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紀城談完後,因為方紀城臨時有事,陳蘇蘇獨自一人回到病房。
她回到病房時,賀庭已經醒過來,正沉著臉坐在床上聽喬可念叨。
“哥,你也太不小心了,竟然還能被何舒捅到!你居然還不想告她!”喬可氣鼓鼓瞪著賀庭,深覺他不可理喻,她憤憤道:“你若是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們以後還會欺負蘇蘇的。”
賀庭沉眸,眼角的餘光瞥見陳蘇蘇,他抬頭,和陳蘇蘇的目光不期而遇,對視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彼此靜靜對視著,時間好似被無限拉長,賀庭敏銳捕捉到陳蘇蘇眼底的一絲探尋和若有似無的笑意,激得胸腔左側的位置不安亂撞。
不知什麼緣由,他總覺陳蘇蘇這一眼和往日所有的對視都不同。
心髒跳動的愈發急促,賀庭慌忙避開她炙熱的眼神,怕眼底的情緒越出眼睛。
“可可,我有話想跟賀庭說。”陳蘇蘇對喬可說道,視線卻始終落在賀庭身上。
喬可眼觀鼻鼻觀心,覺察出兩人都不太對勁,抓了自己的拐杖一蹦一跳扯上曲南一起出去。
病房裏隻剩下兩人,陳蘇蘇坐到床邊,撐著下巴仔細端詳賀庭。
被陳蘇蘇炙熱的目光注視著,賀庭渾身不自在,幹澀問道:“蘇蘇,你……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看著手足無措的賀庭,陳蘇蘇嘴角勾起,笑眯眯問道:“你猜?”
“我……咳!”賀庭假意咳嗽一聲,掩飾道:“我傷口疼,先躺一會兒。”
陳蘇蘇靜靜看著賀庭動作,笑而不語,賀庭背對著她,卻深覺背後發涼。
“賀庭,你真不打算告何舒嗎?”靜默半晌,陳蘇蘇漸漸收斂了笑意,繼續道:“如果你是顧及我的名聲,或者是擔心陳震威為難我,大可不必,我不需要你犧牲自己的利益來幫我,你已經為我做的足夠多了,也該為自己多考慮。”
“蘇蘇,你不用想太多。”賀庭轉過身來,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他眉心蹙起。
見狀,陳蘇蘇忙掀開被子查看他傷口,以防裂開,賀庭卻是眼疾手快拽住衣服,一臉警惕看著陳蘇蘇。
意識到自己太過應激了,賀庭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沒事,傷口也不大,不用看。”
陳蘇蘇凝望賀庭,在掀被子時,她不小心帶起了賀庭的衣角,雖隻是匆匆一眼,但她還是看到了一道粗長的傷疤。
傷疤看起來是舊傷,不像是刀劍一類的薄塊利器傷到的,反倒像是……斧頭……
到底是有什麼仇什麼怨,竟要用上斧頭?
陳蘇蘇隻深深地看著賀庭,沒有說話,眼中是難以掩飾的哀傷,賀庭以為她是哪裏不舒服,擔憂道:“蘇蘇,你有沒有哪裏受傷?陳震威有沒有打到你?”
明明自己才是受傷的那個,還有心情關心她,陳蘇蘇不由哽咽,喉嚨似有沙碩,哽得她難受。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裏疼?”賀庭上下查看陳蘇蘇,沒看出來哪裏有傷,心中還是擔憂,害怕陳蘇蘇有意隱瞞。
“我沒事。”陳蘇蘇搖搖頭,把將落不落的眼淚憋回去,眼神閃爍道:“賀庭,謝謝你,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謝謝你義無反顧的為我做的一切。”
聞言,賀庭怔怔不語,望著陳蘇蘇,似是在衡量她這句話的意圖。
他疑惑道:“蘇蘇,你突然說這些……是要離開了嗎?”
“不是。”本來低落的情緒,突然被賀庭問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一掃而空,陳蘇蘇不由笑了一下,目光閃爍道:“賀庭,我們正式確定關係吧。”