人呢?!”
“他不在嗎?”曲南一臉震驚,衝進房間裏到處翻了一遍,沒有找到人,他解釋道:“剛才我離開前還在的,不會真的……真的從窗戶下去了吧!”
“所有人!去找!絕不能讓他離開莊園!”老人怒摔了手杖,凝看撕碎的床單,他憤憤轉身離去,管家撿起手杖急忙追了上去。
莊園裏頓時沸騰了起來,翻遍了所有地方也沒有找到賀庭。
最後,所有保鏢都被叫到了前院,連帶曲南也被叫了去。
而此時的賀庭,正在房間。
他昨晚並沒有離開房間,而是一直躲在了衣櫃裏,一切都隻是他和曲南演給他外公看的戲碼。
趁著防守最弱的這個空擋,賀庭從側邊的窗戶翻了下去,借著花圃遮擋,他終於摸到了圍牆邊。
廢了不少勁兒,賀庭終於爬上了圍牆,剛要跳下去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賀庭,你爬圍牆上去做什麼?”
賀庭:“?!”
是崔斬傾,她的聲音很大,在安靜裏莊園裏顯得尤其的大,頓時吸引了院子裏所有人的目光。
賀庭怒罵一聲,跳下了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