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為,不管怎麼說,陳蘇蘇也算是你半個侄女兒,她會淪落到被追債,被迫轉學的地步,你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若真要追究起來,陳蘇蘇第一個想收拾的應該也是你,所以啊,你最好躲的遠遠的,最好永遠也別出現在她麵前。”
何舒的話裏透著笑意,穩穩拿捏了張為的弱點。
聽到這,陳蘇蘇把攪咖啡的勺子重重扔回瓷杯中,心中一股火苗騰騰燃燒。
根據何舒話裏的信息,她大概能夠確定這個張為到底是誰了。
耳機另一邊,何舒繼續道:“張為,現在陳蘇蘇是沒什麼能耐,但狗急了還跳牆呢,指不定她哪天就發瘋,拚了性命也要讓你我不好過。”
怕對方不信,何舒又扯謊道:“陳蘇蘇現在精神不正常,完全就是個瘋子,發起瘋來六親不認,前些天甚至還拿刀子捅我先生,若不是當時賀庭剛好來找我家軟軟,替我先生擋下那一刀子,進醫院的就是老陳了。
你要是不信,去外麵打聽打聽就知道了,因為這事兒,陳蘇蘇還特地去醫院守著賀庭,親自給他道歉了。”
聽何舒瞎編編得這麼順溜,陳蘇蘇都要替她臉紅,奈何張為對何舒的話深信不疑。
“我這個月找個時間去把錢打給你,你這些天最好老老實實待著,少出去惹是生非,不然,這筆錢你休想拿到!”說完,何舒氣呼呼掛了電話。
手機的聲音波動消失後,陳蘇蘇摘下耳機。
說起張為,她確實應該第一個收拾他。
她繼父原本好賭,但那時他繼父一個人撫養楚遠,生活拮據艱難,他也就改了豪賭的惡習。
在知道她繼父二婚後,作為她繼父親兄弟的張為突然出現,三天兩頭都在樓下等她繼父,邀他去賭。
起初她繼父拒絕,仍然正常出去做工。
可久而久之,他被說動了,再次坐上了賭桌,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她和她母親的艱難日子也跟著接踵而至。
那時,她每次都是從樓上遠遠看著兩兄弟相邀著去賭,沒看清過張為的臉,現在再讓她去想,她也拚湊不出來。
張為……
陳蘇蘇驀地想起,這個人就是當初田酥安排在她房間,準備侵犯她的人。
這世界還真小,田酥竟找到她“叔叔”身上去了。
“蘇蘇?蘇蘇?”
聽到聲音,陳蘇蘇收回飄遠的思緒,看向來人,是方紀城。
方紀城:“想什麼想這麼入神?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
“沒想什麼。”陳蘇蘇不動聲色關閉手機屏幕,問道:“紀城哥,你是來看賀庭的嗎?”
方紀城點了點頭,“我是來看賀庭,也是來看紀淩。”
“方紀淩?他也在這個醫院?”陳蘇蘇皺眉問道。
最後一次見到方紀淩,是他被賀庭揍的那次,經過那件事之後,她隻期望永遠都不要再見到方紀淩,沒想到這會兒就待一個醫院了。
“紀淩受了傷,有些嚴重,需要住院幾天,所以我來看看他。”看出陳蘇蘇在聽到方紀淩也在這個醫院時麵色突變,方紀城狀若無意道:“他在302號病房,賀庭在320,相隔有些距離,多半也是碰不上。前段時間紀淩就被賀庭打過一次,都被打出陰影了,這要是碰上,紀淩怕是得傷上加傷。”
他明麵上是在說方紀淩可能會碰上賀庭,實際上是在提醒陳蘇蘇注意避著點方紀淩,陳蘇蘇意會,對方紀城感激點了點頭。
末了,陳蘇蘇好奇問道:“方紀淩平日也就敢打女人,遇到比他壯實的就慫了,他這回是惹著誰了?竟然還被打得住院。”
聽到這話,方紀城尷尬咳嗽一下,壓平聲音道:“是紀淩的相好,田酥打的。”
陳蘇蘇:“?!”
即便是方紀淩結婚了,田酥也依然能對方紀淩不離不棄,她一直以為田酥愛方紀淩是愛到了骨子裏,萬萬沒想到田酥對方紀淩動起手來也會下這麼狠的手。
陳蘇蘇:“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動手嗎?”
聽到這個問題,方紀城看向陳蘇蘇的眼神變得怪異,尷尬出聲道:“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