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楚遠失蹤了,張極找不到他就回家發瘋,拿我媽出氣,非要說是我媽把楚遠賣了。”
說到這,鼻子突然有些酸,陳蘇蘇把頭埋進賀庭胸膛,啞聲道:“我擋住了張極那一刀,卻沒有攔住我媽把張極推下樓,因為圍欄年久失修,他們一起墜樓了。
若是我那時能站起來,但凡我能站起來,我也許就能拉住我媽,可我隻能躺在地上,什麼也做不了,眼睜睜看著她墜樓。”
“蘇蘇,這不是你的錯,即便你那時能站起來,你也拉不住你媽媽。”賀庭輕輕撫著陳蘇蘇的發絲,安慰道:“你那時也才十幾歲,你若真去拉了,你也會墜樓,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就當是……一場夢吧。”
許是累了,又或許是真的困了,哭著哭著,陳蘇蘇便在賀庭懷裏沉沉睡去。
賀庭注視著她的睡顏,卻是久久難以入眠。
那時的他,也正麵臨著一場家庭巨變,一場讓他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的意外。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心心念念的蘇蘇的人生也陷入了絕地。
……
一大早起來後,陳蘇蘇感覺自己骨頭都快散架了,渾身酸痛。
“昨天還不覺得有什麼,睡了一覺怎麼……”摸到床邊的空蕩蕩,陳蘇蘇一愣,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
意識到什麼,陳蘇蘇披了浴袍著急忙慌下床,一開門就看見了賀庭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不是夢,不是幻覺……
陳蘇蘇靠在門上鬆了口氣。
聽到身後的動靜,賀庭轉身就見陳蘇蘇光著腳站在瓷磚上,他搖了搖頭,放下勺子,給陳蘇蘇拿了鞋給她穿上,無奈道:“天涼,打赤腳是要生病的,怎麼就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腳剛被賀庭套上毛拖,陳蘇蘇麻溜抽出,腳尖踩在賀庭肩膀,微微勾唇道:“昨晚我睡著了,但是……你該交代的事可跑不掉哦。”
“好好好,你先把鞋穿上去洗漱,洗漱好後我們邊吃邊說。”把鞋給陳蘇蘇穿上,賀庭把她的腳壓在地上,推著她去洗漱,自己則去做早餐。
早餐很清淡,陳蘇蘇沒胃口,咬著調羹視線落在認真吃著早餐的賀庭身上。
陳蘇蘇:“賀庭,你後腰為什麼會有那麼寬的一道疤?你在國外到底是做什麼的?”
手上動作一頓,賀庭索性把筷子放下,挑斂了合適的話,他道:“我的傷是我去M國留學時,被一個小混混用斧頭砍傷的。”
“小混混砍傷的?你和他是發生了什麼衝突,嚴重到要用斧頭?”
陳蘇蘇擰眉,斧頭砍傷的,那時的賀庭該有多疼啊。
賀庭:“準確來說,是曲南和他們發生了衝突。曲南和我爺爺家是世交,後來曲家舉家遷往了M國,我去M國留學之後,得曲家照拂,和曲南也一起上下學。
不知怎麼的,曲南就惹上了當地的小混混,動起了手,我不想事情鬧的太大,就替他擋了一下。”
之後,曲南因為愧疚,在他要Y國後,死活要跟著他,跟狗屁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甚至是當小弟和下屬也願意。
賀庭實在拿曲南沒辦法,在回國內之後隻能帶著曲南一起了,沒想到曲南居然在背後打小報告,把他的所有情況都告訴了他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