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再拿到視頻,必然要給何舒好處。
而對於何舒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陳軟軟,她也隻能從陳軟軟那裏下手了。
陳蘇蘇去市場買了些菜,準備給賀庭獻殷勤,讓他姑且犧牲一下美色,花點心思應付陳軟軟。
回去的路上,陳蘇蘇剛要發消息跟賀庭說她快要回去了,司機突然緊急刹車,因為慣性前傾,手機掉進了座位底下。
司機罵道:“怎麼開車的!截半道上是要……”
司機的聲音戛然而止,覺察到情況不對,陳蘇蘇彎腰撿車座下的手機,車門突然被打開。陳蘇蘇猛地抬頭,眼前的上半張臉隱在黑暗中,她隻能看到下頜分明的下巴。
隻通過下巴,她就能認出這人是楚遠。
“下車。”楚遠淡聲道。
猶豫一下,陳蘇蘇把手機撿起來後才下了車。
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楚遠直接打開了他自己的車門,示意陳蘇蘇上去。
看了眼駕駛位的張盛,陳蘇蘇開口道:“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我還事得早些回去。”
“你指的事是跟賀庭有關嗎?”楚遠幽深的眸子湧動著複雜的情緒,他涼涼道:“如果是的話,那你沒事了,賀庭已經不在國內了,你就是現在去追也追不上。”
看了眼手表,楚遠勾唇笑了笑,“剛好,就是這個時間,是賀庭飛Y國的航班。”
“賀庭去Y國了?!”陳蘇蘇不信,打開手機要撥賀庭的電話,手機卻一直黑屏,怎麼也打不開。
楚遠的手機傳來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陳蘇蘇抬頭,楚遠撥的是賀庭的手機號。
“打不通,看來對於賀庭來說,你也沒有那麼重要,況且……”意味深長注視著陳蘇蘇,楚遠輕輕笑了一聲。
陳蘇蘇抬頭看他,冷聲問:“況且什麼?”
“想知道?上車說。”楚遠彎下腰,眼睛和陳蘇蘇保持平視。
剛才距離遠,沒發現楚遠喝了酒,現在他一湊近,陳蘇蘇才發現他身上一股濃濃的刺鼻酒精味。
“不說就算了,我先走了。”不願和他糾纏過多,陳蘇蘇轉身就走,楚遠拉住她胳膊,出聲道:“賀庭要訂婚了。”
“訂婚?!”陳蘇蘇不可置信凝視楚遠,腦海閃過各種可能來否定楚遠說的話。
可是……
沒再猶豫,陳蘇蘇上了楚遠的車。
車子發動,張盛直接把油門踩到底,以最快速度行駛,陳蘇蘇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燈火,不說也不問。
她想要相信賀庭,可楚遠也不會為了莫須有的事特地來找她。
看她這副失落的表情,楚遠冷笑道:“陳蘇蘇,賀庭對你的喜歡都是早有預謀,你總不會真把心丟了吧。”
“是,我把心丟了。”陳蘇蘇語調淡淡,聽不出情緒,愣了一下,她突然偏頭怪異看了眼楚遠,改口道:“我的心不是丟了,我是沒有心,至於你說的早有預謀,我不在乎。”
聞言,楚遠愣住。
很多年前,他曾罵陳蘇蘇是個沒有心的人。
當時,陳蘇蘇罵了楚遠很多難聽的話,楚遠被傷了心,既委屈又憤怒,口不擇言下,他也罵了陳蘇蘇很多難聽的話。
“陳蘇蘇,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還是被豬油蒙了心!為了這點錢,你就要賣了我?”
“還說什麼我爸做的事跟我無關,你理解我,現在呢?你又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我身上,我做錯了什麼?!你個騙子!你沒有心!你活該落得今天的地步!”
回想起自己曾經罵過陳蘇蘇的那些話,楚遠眉色漸深。
那時隻有一股腦的衝動和憤怒,他曾對陳蘇蘇說過的難聽的話比比皆是,能記得的卻隻有幾句,可陳蘇蘇罵他的每一句話,他卻一直記到了現在。
“陳蘇蘇,賀庭去陳宅替你擋下那一刀是他早就和方紀城計劃好的,以他的能耐,何舒是不可能傷到他的。”楚遠擰眉注視陳蘇蘇麵色,生怕有絲毫的錯漏。
末了,陳蘇蘇隻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在意道:“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你還……”突然想明白什麼,楚遠麵色僵硬。
“是我自作多情了,原來,你是有容人之量的,隻是不能容忍我罷了。”楚遠自嘲一笑,聲線透著淡淡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