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直到最高層後才停止,但門怎麼也打不開。
陳蘇蘇心裏著急,麵上半分不顯,時刻注意著方紀淩的動作,以免他偷襲。
“蘇蘇,我也有我的苦衷,我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這種感覺你不會懂。”方紀淩靠在牆上,沒有剛才的戾氣,身上隻餘頹廢之氣,他哀傷道:“我在方家不受重視,我媽也視我為眼中釘,我哥更是看不起我。”
說著,方紀淩一拳頭狠狠砸在電梯地麵,憤怒道:“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方紀城!要不是因為他太優秀,遮擋了我的光芒,我爸媽也不會這麼對我!都是因為他!可他卻總是裝作一副大度的好哥哥模樣。
他可憐我!嘲笑我!冷冷看著我努力追趕他卻怎麼也追不上,每次我受傷他都要來看我笑話!
我想做的比他好,我渴望我爸媽也能像誇他一樣誇我,哪怕隻是關心我一次,我也滿足了。”
方赫和姚淑蘭對方紀淩怎樣,陳蘇蘇不敢說,但方紀城對他,是真心把他當做弟弟去疼愛的,不然,那次賀庭打方紀淩時也不會看在方紀城的麵子對他上手下留情。
可即便是這樣,在方紀淩看來,方紀城做的一切不過是耀武揚威,嘲笑他。
陳蘇蘇並不出聲挑破方紀淩,就抱臂靠在門邊,靜靜聽他瞎扯。
“蘇蘇,我不是有意要欺騙你,是田酥給我出的主意。”話還沒說完,方紀淩突然“砰”的一聲跪下,帶著哭腔道:“蘇蘇,我是想出人頭地,可我沒想用欺騙你的方式來獲取我想要的東西。是田酥逼我,她說,我若是不憑借跟你結婚在方家站穩腳跟,她就要跟我分手。
那時我沒看清她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這才步入歧途,我現在看清了她,也看清了我自己的心,我是喜歡你的。
蘇蘇,你比她善良,比她和善,脾氣也比她好,還處處替我考慮,哪兒都比她好。”
方紀淩睜眼說瞎話的技能愈發見漲,陳蘇蘇也算是開了眼。
她淡漠凝視方紀淩,問道:“想在方家站穩腳跟的難道是田酥?還是說你跟我結婚獲利的是田酥?亦或者是田酥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迫你娶我了?”
連環三問,方紀淩一時沒反應過來,陳蘇蘇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嘲諷道:“方紀淩,你就是懦夫,還是個隻知道躲在女人背後的懦夫。
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卻裝作一副正義的姿態去批判田酥,田酥不過是猜出了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借她的口說出了你想做的事罷了。
田酥就像是放大鏡,放大了你的欲望,你才是那個真正的惡人,哪兒來的臉把錯誤都推到她身上?
你既要又要還要,田酥不遺餘力的幫你,你呢?反過來瞧不起她,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她?”
她說這些話,倒也不是要替田酥鳴不平,隻是覺得方紀淩太過無恥,明明是受益者,卻每天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
這些東西騙騙別人也就罷了,時間久了,連他自己都信了。
“不!我沒錯!”方紀淩眼底血絲爆滿,麵目瘋狂,坐在地上咆哮道:“我本該像方紀城一樣高高在上,受人愛戴,我不該是這樣的!我不該這麼卑微,每天舔著臉到處求人!都是因為田酥,都是因為方紀城,還有……”
方紀淩視線突然落在陳蘇蘇身上,幾近瘋狂道:“還有你!都是你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